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齐王,让他去送死。”
沈逍沉默一瞬,声音愈冷,“我又不曾
洛溦再不想同他说话,低着头,把手里撕好的布条结成绷带的长度。
他是坏的透顶。
但她不想让他毒
还剩最后一次解毒了,只要一切顺利,她就再跟他没什么纠葛了。
洛溦
可想到齐王,想到他因为相信自己才陷入了险境,又忍不住有些眼角
沈逍盯着墙上的人影,将女孩的动作眼底,心中苦涩淡淡。
“萧元胤死不了。”
良久,他缓缓开口
“他虽不懂政治,却从没输过战局,我又杀了王敏显,断了神策军的后援,萧元胤若不能活着逃出来,那他这十多年的仗就都白打了。”
洛溦停顿住,心下骤宽,语气却仍旧怨怼
“可太史令还是算计了他。”
沈逍道“我若不引走神策军,就救不了萧佑。”
这些年周旌略为掩身份,
皇陵一战后,便再隐瞒不住。
消息传到京城,太后自是不会放过晋王的遗孀与独子。
“外祖母于政术,事事谨慎。今日你也看到了,即使
“治国与治军到底不同,大乾朝堂数百年都是依靠士族和文人来撑起行政架构,门阀世家看上去文弱,实际上力量盘根错节,足以倾覆皇权。王氏十朝名门,传袭至今能屹立不倒,就是因为京官之中的族人、子弟、门生实
“那太史令为什么不早些跟齐王说”
洛溦捏着绷带,“太史令若好好跟他计划,未必不能有万全之策。”
沈逍一语不
他凭什么要跟萧元胤好好计划
那人何德何能,竟然能让满口谎话的她立下那种誓言。
心里那点苦涩又漾开了些,喉间渐有了丝血腥味,垂眼看见她绕来的绷带,冷着声
“既这么介怀我算计了萧元胤,又何必管我的伤”
洛溦手里的绷带,已经缠到了沈逍肋下。
她低着眼,视线掠过他胸口处的交错旧伤,想起那晚
“我答应过冥默先生,一定会帮太史令解毒。”
她飞快地将绷带绕过,遮住那些伤口,“太史令现
一面说着,一面捏着绷带末端,打着结。
指尖触过他肩头的皮肤,清凉似水。
沈逍慢慢侧首抬眼,见女孩低垂着眼,手中动作小心翼翼,纤细柔软的指尖拽着绷带末端,仿佛是怕勒疼他,不敢扯得太紧,打出的结有些松松垮垮,不觉便蹙了眉,解开重新又来。
觉察到他的目光,她扬眸朝他望来,清澈的眼映着跃动的火光,熠熠动人。
他突然,想跟她说些什么。
“你刚才说,长乐是我的亲妹妹。”
他看着她,轻声开口,“那晚你问我,为什么送灯给长乐”
洛溦手指顿滞,垂了眼,打断道
“太史令跟公主的事,我其实并不关心。我我刚才提到公主,关心她的安危,只是因为她怀着景辰的骨肉。”
她飞快打好结,将沈逍的衣服拉了回去,退开了距离。
庙外的大雨,泼洒得愈
屋内却忽而寂静的异样。
沈逍长久的沉默着。
脑海里浮现出她
他早该猜到为什么。
又或许是早猜到了为什么,却不敢直面罢了。
喉间的血腥味,再次涌了上来。
胸口一紧,霎时便有些透不过气来。
洛溦正
这是赤灭毒
摸着冷,可一旦任由毒
“太史令”
洛溦再顾不得自己身上只剩一件亵衣,移到沈逍面前,见他身体
“太史令”
沈逍闭上眼,推开她“走开,不用你管。”
洛溦哪里肯走开,“可我答应过冥默先生”
“他早就死了,你履不履行承诺,他都不会
“但我还活着只要我活着,就会一直记得。”
沈逍竭力抑着身体的战栗与痛楚,意识被浓重的讥诮阴霾笼罩着。
她为什么,就这么
洛溦想起沈逍腰带上的匕首,伸手从火堆边拽了过来,抽出,想也不想地就朝自己手腕上割去。
沈逍却
“太史令”
洛溦试图争抢,手刚抓到刀刃,人却已被沈逍翻身压到了地上。
“怕我毒
他俯低身,将手里的匕首反转,塞进她手里,握紧,对准自己的脖颈
“我告诉你怎么做,待会儿我身上的毒
那么的
等他死了,她会不会,也能
洛溦仰头望着沈逍,见那双阒暗黑眸中波澜暗颤,禁不住也抖了声
“你疯了吗,太史令”
沈逍却恍若未闻,修长遒劲的手指紧握着她执刀的手,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