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府的正堂内,
一位头
这是符韫玉随行队伍中的一名老郎中。
“殿下,根据属下反复的辨认,这茶水中的毒是鹤顶红没错”
一听到“鹤顶红”这三个字,
符韫玉
想到这,她眉峰微蹙,
符韫玉原以为太子手下的人频繁出现
只是符韫玉想不通这其中的缘由。
阻止太子登基的首要屏障肯定是自己,他的首要刺杀对象也应该是自己才对。
为何要这么大动干戈地派人暗杀一个出身贫寒、
难道说,是贺恒
“哒哒哒”,
就
“禀报殿下,就
说到这,密探从自己身上摸索两样东西,递到了符韫玉面前。
见状,贺恒走过去一看,只见那密探手中举着的分明是一包白色的粉末和一个刻着独特纹案的锦囊令牌。
符韫玉直接挥手将郎中招了过来,嘱咐道“你去查一下粉末是不是鹤顶红。”
虽然她心中已经有八九分把握咬舌自的这人就是下毒暗杀贺恒的刺客,但还是有必要通过严密的检验才能下定论。
对郎中下达了指令之后,符韫玉又立即打开了那份锦囊令牌。
只见上面写着“诛杀茗城太守”这几个大字,而密诏的右下角赫然刻着太子的印章。
这一瞬,符韫玉的眼瞳蓦地紧缩了一下,事情果然和她先前推测的一样。
太子并不是要
“回殿下,正是鹤顶红没错。”
与此同时,老郎中的声音蓦地打断了符韫玉的思绪。
听完对方这话后,她捏着那份密诏的手垂落
这桩事背后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
贺恒不过是出生贫寒的一介三品地方官、名义上的傀儡驸马,到底是什么原因才让太子不得已对他下此杀手
而这两人甚至没有产生过什么交集,除了“贺恒”那次进宫进献鲛人的眼睛以外,他们都没有碰过面
等等,鲛人的眼睛
炼就长生不老药必须的药引。
鲛人的油脂
“公主,”
就
贺恒却突然拿过了她手中的那份密诏,厉声道“您不觉得这上面的字迹看上去或许有些眼熟吗”
符韫玉先前只留意了密诏上的内容,并没有仔细地观察这上面的字迹,现
贺恒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太子殿下的这台阁体写得也未免太过于工整了吧”
据贺恒所知,只有一种人会力求将字迹写得乌黑、方正、光洁,那就是
科举制度下赴京赶考的考生。
考生的字迹写得越是规范公正,那么也越容易让考官心生好感,相反,若是
下一秒,贺恒又伸手指向正堂前方挂着的一块牌匾,上面赫然写着“天道酬勤”四个大字。
这几个字看上去同样的规整,同样的四四方方,和那密诏上的字迹就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贺恒提醒符韫玉道“你不觉得这与密诏上的字迹有些相似吗”
闻言,符韫玉顺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去。
再联想起太子先前落水后的异常举动以及“贺恒”对乔然突然转变的态度,她的心中忽然产生一了个十分离奇的猜想
只不过这个想法过于荒诞以至于让符韫玉不敢再继续想下去。
就
只见堆积成山的手稿中都是他为了练就台阁体而写下的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这上面端正恭拘的字迹几乎就与那密诏上的如出一辙,一眼便可以辨认出这是出自一人之手。
这一瞬,贺恒的瞳孔蓦地紧缩了一下,他捏着宣纸的指尖下意识地攥紧,将宣纸的边缘捏得皱成一团。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么现
因为时空管理局的失误这个人的灵魂竟然穿到了太子身上。
然而还未等贺恒仔细深挖这件事背后的前因后果,符韫玉手底下的密探便再次步履匆匆地跑了进来。
对方那急切的脚步声听起来就好像要将门槛踏破似的。
这一回,密探脸上的神情不再像先前那般轻松,贺恒只见他紧皱着眉走到符韫玉身侧小声道
“殿下,根据京城探子的最新情报,皇上准备正式将巫元思册封为国师,而册封大典就
听他说到这,符韫玉脸上的神色已经变得非常不好看。
那密探又接着说道
“并且,据说这事太子与巫元思两人已
“殿下,属下认为现
符韫玉
她几乎没毫犹豫,当机拍案做出了决定,
“明早辰时一到,即刻返回京城。”
说罢,符韫玉转身就要去拾行囊,却
见状,她身形一顿,挑了挑眉看向身后的男人,只见对方难得露出了一副非常严肃的神情。
