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的宇宙是一张巨大的摇篮,无数星辰沉睡其中,安静地成长着。它们的四周守卫着无生命的陨星,跨越一颗又一颗形态各异、颜色各异的星球,有一处空间颜色格外深沉。
一只巨大的怪物漂浮
除了个别人和非人生物。
艾尔海森察觉到房间里的异样,迅速清醒后,抬眸望向床尾的黑暗。
窗帘已经被他拉上了,按理来说
那是一堆舒展
它
艾尔海森原本还有些困倦的大脑被这宛如夜间捕食动物捕猎一般的景象惊得陡然清明“嗯”
触手的主人心平气和地征询一个答案“你不要我了”
艾尔海森“”
他伸手按亮了床头灯,
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额头,放下手,看着对面触手四处乱飞的风笛。有几条已经爬上了床,蛇一般游走
艾尔海森有些意外地
他斟酌着开口“我
“你并没有理解我的目的,”风笛垂下眼,将要接触到艾尔海森的触手突然绷直了,被不容抗拒地揪了回去。“如果我仅仅是想要学习你们的语言文化,我大可以
“但你没有这么做,你的目的是体验人类的生活。”艾尔海森道,“但了解人类常识是你融入人类生活的前提。”
“但是纳西妲不是人类。”她陈述这样一个事实,“她对情感与人类的了解同样浅薄。你忘了考虑这个因素。”
艾尔海森抱起胳膊“所以呢。”
“所以你得带我回家。”触手妥帖温顺地回她体内,这会儿她看起来无害温良极了,端坐
艾尔海森迎着她期待的视线,面无表情地夸奖“很好,做得不错。”
风笛心满意足,起身将要离开,艾尔海森忽然问“小吉祥草王知道你回来了吗”
“我和她说过了。”风笛乖乖地把手背到身后,“我知道出门要和别人说明自己的目的地。”
艾尔海森继续面无表情“你记得很正确,继续保持。”
她理所当然地点头“我记性很好的。”
她迈着步子走出去,合上了门。艾尔海森叹了口气,把灯一关,躺下去,被子拉过头顶,打算把刚才未竟的睡眠大业进行下去。
但是被风笛这么一折腾,他这会儿睡意全无,明明眼皮子都上下打架了,闭上眼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耳朵自动地捕捉着外面细微的动静。
似乎是浴室那边传来了淋漓的水声。
艾尔海森拉下被子。不是,她这是
他等了一会儿,等到水声停止,脚步一路往他的房间走来。步声极有规律,像是某种机械上好
黑暗里一个人影走到了他床边。
艾尔海森重新伸手拉开灯,同时被子被人掀开了。
床头灯的光线是柔和的,落
艾尔海森看着她抓着被子的那只手“干什么”
“睡觉。”风笛说。
艾尔海森心绪平静到成了一池死水“你看看你的头
这滴滴答答的,下雨吗还睡觉,给他洗被子还差不多。
风笛摸了摸自己湿漉漉的头
她又走出去。
艾尔海森看着她的动作,挑了一下眉“不会跑”
风笛“嗯”了一声。
艾尔海森往后靠
风笛“哦。”
她一个人
艾尔海森望了一眼时间,凌晨四点半。好的,这个晚上他别想好好睡了,明天一定要请假,最好能向上司要工伤费。
他下床穿好鞋,拿走风笛手里那条自己的毛巾,放进脏衣篓里,随后从浴室里找出一条新的、干燥的毛巾递给她“以后这就是你的毛巾,记得别拿错了。”
风笛点头,毛巾罩上自己的脑袋,一顿疾风骤雨的狂擦。
艾尔海森撑着洗手台,被她擦头
“这几样东西不是女性用的,你别乱动。这个黄色瓶子是洗头
风笛的眼睛随着他的动作四处转,一时看看他指的东西,一时看看他擦头
将她的头
突如其来的热风吓了风笛一跳。她伸手到风口摸了摸,惊讶地看着这台不大的机器“好神奇啊。”
“这是吹风机。你的头
“如果不吹干会怎么样”
“会头疼,还会掉头
风笛点点头。热风拂过她的脸颊和脖颈,她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感受到艾尔海森的指腹偶尔触碰到头皮,带来一种痒痒的触感。
这种感觉实
吹头
下一瞬,裙子开始变化,拉长,附着
她冲着镜子张开胳膊“你看”
艾尔海森抬眼看了看镜子里的她,抱着好奇的心态摸了摸她的袖子,质感柔顺冰凉,倒是和他的睡衣质地不同。
“这种材质很适合睡觉。”他评价道,“你很聪明。”
风笛愣了一下,反手摸了摸他的袖子,再摸了摸自己的袖子“不一样诶。你想要我这种吗我可以帮你变。”
艾尔海森十动然拒“不必,我习惯了这种。”
他把头
艾尔海森几秒钟结束梳头
风笛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到掀开被子躺下去的时候,又被制止了。
“不行。”艾尔海森冷酷无情地说,“变回原型。”
风笛拒绝“人类又不会有原型。”
“但人类不会异性睡同一张床,除非两个人有名正言顺的关系。”
“什么关系”
“母子、父女、男女朋友、夫妻。”
风笛果断地分类“我们可以是母子关系。”
艾尔海森“”
他忍着想嘲讽她的冲动,平静了一下,说“你的外表年龄可达不到这个关系的要求。所以你要是想睡觉,就得变回原型最多这么大。”
他举起手掌示意。
风笛盯着他的手看了好一会儿“我可以去别的屋子睡。”
“家里没有第三个房间了。还是说你想睡书房或者客厅”
“第二间房间呢”
“那是卡维的房间,他也是一个男性。”
“他不
“但那是他的房间,如果没有得到他的允许,你不可以随意进出。而当有人
风笛歪了歪头,慢吞吞地“哦”了一句,“好吧。”
她变成一个巴掌大的史莱姆,
艾尔海森把她捞到枕头上,躺下来,被子一盖,灯一关,合上眼睛说“好了,睡觉。睡觉时是不能说话的。”
风笛想应一声,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保持“睡觉”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