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有热水瓶,他就用的凉水擦。
他擦洗的时候,江文清眼睛直直盯着他的背肌。
半晌咽咽口水说“我们该买个热水壶放
陈木文说记下了,下次买。
买热水壶要用工业券,上次他带回来的票里有几张。
他擦洗完还能上炕眯一会,江文清看天还早,也想接着睡。
她刚闭眼就感觉陈木文把手伸进她被子里,握住她的手。
两人就这样十指紧扣睡到天光大亮。
上次陈木文拿回来的东西,肯定抵不了一头小猪。昨天陈木文又带回来一块肋条肉,和两根骨头。
剩下跟陈从生他们分过钱,他拿大头还剩二十。
陈木文把钱票递给江文清,江文清还没洗漱散着头
“你不是说不要钱的吗”
陈木文“大货也换东西的话不好换,这猪换给熟人他们直接送到国营厂后厨的,不会有人乱说。”
国营厂后厨大货,这也算那些厂子里心照不宣的事。
没办法,谁让物质供应不上。
江文清数完正好二十块“给娘多少”
陈木文说“之前我都给她,现
江文清数出十块钱,准备等下拿给婆婆,剩下的都放回铁盒里。
陈木文已经把洗脸水倒好,等她下炕洗漱,洗漱完两人才出屋。
家里除了大嫂
晚上带回来的肉,已经被陈翠春吊井里。
现
果然中午之前陈翠春回来割了巴掌大肉递给江文清。
肉一共只有两斤左右,割完这块陈翠春就把肉放回井里吊起来。
正好昨天挖的笋还有,今天就用肉炒笋。
笋处理好切丝下锅焯水去去涩味,肉也切成细丝,江文清又从后院摘了几个辣椒一起放进去。
锅烧热擦层油,把肉爆一爆,这种油量不能说爆只能说炒。
再加入姜蒜和陈翠春晒的酱,翻炒出酱香后再倒入笋片和青椒丝。
调味以后出锅,这味没有香飘十里也有百米
隔壁刘婶出来站家门口问陈翠春“你家吃肉了”
陈翠春才不会承认“不是肉,是我晒的酱,我文清用猪油炒了,这味也太香了”
刘婶咽咽口水“用猪油炒怪不得那么香,快把你们家门关严实别再放味出来了”
她中午也要炒试试,去挖酱也不忘嘟囔陈翠春“跟你们家做邻居太受罪了”
陈翠春没觉得跟她做邻居受罪。
就着油润的锅江文清又翻炒一道小瓜,等菜炒好就能吃饭。
炒完菜江文清正想出去喊吃饭,就
江文清就吃饭积极
陈木桃庆幸自己昨天跟二嫂一块去挖笋了,这笋跟她之前吃的完全不是一个味
配着粗粮饭有种粗粮饭配不上这道菜的感觉
清脆的竹笋,回甘爽滑,即便是酱香也能闻到清香。
更何况这道菜还有肉
就炒两道菜都吃的空空的,吃完饭陈木武说他来洗碗,江文清没
等她想起去灶房,
江文清哭笑不得“喜欢吃我们今天再去挖些笋吧。”
陈木桃说“可是没有肉了。”
“没关系,回头晒干以后再炒也一样好吃。”
吃过的美味更容易有动力,下午陈木桃就跟她一块又去挖了笋两筐回来。
她们这边去挖笋,那边陈粮丰带两个儿子把地窖修整完,就去了陈老大家。
昨天陈粮丰晚饭没走,陈老大留他吃饭没想到他真留下了。
陈老爹和陈老娘倒是挺高兴,觉得儿子放下了。
就是陈老大一家都不高兴,早上陈老大媳妇起来就摔摔打打,骂鸡骂孩子。
骂的陈老爹和陈老娘都笑不出来了。
吃完早饭陈老大就暗示爹娘,今天把养老的事跟老三说一下,不然明天又开始上工又要耽搁了。
等半下午陈粮丰来了,陈老娘又呼天倒地的嚎两句,陈老爹就说“我和你娘现
“你大哥养这一大家子不容易,你现
不管他怎么说陈粮丰都没吱声,其实他这几天过来都不怎么说话。
他看向陈木文“你去把你二伯和四叔都叫来。”
陈老二陈老三住的离老宅都不远,两人很快就来了。
陈老大还没说话,陈粮丰说“爹娘刚刚说今年开始教养老粮食,我是老三怎么也越不过你老二,你跟大哥商量吧。”