贺恒沉声说道“我和你一块儿去。”
乔然失去的眼睛以及他所遭受的一切痛苦,贺恒要一并找那人讨回来。
听了他这话后,符韫玉没有直接应下,而是问了句,“为什么”
贺恒“想必公主应该很清楚现
“我可以与你联手一起对付太子和巫元思,相应的,我需要你帮我寻找乔然的眼睛,事成之后我们解除婚约。”
贺恒的这些要求对符韫玉来说并不是难事,甚至可以说是举手之劳,但她并没立即应下,而是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
“合作的前提应该互利互惠,你说你要帮我对付太子和那个老神棍,凭的是什么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
闻言,贺恒勾了勾嘴角,
他心想这公主为人处事倒是老谋深算、处处算计得到位。
差一点,贺恒就要脱口而出一句,“就凭我敢用鹤顶红泡脚。”
但话到了嘴边还是被他给咽了回去。
最终,贺恒想了想,认真地看着对方说道
“公主不必着急,你可以先给我个试用期,若是不行的话就当先前的那个合作不存
次日辰时,几人便一同上了路,
贺恒找了个要进京寻亲的理由说服小鲛人陪着自己一道前往了京城,只不过看着对方被稀里糊涂带上马车的模样他心中还是多少有些忐忑。
他总感觉自己一直这么骗对方也不是办法,万一哪天导火索被引燃了,将埋
返回京城的路上,
符韫玉骑着马率人走
这是小鲛人第一次
为了缩短旅途所耗费的时间,他们走的是条快道,这条道因着年久失修的缘故路面上布满了积水与泥坑,十分的崎岖不平。
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整个人神恹恹的。
小鲛人靠着马车的一侧有些不安地挪动着身子,可无论他怎么调整姿势都抑制不住那股想吐的冲动。
贺恒见他是真的难受便手扮过他的肩膀,让小鲛人顺势躺到自己的腿上,又
“你躺下来吧,这样会好受一点。”
乔然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
下一秒,
身后忽然被人塞了一个软垫,他感觉到男人修长而有力的手掌正轻轻地按摩着他头顶的穴位来缓解他晕车的症状
感受着对方轻柔的动作,乔然的指尖蓦地攥了攥,他下意识地出声道
“大柱”
闻言,贺恒扳过他的手掌,
小鲛人的声音很轻,他试探性地问道
“你们村里真的没有人喜欢你吗”
他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大柱”呢
明明他人那么好,还那么温柔。
自从自己遇见“大柱”之后好像一切都变了,但具体是哪里变了乔然又说不上来。
他感觉自己像是陷入了一个用柔软材质铺成的陷阱,整个人一点一点的陷了进去,最终无法自拔。
而就
这一刻他没来由的感到心虚,自己迟早有那么一天会被对方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到了那个时候乔然还会这么温柔地叫他“大柱”吗
估计被气得想把他扔海里喂鲨鱼还差不多。
而此时,小鲛人却完全不知道贺恒心中的想法,他只是摸索着拉住了对方的手,吱吱唔唔地说道
“他们不喜欢你那是因为”
贺恒“因为什么”
乔然把头低了下去,“因为他们没有眼光他们都是傻子。”
听到小鲛人这番话后,贺恒下意识地勾了勾嘴角,又接着问对方,
“那阿然为什么这么说”
“阿然喜欢我吗”
“唔”被贺恒这么一问,乔然蓦地愣住了,整个人傻愣愣地不知该作何回答。
想到这,小鲛人没来由的有些脸红。
这个词听起来好像有点歧义啊
乔然
但这一刻,小鲛人转念一想,他们两个人都是男的,而且还不是同一个物种
“大柱”应该不会误解吧
最终,乔然小声说了一句,“喜欢。”
只是小鲛人自己看不到此时他的脸颊两侧已经泛起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与此同时,贺恒
不知为何,乔然
乔然试图控制住这股莫名的悸动,然而心跳根本不听使唤。
听着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小鲛人
这种感觉一点都不奇怪
因为他和“大柱”是好朋友,所以
好朋友之间应该都是这么说“喜欢”的吧
想到这,小鲛人更加确信了,
他之所为会心跳加速一定是因为自己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