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看得易迟迟他们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葛素娟更是一脸不忍直视地搓搓胳膊。
“你说话就好好说话,别整这恶心样,瘆得慌”
关明月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又很快恢复正常抹了把眼泪。
“让他们父母还。”
“他们父母有”
“肯定有。”
易迟迟他们哦了声,不参与评论。
没得到回应的关明月眼里诧异一闪而逝,“你们不说点什么”
“你这事我们插不了手,也没办法插手。”
主打一个真诚的白琛平静道,“所以,老关你看着办就行,我们
别的地方就不要指望他们了。
关明月嗯了声,捧着碗开始吃饭。
愉悦的晚餐结束,碗筷都拾好了,宴晚晚和宁海涛才从房间里出来,两人跟谁欠他们几百万似的垮着张脸,开始起火做饭。
宁海涛是真的废,好不容易把灶台点燃了,又因为柴添得太多空气堵死搞得浓烟弥漫。
剧烈的咳嗽声此起彼伏。
易迟迟叹了口气,默默回屋听着屋外两人的拌嘴洗漱好躺
翌日早上吃好早饭,她去了队医室。
正好遇到队长叔和四爪并拢优雅蹲坐
“娃儿呀,爹去给你把妈带回来,你
易迟迟沉默,她算是看明白了,
被叮嘱的大狸抬起爪子朝他喵了声,药子叔立刻伸手握住它毛乎乎的小爪爪,“要记得想爹,还有,去山上玩注意安全,遇见危险了赶紧逃”
他絮絮叨叨个不停,大狸一开始还挺配合,但听着听着它不耐烦了,啪地给了药子叔一巴掌后,转身闪电似的窜走离开。
药子叔,“你个不肖子,我白对你好了。”
猫早就走了,听不见他的抱怨。
易迟迟听见了,她凉凉接话,“你太啰嗦,大狸被你念叨烦了。”
早就
“是哦,我没良心我支援你粮票。”
易迟迟嘲讽脸朝他伸出手,“有本事粮票还我。”
“想得美”
一把拎起地上的行李甩到肩上,药子叔抬脚来到易迟迟跟前,陶了把钥匙给她。
“小房间给你整理了出来,晚上也别回知青院了,就住这里晚上让秦久陪着你,早上送回去的时候避着点人。”
正伸手准备接钥匙的易迟迟脸上笑容僵住了,“叔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心里有数。”
药子叔将钥匙放
这可太懂了。
易迟迟沉默两秒,笑着将钥匙揣兜里,也不装了。
“叔,你什么时候
“上次上山采药,你往院里扔了个包袱。”
主打一个坦白的药子叔既然选择
言下之意她暗地里关照牛棚里那批人的事,其实都是知情人士默认的结果。
听出深意的易迟迟眉心跳了跳,“还有谁知道”
“就我们几个。”
知道她
“哪些地方”
她虚心求教。
药子叔四处看看,见没人轻声道,“他们气色不差。”
吃不饱穿不好的人大多面黄肌瘦,牛棚那几位虽然公社有人罩着让关照点,却也不敢明目张胆。
能帮的有限。
可偏偏秦老爷子他们虽然没到红光满面的程度,却也没面黄肌瘦、气虚无力。
这很明显就是有人暗地里补贴。
而有这个能力补贴的,除了易迟迟不做他想。
关明月关知青也算一个,但那姑娘来得晚,可以排除。
易迟迟望天,打死她也没想到,她竟然是
不过无所谓,既然药子叔
那她是不是可以再得寸进尺一点
念及此处,她轻声道,“叔,有没有什么办法把秦久送到学校去”
“你想把秦久那孩子送去上学”
药子叔瞪大眼,不敢置信求证。
易迟迟嗯了声,药子叔思忖半晌,问,“你和他们什么关系”
“我姥姥姥爷和秦老爷子是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生死兄弟。”
这是实话,只不过是隐瞒了两家有亲这件事。
药子叔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孩子愿意补贴。
搞不好她来靠山屯也是为了那一老一小。
“上学这事”
他摸着下巴琢磨了下,轻声道,“你去找柳大爷,只要把他老人家说通哄好,秦久上学就不成问题。”
顿了下,他再次提点,“拿秦老爷子参军这事做切入点,懂”
“懂”
看样子她得上柳兰家拜访了。
就
“药子走了,我送你去公社坐车。”
“你下来,我驮你。”
大队长哦了声,从自行车下来,药子叔顺手把行李丢给他,抬脚上了车,“看好队医室,药田记得看,浇水除草这些都别忘了。”
“柜子里药材不够了,记得及时补充,西药那些也别忘了打报告申请,能申请多少是多少,还有”
他嘴皮子一磕,话语流水般倾泻而出。
易迟迟拿了纸笔做记录,大队长一脸怜悯看着她,心说易知青辛苦了,摊上药子这么个不靠谱的师傅。
终于,念叨完的药子叔舍得走了。
目送着两人远去的易迟迟抹了把汗后回了屋,刚把卫生打扫好,柳兰抱着个小宝宝跟踩着风火轮似的冲了进来。
“迟迟,快帮我大侄子看看,他都四天没拉屎了。”
易迟迟赶紧接过小宝宝做了个详细的检查,又问了柳兰一些问题后,心里有了数。
“攒肚子,正常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