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晨间是难得的悠闲。
陈木文把粥在锅里熬上,也出来凑到她身边惹人嫌。
江文清挺喜欢这种悠闲惬意的时光:“还是不上工舒服。”
“那今天你还想出去吗?”
她喜欢吃陈木文前几天摘回来的李子,昨天晚上两人说一起去摘李子的。
江文清脸上露出一丝挣扎的神色:“下午去吧,我再躺一会,不然椅子要还回去了。”
陈木文看她挺喜欢这个躺椅,主动说:“不如我们也打一张躺椅吧。”
江文清怀疑的看着他:“你会打吗?”
他理直气壮地说:“我不会,我爹肯定会,他就算不会也会学的!”
江文清:……很好,有爹宝男的样子了。
他俩吃上早饭离中午都差不多了,陈木文去大爷家把躺椅还了,两人带上干粮一块去山上。
这颗李子树有点偏,是陈木文下套子无意中发现的。江文清想也是,不然也轮不到他摘回家吃。
这里的李子树结的果子是偏红色的原型小果,大部分都没有鸡蛋大,不过味道很好成熟以后果肉里面会变得软嫩许多,一口下去都是汁水。
放在屋里还可以闻到李子的清香,上次陈木文摘了小半框放家里没几天就吃的没几个了。
山路难走有些地方没有人走过都是树杈草木,陈木文拿着砍刀走在前面开路。
“要不要我背着你?”
江文清不要他背:“你再给我摔了。”
她的语气充满了不信任,陈木文来劲了非要背着她。
“我今天就要证明一下,我到底行不行!”
陈木文拉着她往背上背,江文清笑着要躲,不小心脚滑踩着落叶劈了个大叉。
“啊!”
江文清腿痛的嗷嗷叫,陈木文刚刚没抓住她,赶紧心虚的上去看她:“伤着了吗?”
江文清眼泛泪光哽咽着说:“痛……”
陈木文去看她的腿,扶着她站起来,看她站起来没问题知道应该就是抻到腿根了。
他犹豫一下说:“不然我给你揉揉……”
江文清扶着大腿脸色通红:“耍流氓啊你!”
陈木文脸上也泛起莫名的红色:“我这不是怕你疼吗,没想别的。”
江文清让他背过身,自己揉了揉。
等她感觉差不多了,从后面抱住陈木文:“我不想走了,罚你背我。”
陈木文半蹲下来让她趴自己的背上:“来吧媳妇!”
江文清趴在他背上,侧过脸在他颈窝处挑个舒服的位置放好。
陈木文正要走,江文清看到她刚刚滑倒的落叶旁边有些黄色的东西露头,江文清赶紧让陈木文停下来。
“看那是什么!该不会遇到什么灵芝人参了吧?”
江文清立刻感觉腿不疼了,腰不酸了,从陈木文背上跳下来去拨落叶。
她动作之快陈木文都没抓住她:“你小心点。”
落叶下面不是灵芝和人参,而是树菇。这丛树菇还挺大,采回去就够一顿了。
江文清遗憾的把树菇全部收入囊中,等她弄好又重新跳回陈木文背上。
陈木文恼她不听话,反手拍拍她的屁股:“别在山里乱跑乱跳,我刚刚就没抓住你你忘了是吗?”
江文清心虚不敢说话,只含糊应好。
脾气好的人发起火来更吓人,陈木文就是平时脾气很好,怎么都不会生气的人,这种人生气的时候更容易有威慑力。
江文清在后面轻轻蹭几下他:“别生气,我刚刚太兴奋嘛。”
陈木文不买她的账:“反正你是疼过也没记性的,下次只能继续疼才行。”
“我知道了,你别说我了……”
陈木文还是气她总是不听别人劝:“你要是愿意听,我会总说吗?”
江文清气恼他总教训自己,憋着气不愿意跟他说话了。
她虽然想有骨气,但是人还在别人背上,想硬气都硬气不了多久。
到了地方陈木文把她放下来,江文清撅着嘴不愿意看他,陈木文捏着她的脸把她的头转过来。
“别气我,我是怕你受伤才那样说。”
江文清红着眼睛委屈的说:“那你那么凶,我讨厌你!”
