好在,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黎晏枢的头发还是挺坚韧的。人偶在空中荡了一会,脚踩着黎晏枢的鼻梁,然后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黎晏枢的眉心。宋泠挑了挑眉,看着人偶的动作,眸中闪过一抹若有所思。没一会,人偶像是力气用尽了似的,松开了黎晏枢的头发,直直向下掉落,被黎晏枢及时抬手接住,他缓缓睁开眼,眸底闪过一抹暗色。但在抬起头的瞬间,所有情绪都被掩藏在眸底,对上宋泠疑惑的眸,笑了笑,“抱歉,刚刚让你担心了。”“你刚刚在想什么”按理说,执念太深才会入魔,黎晏枢到底在想什么,能到这种地步宋泠不解。黎晏枢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被欲望和执念支配的人。“我……”黎晏枢望着面前的女孩,沉默了许久,道:“阿泠,我现在还不能跟你说,以后好吗等我整理好了,我全都告诉你。”“好。”既然别人都这么说了,宋泠也没有再刨根问底的道理,更何况,其实黎晏枢如果想骗她,随口扯一个谎就是,又何必这么说。黎晏枢松了口气,唇角笑意又深了几分,视线转向她手中折了一半的纸鹤,“你这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别人送了我这么一个大礼,我又怎么能不回个呢。”宋泠轻哼了声,眼尾上挑,透着几分睥睨万物的霸气,唇角梨涡若隐若现,莫名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反差萌。“嗯,是这个理。”黎晏枢嗓音含笑。宋泠三两下就将纸鹤叠好,黎晏枢只见她唇瓣微动,也不知是念了什么,那纸鹤就飞了起来,顺着走廊的窗户飞到了外面。至于宋泠这个礼物到底是什么,就只有拆礼物的人知道了。送完礼,宋泠转过头看向黎晏枢手中的小木偶,木偶安静地躺在黎晏枢的掌心,方才那个动作似乎耗尽了它的灵气,全身上下,只有眼睛还能动。跟最开始宋泠以血喂养它时的状态有些像。猜到很有可能是刚刚那动作导致的,宋泠也没多问,指尖放到唇边,刚想给它再喂点血,手却被黎晏枢握住。许是因为体质原因,他指尖有些凉,指腹贴着宋泠指尖的指腹,一冷一热,温差极为明显,宋泠偏头看他,视线带着几分疑惑。“我来。”说着,黎晏枢松开了宋泠的手,用牙咬破指腹,再将血按在人偶眉心,动作熟练又利落,就好像他曾经做过无数次这种动作。奇异的是,人偶竟也真能吸收黎晏枢的血。喂了两滴后,黎晏枢从口袋里抽出一方手帕包住指腹,然后将人偶放回兜里。宋泠深深看了眼黎晏枢,总觉得眼前的黎晏枢与之前相比,多了沉稳的气息。这倒不是说之前的黎晏枢并不沉稳,这种沉稳,是对玄学道术的沉稳。之前,就算黎晏枢话并不多,宋泠也能感觉到他在面对一些玄学事件时的好奇,而现在的黎晏枢,却给宋泠一种历经千帆般的老练。而这种改变,就是在木偶做出那动作后。宋泠心中思忖,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毕竟黎晏枢说了,他之后会将一切都跟她说,她再猜想也没有意义。这时,也带着工作人员来了。至于地上的灰烬,谎称是抽烟时,打火机不小心爆了,点燃了一包装盒,虽然蹩脚得很,不过工作人员也没多想,派人来清理了一下,并遗憾地告诉,酒店里同类型的套房已经全部住满了人,不能换房了。如果要换的话,只能换等级更低一级的。倒是想,但黎晏枢肯定是不愿的,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就住在这个房间。宋泠见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她也就自己回房去了,走之前路过宋星沉的房门口,偏头看了一眼,打着哈欠离开。刚好看到这一动作,并未多想,不过倒是让他想起了之前见过的宋星沉的女友,一想到自己刚刚受到了那么大的惊吓,晚上还只能一个人睡,心有戚戚。锁上防盗锁后,不放心,还搬了把椅子架在门口。做完这些后,他又来到房间,看了眼两张相隔两个床头柜的一米八的双人床,想了想,蹲下身,刚想把自己的床往黎晏枢的床挪一挪,就感觉到了一道充满冷意的视线。的动作一顿,转头对着视线来源露出一个傻笑。“那个…今天有点冷,老黎,我帮你暖个床吧”黎晏枢:“……滚!”:嘤京城,某一高档小区。公寓是黑白的冷色调,屋内所有的窗帘全都被拉的严严实实,只有一扇小窗是开着的,透过屋内的光线的倒影,隐约能看见窗户边似乎站着一身材姣好的女人。女人披着一白色风衣,尖细的高跟鞋透着一股子干练,风衣没过了女人的膝盖,只露出一双细白的小腿,女人披散着头发,指尖捏着一支老式的女士香烟,肌肤白到不似正常人。单看背影,人们几乎会想到:干练、女强人亦或者是外强内软、怜惜等字眼。可苏然只觉得女人诡异得很。他亲眼看见女人将一纸人制作成了黎晏枢的模样,并让它飞了出去。这种超出他三观的画面,让苏然冒起了一阵鸡皮疙瘩。相比于这诡异寡言的女人,苏然更喜欢和暴躁没什么脑子的大军打交道,只可惜,听女人说,大军死了。“原来是她么”女人突然低声喃喃。她转过身看向苏然,“那个宋泠…到底是何来头”苏然瞬间回过神,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会突然提到宋泠。在苏然看来,宋泠目前的种种,更像是一场作秀,那些算命的人,多半是她找人来演的剧本。人为了流量,为了火,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就比如他自己,所以苏然并不会瞧不起宋泠。所以在听到女人提及宋泠的名字时,苏然不免愣了下,“她应该就是对外的人设罢了…怎么……”苏然话还没说完,就被女人打断。“闭嘴,你这个蠢货!”..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