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癫
“知道我为什么笃定你放不下景辰的孩子吗因为他对你,也是痴心的很,被皇祖母下了那么重的药,都能忍着不碰我,人都快没意识了,还
长乐慢慢站起身,揪住洛溦,“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先是迷住了若存哥哥,让他那样地对我,转身又勾搭上景辰”
“你就是个贱人”
说着,一巴掌又狠狠甩到了洛溦的脸上。
洛溦趔趄踉跄,后退的身体,恍惚像是撞进了谁的怀里。
意识,一片飘忽流离。
第115章
洛溦思绪惘乱,仓皇间只觉自己被身后的人揽扶住,胀痛的脸颊贴到了他胸前,微微浸着湿意。
长乐已经再度扬起的巴掌,滞
“若存哥哥”
她定定盯了沈逍片刻,脑中时而是过往对他种种迷恋的情绪,时而又是那日
“都是因为宋洛溦,都是因为宋洛溦”
长乐捂住头,喃喃自语,一会儿又想到被沈逍射杀了的王敏显,失声惊叫起来。
鄞况端着药从屋外进来,见状忙上前施针制住长乐。
沈逍道“不用留了。”
鄞况捏着银针,确认道“马上吗”
洛溦清醒过来,忙道
“太史令,公主什么也没说,你别别伤她”
沈逍松开手,将揽
半晌,揽着她走到长乐跟前
“那好,你打回去。”
洛溦心绪惘徨,看了眼被鄞况施针制住、无声
“我不”
转身扬首去看沈逍,“我不能”
沈逍注视她片刻,眼中怜惜渐转幽冷,拽着她出了屋。
看押长乐的这间密室,毗邻后院的药房。
沈逍拉着洛溦进了药房,让小僮寻来了消肿的药膏,伸指托住她下颌,扳过面庞,俯身亲自上药。
洛溦适才听了长乐的一席话,心中紊乱如麻,只想找个地方独自待着静一静。
可又害怕,沈逍会回去伤害长乐。
她抬起眼,看着他,“公主她,其实也没细讲太史令跟她说过什么”
她不知道沈逍从前到底跟长乐说过什么,让她那般的害怕,也不敢问,只能劝慰道
“太史令别对她生气了。”
沈逍擦药的动作顿住,掀起眼帘
“你觉得,我是因为这个
洛溦回望着他,动了动唇,又旋即抿住。
沈逍道“假如她此刻没有怀着景辰的骨肉,你会打回去吗”
“那我也不会。”
洛溦垂了眼,“她生着病,我俩又都是女孩,没必要打来打去的。”
都是女孩,所以没必要
沈逍默然注视洛溦。
当初
她是什么样的性情,他再清楚不过。
哪怕对着明知不是对手的匪贼,手里的刀说刺就刺下去了。
如今无非,只是为了那人的缘故。
沈逍的指尖,还扶
洛溦沉默一瞬,拿起案上的药盒。
“那我先回去了。”
她低着头,起药盒,转身退了出去。
沈逍独自静立
回过神,准备出屋,却见郗隐背着手走了进来。
“咳。”
郗隐睨了眼沈逍,咂巴着嘴,没打算遮掩自己偷听了壁角,啧啧叹道
“听你俩说话,简直要把我这条老命搭进去。”
他
半晌,重新看向沈逍,踟蹰片刻,问道“师兄有没有跟你说过,当年我为什么会把那颗血灵丹给了绵绵丫头的娘亲”
沈逍道“说过。”
他那时年纪还小,却也听明白了大概,知道洛溦的母亲是郗隐从前的意中人。
郗隐又问“那你可知道,阿萝后来为啥选了宋行全,没选我”
沈逍摇了摇头。
郗隐捏着茶杯,“论才华人品,我甩那姓宋的五千里但可惜,论起哄姑娘家开心,他确实又远胜过我。我这人,性子要强,从不肯低声下气,更说不来什么甜言蜜语,而宋行全那厮,你也见过,说话惯会伏低卖惨,动不动就能为她生为她死,没她活不下去。”
“当年我只顾着自己清高傲世,又觉得以阿萝的心智,断不会被那等不要脸的招数所惑,可俗语说得好,烈女怕缠郎,千百年传下来的话,绝不是没有一点道理的。”
郗隐不想再多说自己当年的憾事,转向沈逍
“你知道从前景辰是怎么待绵绵的吗但凡学堂休学,不论刮风下雨,必走四五十里山路来我的药庐陪她,从不说一句重话,从不露一次冷脸,我若是个姑娘,也宁可选择跟他”
沈逍默然聆听郗隐讲述洛溦少时之事,神色疏漠,末了,问道
“师叔说这些话,是想让我学景辰吗”
郗隐看着他,“你不该学学吗”
沈逍不置可否,反问道
“倘若师叔重活一次,又可会学宋行全的伏低卖惨”
郗隐沉默住。
沈逍眉目清冷,替他答道
“师叔定然不会,否则让对方动心的就不再是你,而是你刻意模仿习来的影子,终究见不得光,到最后又有何意义”
他转过身,出了药房。
屋外夜色正沉,一轮明月谧然映
沈逍抬头凝望月色半晌,重新回了看押长乐的密室。
此时长乐已
沈逍开口问道
“之前你说外祖母给景辰下了重药,是怎么回事”
长乐不敢看他,“就就是那么回事,想让我跟他”
沈逍俊眉微蹙,“他不是自己愿意的吗”
他一直以为景辰是因仕途不顺,自荐到太后跟前,后来与长乐有了苟且,也是因为想要再择高枝,谋求名份。
太后身边可用之人不多,看中景辰才干、想留由己用,因此愿意有所退让,也并非不可理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