陈木文看她这样心疼的不行,凑过去想亲她:“是我的错,我该跟你好好说的。”
江文清不让他亲,推着他去摘李子。
“现在说迟了,别碰我。”
陈木文有些着急,笨手笨脚想哄人还不知道怎么哄,去挑了几个红艳艳的李子在衣服上擦了递给媳妇。
“甜得很吃一个试试吧。”
江文清瞅他一眼,臭着脸接过来。
尝了一口以后说:“苦的,臭的,不好吃。”
陈木文觉得江文清生起气也格外好看,一个夏天没有晒黑她,出门就带帽子,平时也鼓捣什么往脸上涂,过完夏天反而让她白了许多。
红艳艳的李子汁水沾在江文清的嘴唇上,让她的嘴唇也变得红艳艳的,她鬓边出汗有几缕发丝沾在她脸上,陈木文看的心痒痒,伸手把她的头发拨到耳朵后面。
看人没有推开自己,又凑过去抱着人:“我错了,我真错了,你跟我生气我难受死了。”
他这样说江文清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你那样跟我说话你怪我,你欺负我我讨厌你!”
陈木文抱着她安抚她:“我是真的怕极了你受伤才这样,原谅我一次吧,要是我下次还犯你再讨厌我行吗?”
江文清哭唧唧的点头,陈木文把衣服撩起来给她擦眼泪,江文清低头看到他的腹肌伸手去摸。
陈木文胡乱给她擦干眼泪,就把人按在怀里亲。
等四处鸟鸣声起,江文清又带着真的变成红艳艳的小嘴站在树下接李子。
“摘点青色的,回家慢慢捂红不然都是红的坏的快。”
现在她指东陈木文绝对不会说西,自然什么都听她的。
摘了大半背篓李子,两人坐在树下歇着吃干粮。
干粮是粗面饼子,凉着吃能磨牙,江文清吃了两口感觉累牙都给陈木文吃了。
她早上就没吃什么,陈木文怕她饿说带去看套子上有没有套到东西。
等他再回来手里拎着一只野鸡,江文清眼睛一亮:“好久没看到野鸡了。”
“这下又可以踢毽子了。”陈木文摇头,她们仨个踢毽子别提多闹腾。
江文清沮丧地说:“我们不是要秋收了,哪来的力气踢毽子。”
秋收完还要准备冬小麦,活多着呢。
陈木文说带她去把鸡烤了,这附近有溪流,他们可以在山里吃完再回去。
鸡还要处理有得等,江文清在附近转了转又挖些野葱和树菇,野葱准备带回去腌了吃,树菇可以做汤。
她采树菇的时候没注意,等她回过神已经和一条半个手掌粗的蛇头眼对眼了。
江文清整个人呆在原地,她还没来得及喊救命,一个砍刀已经飞过来把蛇劈成两半。
陈木文过来把蛇收起来:“这个可以卖钱。”
江文清摸着胸口说:“山上也太吓人了。”
陈木文想说他平时上山不这样,但今天确实遇到了蛇。
他捡蛇的时候手碰到了蛇身,江文清非要他去把手洗洗再接近她。
“秋收要开始凉粉生意也要停了,正好把蛇送去就这次停吧。”
陈木文说好,江文清有些烦恼:“不知道还能做点什么好……”
做什么都要等秋收以后做,时间还早她还能慢慢想。
鸡被陈木文处理以后直接架在火上烤,皮剥了烤肉熟的快,就是有些地方带着焦黑,吃起来有些泛苦。
江文清吃了两口吃不下去,陈木文把鸡用叶子包起来准备带回去吃。
回去陈木文背着一大筐李子,手里还拎着一条蛇不能背人,只能用空着的手紧紧拽着江文清。
下山以后两人挑人少的路回到家,家里还没人回来,江文清把在山上没吃完的鸡烧黑的地方剃掉,剩下的直接又上锅蒸。
蒸的差不多拿出来把肉撕下来,蒜和家里晒的辣椒干切碎调成辣口的料汁浇在鸡肉上,比烤着吃好吃多了。
早上剩的粥热一热,再摊一圈锅边饼,晚上的晚饭就齐了。
天黑透了张兰香和陈木武才回来,陈木文去给他俩开门,江文清才有机会喘息,气喘吁吁的躺在炕上双目失神。
等陈木文回来顺便端了水回来,给她擦洗掉刚刚出的汗。
“你这个月底就十八了。”
陈木文冷不丁的说,江文清脑子还没转过来只“嗯”一句。
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快变成红色。
这算是江文清单方面对陈木文的要求,他俩每天睡一个炕上难免擦枪走火。
虽然她俩差不多什么都见了,但是江文清还是强烈要求必须等她满十八他们俩才能真在一起。
陈木文看着她绯红的脸心念一动,低头亲一下她的手背。
悠闲地时光总是短暂的,第一天陈粮丰和陈翠春带陶桃桃从娘家回来,陈家又开始重回忙忙碌碌的日子中。
队里开始分配工作,汪雪和江文清就被打散了。
江文清要去割稻子,汪雪要从地头去送稻子。
为了跟江文清在一起不分开,汪雪用一块大白兔奶糖跟人换了位置,跑去给江文清那队送稻。
开工前陈家特地去买了肉回来补油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