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的客栈内,
贺恒迟疑了片刻,
“我
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
但显然晏清安不吃这一套,他执拗地看着对方道“我不叫阿瑜。”
贺恒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试图转移话题,
“我哪有说阿瑜我说的分明是”
“分明是什么”
贺恒吱吱唔唔道“我说的是没事了啊啊我
可就
“哦,”晏清安盯着他的那条尾巴,挑眉道“你没有说”
贺恒低下头看着对方的眼睛,回答地斩钉截铁,
“没有。”
只是话音未落,尾巴又“啪嗒”地甩了一下。
贺恒
讨厌死了
这尾巴怎么就不听使唤呢
随即又怒其不争地用尾巴使劲地拍打了一下床铺。
见晏清安的目光此时已经完全被自己的尾巴给吸引过去了,他索性耍赖起来,拿尾巴往对方背上扫,蹭得对方整个人都痒痒的。
被贺恒这样一搞,晏清安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分散了,毕竟谁会和一条蓬松的大尾巴说不过去呢
下一秒,贺恒把尾巴塞到晏清安怀里,神色还有些别扭地说道“师父,你之前不是说想玩我的尾巴吗”
“喏,给你玩。”
晏清安面上别扭地没有回应,可双手却已经很诚实地把对方的尾巴拉了过来给捧
大灰狼的尾巴又大又蓬松,抱
但是一想到贺恒也会把尾巴给别人玩,他心中的那股酸味就又泛上来了。
这一刻,晏清安忽然感觉自己变回了那种会因为抢一个心爱的玩具而和别人吵得面赤耳红的小孩,他将贺恒毛绒绒的大尾巴抱
“那要是别人想玩,你也会给他吗”
“不会,”贺恒摇了摇头,非常认真地看着他,
“尾巴只有师父一个人可以碰。”
说完这句话后,他见怀里的人也没有说话,就是耳朵看起好像还有些红了。
晏清安现
“师父,你还难受吗”
闻言,晏清安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他放开贺恒的尾巴从对方怀里起身又向他道了谢,随即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开始调息内力。
子时刚过,街道两边的灯光已经彻底暗了下去,路上不见一丝人影,丝毫不见这里白日的热闹繁华。
而此时贺恒与周越正蹲守
两人按照计划要值今晚的第一班。
贺恒正专心地观测着周围的情况之际,却听身边的人打起了哈欠。
与他们一样,云涧学府的几人也都是一大清早便出
虽然都是修道者,但熬到这个时辰难免不会有点犯困。
为了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周越拿出了自己的灵石通讯器玩了起来。
这种通讯器是以特殊材质的灵石雕刻而成,约莫铜镜大小,长得和古代的那些通讯符很像,周越拿出来的这一枚上面还挂着个红穗。
他划开自己的通讯器,只见上面一阵白光闪过,便进入了聊天界面。
这聊天界面看上去就和微信的窗口长得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他们的头像可以动,而周越的头像便是自己的自拍。
是一张死亡视角的直男自拍。
贺恒随意地瞥了一眼,只见周越的聊天窗口上清一色各路学府的小学妹,而她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都不怎么回周越消息。
就
而小学妹与他最后的聊天记录是这样的,
晚上6:40
剑修小学妹时间不早了,我要去洗澡了困jg
周越去吧,你一般都这么早睡的吗
然后对方就再没有回复了。
晚上9:24
周越洗完了吗
周越我刚吃了晚饭,待会要去除妖了。
晚上12:01
周越我还没有睡,现
注意到贺恒的视线后,周越倒也没有避讳,直言不讳对他说,
“我知道你觉得我这样做不太好,我也承认,我是有点花心了。”
“不,”贺恒摇了摇头,
“海王那种才能叫花心舔狗不算,你这个顶多叫勤勉。”
听了贺恒的这话,周越当即呼吸一滞,有一种气喘不上来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身患多年的隐疾一下子被旁人给点破了一般。
再瞧着对方那种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的神情,一看就是情场上的高手,想到这,周越一下子把贺恒扒拉过来,
“那你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呢”
让情场高手指点一两招准没错。
闻言,贺恒一把拿过他的灵石通讯器,把屏幕一关,这样看起来那传讯器便与寻常铜镜无异,随即他对着周越的脸把镜子往上一扳,凑过来瞥了眼镜子又看着对方说道
“这样。”
周越一下没有理解,“啊”
贺恒“用这个角度照镜子,会显得自己的鼻梁挺一点。”
周越“然后呢”
随即贺恒拿过镜子,对着自己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睛看了几眼,满意地点点头道“然后就会增加你的自信,毕竟自信即巅峰。”
他哪有过追人的经历啊
贺恒的大学四年活得像条狗一样,简而言之,就是数学的舔狗。
“哦。”
周越见状将信将疑地拿过铜镜对着自己的脸照了起来,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欣赏自己的帅气,看着铜镜便脸色一沉,
“草,见鬼了。”
闻言,贺恒赶忙凑过去一看,只见铜镜映照下的街边角落,约莫就
