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了。”李沐逸喊了一嗓子,他的音色很好,普通人这么喊会让人觉得粗鲁,而他这么喊却依然绅士。
我起身和冉冬一起去厨房端饭。
鲜肉馄饨、手抓饼、凉拌时蔬、卤牛肉、牛奶陆续上桌,色香味俱全,很丰富的早餐。
“陈先生,饭菜简陋,多多包含。”李沐逸摘掉围裙落座。
“我很少吃到这么丰富的早餐,感谢款待。”
“快吃吧,饿死了,早餐先凑活吃点,晚上我们一起去外面吃,怎么样,大艺术家。”
“好。”我跟李沐逸同时应声,看向彼此,气氛无比尴尬。
“抱歉抱歉,我的错,我偏爱艺术,所以对行业领军人物总爱这么称呼。”
“嗨,没事,我们之间一直比较随意,怎么称呼都可以。”我说话的时候扫了眼李沐逸,他并没有表现出不开心,只是有些意外,我猜他可能以为大艺术家是冉冬对他的独有称呼。
饭桌上我们没怎么交谈,默默吃饭,‘大艺术家’这个称呼让我心情很顺畅,多吃了几口饭。
吃完饭我没走的意思,毕竟这次匆忙过来是有重要事办,不能空跑一趟,让遗憾继续成为遗憾。但是李沐逸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洗碗,拖地、收拾自己,忙忙碌碌,一直在我眼前晃,根本不给我和冉冬单独聊的机会,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
“你们俩先忙吧,我出去办个事,晚上再见。”我熬不住了,只能选择暂时退场。
“行,我来定地方,完了给你发消息。”
“好。”
冉冬和李沐逸一起送我到电梯口,我看着站在一起的他们,羡慕、嫉妒又心凉,因为他们真的很般配。
走出小区大门那一瞬间我突然没了方向,向左走还是向右走原地站立良久之后,我打车去了以前常去的那家咖啡店消磨时间。
两年了,咖啡店还是原来的模样,老板的脸上多了几条细纹,他的记忆极好,我一进门他便认出了我,特意走过来打招呼,
“好久没见你来了。”
“快两年了,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你很独特,让人能一眼记住,也许这就是缘分,我好久来一次店里,每次都能遇到你。”
“还真是。”
“喝点儿什么,我亲自为你做。”
“卡布奇诺。”
老板惊讶的看我一眼,想说什么又忍住了,默默转身去做咖啡。我自己也很惊讶,竟然会点卡布奇诺,这还真是平生第一次。也许是最近心情太过苦闷,想通过味觉上的甜冲淡这份苦,也许是想感受下冉冬每次喝卡布奇诺的心情。
老板亲自端来卡布奇诺,他放下咖啡后并未立刻离开,而是站在一旁开始讲卡布奇诺的历史起源,
“卡布奇诺创设于一五二五年以后的天主教圣嘉布遣会的修士都穿著褐色道袍,头戴一顶尖尖帽子,圣嘉布遣会传到意大利时,当地人觉得修士服饰很特殊,就给他们取个cappuccino的名字,此字的意大利文是指僧侣所穿宽松长袍和小尖帽,源自意大利文“头巾“即cappuccino。然而老人爱喝咖啡,发觉浓缩咖啡、牛奶和奶泡混合后,颜色就像是修士所穿的深褐色道袍,于是灵机一动,就给牛奶加咖啡又有尖尖奶泡的饮料,取名为卡布奇诺。英文最早使用此字的时间在一九四八年,当时旧金山一篇报导率先介绍卡布奇诺饮料,一直到990年以后,才成为世人耳熟能详的咖啡饮料。陈先生,您眼前的这杯属于干卡布奇诺,咖啡味浓过奶香,希望您喜欢。”
“没想到卡布奇诺还有这样的历史,很有意思。难怪女孩子偏爱卡布奇诺。”
“不尽然,喜欢卡布奇诺的女孩子大多喜欢湿卡布奇诺,奶香盖过咖啡味。”
“哦。”我盯着深褐色卡布奇诺,冉冬喜欢哪一种呢以前没留意她喜欢哪一种。
“之前和您一起的那位女士每次要的是干卡布奇诺不加糖。”
“她经常来吗”
“是的,聊天中才得知她是著名作家冉冬。”
“她经常一个人还是和别人”
“除了和你没有第二个。”
也就是说李沐逸也没和她一起来过,这个地方是独属于我们俩的,这个消息让我的心情好了不少,不甘烦躁的心再次温暖沸腾起来。看了眼手表,下午一点钟,离晚上的见面还有五个小时,时间竟然如此漫长难熬……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上高中的时候给一个女孩表白,没想到,当我三十多岁的时候还会重温这种感觉,不同的是这次多了份热烈,少了份青涩。人一生可能会为爱情心动沸腾好多次,只是每次的感觉不同罢了。
咖啡的苦涩被内心的激动冲淡了,心怎么也平静不下来,这样坐五个小时太遭罪了,还是出去吃饭地点附近转转吧,转移注意力,减缓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