陈老二是个会说又滑头的,以前陈老娘最喜欢他,他听完就开始卖惨“现
他这样说陈老大就沉不住气了,四个兄弟他最讨厌老二,因为他嘴会说当年分家的时候爹娘偏心多给他分走半袋粮食。
“那你这是想赖老二你是越来越不成了,光是嘴会说,一轮到你孝敬就想急了。”
陈老二可不管陈老大的阴阳怪气,他就一直说家里没粮食,陈老爹坐
陈老大又看向陈老三“那你是什么意思你也想赖不成。”
陈粮丰没说话,陈木武笑着道“大伯这是什么话这话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我们姓陈的吗。”
“我们肯定会给,只是我爸是老三,肯定要向兄弟看齐。总不能他们两家不给,就我们一家给吧”
陈木文也笑说“那肯定不会吧,薅羊毛也不会逮着一只羊薅,更何况是被赶出羊圈的羊。”
这两兄弟惯会打配合,几句话说的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说来说去也没有个章程,陈粮丰突然说“叫二伯和大队长来吧,队里有章程按着来吧。”
他说完陈老二和陈老四脸色都变得难看许多。
队里的养老章程是谁分家分的多,养老就负责的多。
陈老三当初光着屁股被赶出去,当然无所谓,他们俩可是分到了粮和房。
本来是可以三家平分,现
陈老大看他这样,有些怀疑老三早就猜到他们的目的,之前像看猴戏一样看他和老二吵架,他们俩吵完了他才说话。
不过只要能得到实惠,陈老三怎么看他无所谓。
陈二爷和大队长被叫来,还以为陈老娘是不好了。着急忙慌赶到听陈老大说完,不禁感到有些荒谬。
“你们家不是早就分家了吗怎么现
陈木文笑了“二爷爷你搞错了,不是分家是要粮食。这不是说出去不好听,所以说是分家。”
大队长叫张国强不姓陈,这事是人家的家事他不好说话。
听陈木文这样说,心想这小子说话一直这样戳人心窝子吗
他正这样想,就听陈粮丰问他“大队长队上给爹娘养老是个什么章程”
大队长说“分家大头的儿子养老也是大头,分出去的儿子每年给五块钱,五十斤粮食。如果分的多就多给一些,分的少就少给一些。”
陈粮丰说“既然队上都这样分,那我们家就每年给他养老钱不动,粮食少给一些给三十斤,你们看行吗二伯,大队长”
陈二爷还
他点点头,大队长也说“没问题。”
有一个人愿意给剩下的就好办了,陈老二每年给十块钱和三十斤粮食,陈老四跟他二哥一样。
商量完确定好大队长找张纸,用随身携带的笔,把全家养老记
不会写字的他从口袋里掏出印泥,让大家按手印。陈粮丰的名字由陈木武来签,按完手印才算结束。
事情办完正好快到饭点,陈老大客气的请陈二爷和大队长留下吃饭,两人都拒绝匆匆离去。
陈木文问他大伯“大伯你留不留我们吃饭呀”
陈老大刚想说话陈老二就说“你大伯不是那小气人,你大娘就不一定了。”
陈大娘气个仰倒。
不过就算陈老大不问,陈老二和陈老四也没打算走,他们俩打定主意吃一顿赚一顿。
既然他们不走,那陈粮丰一家子肯定也不能走。
一行人又
陈木文回家说被粗粮馒头噎的嗓子都疼,江文清给他盛一碗稀饭让他顺顺。
“你就不能
“我怕大娘吐唾沫”
江文清被他也说恶心了,反手给他一拳“你走”
两个人打打闹闹回了屋,明天要去上工大家都准备早睡。
第二天吃过早饭再去上工,给麦脱粒堆麦秸,江文清分去地里点火看火。
这个天干这个活不好受,不过江文清没法做重活,也只能受受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