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局势更重要。皇帝失势,太后旧党独大,一旦我们与齐王战得两败俱伤,将来就再无力与京畿皇廷抗衡,就算拿了天子的罪己诏,也没法政行令通”
周旌略对着沙盘研究了一番。
“硬打的话,咱们确实吃亏。”
看向沈逍,“公子要不要,试着跟齐王说和说和反正当初公子
赵三溪亦道“若能与齐王和谈停战,那对局势而言再好不过”
挪动沙盘上的军棋,“咱们这几处的兵力,就能马上调去长安附近,控制住京畿。”
沈逍凝视沙盘,沉吟不语。
一旁扶荧抱着剑,撇嘴接话
“你们对齐王的了解,就跟街头巷尾的百姓差不多,什么大乾战神,光风霁月。不拿部将顶罪,就是明主了你们是没见过那位私底下的脾气,骄傲固执,油盐不进。”
而且还尤其与自家这位主子不对付
“除非去见齐王之前能让皇帝开口认罪,给你们都平了反,不然他铁定只把你们看做挟持天子、必诛的反贼,直接就开打,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可能但是皇帝现
周旌略几人面面相觑,皆有些拿不准主意了,只能将视线投向沈逍,静候他的决策。
沈逍的目光从沙盘上抬起,正要开口,却听帐门口传来女子的声音
“我可以去跟他说。”
众人循声望去,见洛溦从帐门踏入,面色苍白,眼眶泛红,难掩病弱神态,然眼神却是极其坚定郑重
“我可以去见齐王,让他答应跟你们议和。”
她原想再找周旌略问一下景辰的事,于是寻来了中军帐外,守帐的亲卫都知她身份特殊,也不曾阻拦,便让她恰听见了后半段的议论。
周旌略回过神,看了眼沈逍,清了下喉咙,示意部属全部出帐,又见扶荧还抱剑傻站
偌大的中军帐内,一瞬间,就只剩下了洛溦和沈逍。
洛溦原本坚定郑重的眼神,刹时变得有些闪躲,转而盯着沙盘,继续道
“我曾
沙盘的对面,沈逍也回了视线,低了头,面上神情掩
跟他有些交情
可萧元胤对她,何止只是讲交情。
“这些事,不用你管。”
洛溦听沈逍语气冷淡,想起地宫中持剑与他相抗的一幕,不觉沉默住。
过了会儿,道“我只是自己想去,不会以此提什么条件的。”
她缓缓抬起眼,望向沈逍,“我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皇帝已经服了毒,必死无疑,我不会死缠着非要自己亲手杀他。”
想起之前周旌略的那些话,她顿了顿,垂了眸。
“还有地宫里对太史令说了那样的话,是我不好,我”
她抬起眼,见沈逍仍旧默然盯着沙盘,咬了下嘴角,把未说完的话咽了回去,“总之,我是愿意去见齐王的,太史令自己决定吧。”
说完,行礼,转过身,撩开帘就要出帐。
手臂,却被人从后面拉了住。
洛溦身形微僵,转回身,抬起头。
离得这么近,她这才看清沈逍衣袍下的斩衰服,髻间的白色孝带掠过脸侧,衬得一双墨眸愈
她想起昨日他半跪
沈逍也
“为什么”
半晌,他低低问道“是两朵”
洛溦循着他的视线,沉默一瞬。
“
若不是沈国公那句是他儿媳,她
“国公大人他”
她看着沈逍,轻声道“其实也是顾念太史令的,否则也不会救我。”
沈逍有些惘然地牵了下唇,“你不懂他,他谁都会顾念,唯独除了我。”
洛溦望向他唇边的那抹笑,人却不觉陡然有些怔住,霎时眼眶泛了红。
沈逍凝视着洛溦。
女孩眼中弥散开的氤氲,如盈盈秋水般的,淌过他此刻纷乱纠绞的心头。
他有些恍惚地伸出手,抚向她的泪眼。
可她却又像是骤然惊醒过来了似的,偏开头,仓皇躲开。
缠裹着绷带的手,无措地僵
她躲得那么急,急的像是
他想到了什么,眼中的一点期冀化为自嘲,寂然站开身,走回到沙盘前。
良久,声音已听不出什么情绪
“你回去吧,金云关不用你去。”
洛溦亦彻底平复了下来,抬起头
“为什么太史令现
沈逍眼也没抬,“我的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那夜观星殿内,她口口声声地说,厌恶他要做的事,厌恶他们的尔虞我诈,阴谋算计,迫不及待地想要远远逃离。
她那样地求他,求他放她离开。
洛溦道“从前没有关系,可现
她微微吸了口气,“太史令想要为母亲讨还公道,我也想要为景辰讨还公道,我”
沈逍陡然阖目,似不想再听她说下去,朝外唤道
“扶荧。”
扶荧一直候
沈逍看着沙盘,静默片刻,声平无波
“送她去金云关。”
扶荧看了眼沈逍,又瞄了洛溦。
“我不去”
他刚才
沈逍抬起眼,目光锐冷。
扶荧梗着脖子,“太史令难道没
嘴上强硬,心里到底还是害怕沈逍,抓住冥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