他立即摁住正欲起身的周越,压低了声音道“别动不要打草惊蛇,你看它要做什么。”
下一秒,那黑影飘到了广场中央,几乎是
先是一条手臂、然后是腿、紧接着是肢体躯干最后那黑雾赫然变化成了一个衣着破烂的小孩模样。
小孩长着两个黑溜溜的大眼睛,不管是样貌还是衣服上破了的大洞和脸上蒙的灰,都分外惹人怜爱。
两人注视着那“小孩”一步一步地走过广场,来到百姓的住宅区,敲响了其中一户人家。
它敲了许久,那门终于开了,
有些不堪敲门声侵扰的男主人暴躁地推开门,
“什么事”
而
那户人家贺恒看着倒是面熟,那男的分明就是包子铺老板。
那小孩开始了自己的表演,声泪俱下地说道“伯伯,我好怕啊呜呜呜”
“家里刚里刚刚突然闯进来了一阵黑影,妈妈让我赶紧跑,然后然后我们就走散了,我不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
紧接着又是一阵呜呜咽咽的抽泣。
老夫妻两人对视一眼,神情中出现了明显的松动。
“害,”那男的叹了口气,也是有些于心不忍,想了想还是说,
“你要不先进来吧”
正当他准备打开房间门让那小孩进去之际,却忽然听到一阵清冷的男声响起,
“你怎么跑出来了和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就和我来离家出走的那一套”
见状,老夫妻二人皆是一惊,他们循着那道声音望去,只见街道角落处不知何时走出了一个长着狗耳朵和狗尾巴青年。
那青年走到门口,一把牵住“小孩”的手,看着他们陪笑道
“不好意思,这是我儿子。”
“是我平时没教育好它,这臭小孩一吵架就和我闹离家出走的路子,还会和别人撒谎。”
而那小孩
贺恒当即把它的手握得更紧了,低头看着它笑道
“看我回去不把你揍得屁股开花”
小孩顿时嚎啕大哭起来,“呜呜你骗人,你不是我爸爸”
贺恒当即冷冷一笑,
“我不是你爹,谁是你爹”
“你爹我今天就是来抓你这只妖怪来的。”
他话音一落,立即从袖口处抽出一束捆妖绳来,而
两老人一听“妖怪”顿时心下大惊,什么也顾不得地往屋内躲去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捆妖绳已经罩
那捆妖绳顿时化作一条红绫追着那阵黑雾而去。
“可恶,怎么回事”
贺恒又岂能甘心快到手的妖怪就这么跑了,当即就驾着长剑一道飞向了那个方向。
周越也紧随其后,不忘冲贺恒大喊道
“它不顾阵法,强行逃脱我刚才的八卦阵,修为一定受到了损伤,估计不能一直维持那么快的速度,也不能再随意化形了,不过还是要小心为上,这东西太邪门了,我捉妖这么多年都没碰到过这么邪门的妖物”
贺恒应了一声,“知道了。”
就
一片黑雾之中,两人的视线皆到了阻碍。
可就
下一秒,枯树后爆
贺恒一边追它一边询问周越,“你怎么看出那处的不同的”
后者没有作丝毫停留,
“因为我的眼睛看到的东西和你们看到的不一样,我是捉妖师,对于妖气比较敏感。”
谈话间,两人追着妖怪一起冲上了山顶,那妖怪却再次故技重施了起来。
贺恒一路追着它来到了一悬崖峭壁处,
果然如周越说的那般,那黑雾的速度开始慢了下来,且它的伪装也变得越来越拙劣,
见对方终于无处可遁了,
贺恒冲破层层迷雾,向它追去,
“这回你还能跑到哪里去”
然而
“我的乖徒儿”
眼前的人不知何时化作了晏清安的模样,此时正穿着一身白色道袍,手执着一柄长剑,嘴角还渗出了丝丝血迹
而另一边的客栈内,
晏清安看了一眼时间,
再加之,对方手链的感应器一直
于是晏清安从卧榻上起身,拿起自己挂
最终弯弯绕绕了一圈之后,晏清安来到了一处面朝悬崖峭壁的地方
山顶上,
贺恒看着那妖怪与晏清安几乎如出一辙的面容先是愣了一下,尤其是看到嘴角渗出的那抹血迹时,心脏某处还是不受控制地刺痛了起来,
但紧接着他又很快就稳下了自己的心神,拔剑朝那妖怪挥去,
“笑死,我师父才不会叫我乖徒儿,他一般都叫我逆徒。”
“妖怪你还装”
“还跑”
贺恒提剑就追,与此同时抽出袖口中的另一束捆妖绳准备随时将那妖怪制服。
他驾着长剑沿着悬崖峭壁急速飞降了数百尺,
“贺恒”
他找了半天,这会儿终于见到了贺恒的身影,原本紧张的心总算可以放下来了。
可听晏清安这么一喊他,贺恒的火气顿时又上来了。
这妖怪还装
而且又装他师父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当即冲对方嗤笑一声道
“你是我师父”
“那我还是你爹呢”
说罢,抽出捆妖绳三下五除二地将对方浑身上下捆了个结实,随即将晏清安整个人扑倒
“你干嘛”
晏清安有些吃痛地
“你放开我”
贺恒这回儿还
“想的美,我好不容易才抓住你,怎么会把你放了”
“让你装我师父还装不装了”
这一刻,贺恒整个人压
自己担忧贺恒的安全放心不下,结果刚一跑过来就被对方捆住还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心里难免不会有些委屈,
“你
“笑死,”贺恒丝毫不领情,
“你就这么点伎俩了吗就不会整些新的花样出来给我瞧”
说着,他低头一看,人却有些愣住了,话语也随之戛然而止。
这妖怪装得也太像了吧
此时他身下的晏清安被红色的绳子捆了个结实,几缕墨色的
明明刚才那妖怪的演技还破绽百出的,怎么这会儿连师父的神态都扮得一摸一样了
想到这,贺恒干了一件他平日里一直不敢干的事情,
他伸出手用力地手捏了一把对方白嫩的脸颊。
下一秒,只见对方白皙的肌肤上又泛起一道明显的红印子,身下的人用略带委屈的声音喊了一声,
“疼”
作者有话要说笑死,恒宝好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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