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虞星妩一行人去往主峰寝殿。
不只他们,其他三宗的长老仙尊以及世家长老们正纷纷赶来,可见同样收到了天道宗的传音。
路上,众人也都在压低声音议论着:“你们说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天权宗主可是渡劫期阵修,谁能杀得了他?”
另一长老同样难以置信地说:“是啊,还是在自己寝殿被杀,一点动静没有,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难不成是魔修干的?今夜风华台,天权宗主提前布下引魔阵,不就是为了将混进宗门的魔修给揪出来?”
“话虽如此,可最后暴露身份的,不都是暗中修魔的各宗弟子,没一个是魔门混进来,况且这些暗中修魔的弟子不都被各宗带走了?”
“长老此言差矣,暗中修魔的弟子是暴露了不假,但保不齐有没暴露身份的!万一这魔门的魔修没混在弟子里,而是混在……”
“嘘!长老慎言啊!是不是魔修偷袭了天权宗主,咱们去了寝殿就知道了。”
“倘若真是魔修所为,这人肯定还在宗门,之后免不了要细细搜查一番,就是我等,怕也得自证清白。”
“那你可得给老夫作证,老夫一直同你下棋,可是哪都没去过!”
虞星妩闻言,目光下意识转向宗门上空。
出事后,护宗大阵必然封闭了,一旦封闭,便是固若金汤,连一只蚊子也休想逃出。
此举,无疑是为了不让杀人者潜逃出宗门,正如刚刚那位长老所言,今夜在天道宗留宿的他们,必然都会被问话。
可谁能想到,沈灼他来了!他来了!大摇大摆的来了,根本没想逃!
好紧张,好刺激是怎么回事!她真像个恶毒女配啊!
……
很快,赶来的各宗强者来到了寝殿外。
虞星妩细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也是想看看殿外可有打斗的痕迹或其他蛛丝马迹。
她可没忘了小兔子曾在青阳长老死的地方留下一撮兔毛。
好在今夜小兔子跑出去玩了,没跟着沈灼,现在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但按理说,这么大的事,小兔子又是个爱凑热闹的,这会儿该跑来主峰才对。
虞星妩也就这么一想,始终牵着沈灼的手,跟随凌澈几人进入寝殿。
刚一进入寝殿,还没看到天权的尸身,虞星妩就察觉到空气中有残留的魔气。
一下又紧张的不行,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心脏病都要犯了。
身后同他们一起来的一名长老也察觉到殿内有未消散的魔气,怒道:“是魔气!老夫没猜错,果真是魔修所为!”
寝殿内,一片沉默。
天权陨落,整个天道宗陷入悲愤之中。
刚刚那位长老的一嗓子,更是让守着天权尸身的一众长老弟子悲伤愤恨不已。
虞星妩有在殿内看到虞徵,天权死了,虞徵定是要来的,毕竟两人之前还盘算着对付沈灼。
但很明显,虞徵必然怀疑到沈灼头上了,或者说是认定沈灼杀了天权。
如此一来,她也不知道虞徵可会将沈灼身怀魔种一事说出来。
似乎看出她的担心,系统宽慰:“宿主别担心,蠢爹要说早就说了,他应该不想宿主恼恨他,才没说出来,或许正在琢磨说不说。”
“再说,沈灼是魔种道胎,他体内的魔种,可探查不出来,蠢爹说他身怀魔种,也得拿出证据不是!”
虞星妩认同系统的话,不再看虞徵,稳了稳心神。
既来之,则安之,先看看情况再说。
透过众人,虞星妩有看到天权的尸身。
虽然天权的尸身已经由座下首徒顾岑整理了仪容,身上的伤却是无法修复的。
只一眼,虞星妩便呆愣住了,脑子里只剩下四个字——惨不忍睹!
也下意识抓紧了沈灼的手。
系统也惊叫了一声,道:“灵府被毁,元婴被碎,一字诗——惨!”
“这杀人手法如此狠绝,确实像大反派作为,但没办法,杀父杀母之仇岂能不报,大反派若不出手,天权已经知晓沈灼的身份,接下来只会助蠢爹杀了沈灼。”
“说到底,还是自作孽,不可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虞星妩虽觉得天权死相凄惨,却一点不心疼,她可没忘了引魔阵就是天权布下的。
得亏沈灼没有暴露身份,倘若暴露,此时沈灼怕是已经被天权带人围杀了。
收敛思绪,虞星妩表情平静的盯着天权破败不堪的尸身,试图从触目惊心的伤口上找出杀人的手法,以及是被何种武器所伤。
断定人是沈灼杀的,她生怕尸身上留有枯寂剑的剑痕,又或是残留的雷灵力,毕竟枯寂剑是雷属性,剑身周身点芒环绕。
这两种痕迹,都不难追查到天权是沈灼所杀。
好在伤口血肉模糊,鲜血淋漓,根本瞧不出是被何种武器所伤。
伤口上,亦没有雷灵力残留,有的只是残留的魔气。
黑色魔气仍在不断侵蚀着伤口,甚至有一缕缕黑色的魔气从伤口中升腾而起,哪怕人死了,伤口依然被魔气侵蚀着。
虞星妩这时也懂了,天道宗传音给各宗强者传音,也是为了上众人能从伤口上找出线索。
但以实际情况来看,有用的信息没多少,唯一能看出来的,只有杀人者是魔修这一条线索。
也有偷偷的扫了沈灼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一丝异样没有,甚至开始怀疑人不是他杀的。
一旁,天道宗长老叹气,“宗主他伤的太重,致命处的伤口也被破坏了,老夫实在判断不出宗主是被何武器所伤,只能等老祖来了。”
闻言,虞星妩这才发现圣虚子并不在殿内。
刚刚她只顾着看天权的尸身,又观察沈灼的神色,倒是忘留意圣虚子可在。
提到圣虚子,殿内不少人一声叹息,七声钟响,老祖定是听到了。
派人去请老祖时,老祖就站在山巅,目光远眺,静静地看着远方,眼神黯淡无光,也没了往日的威严和从容。
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痛苦与悲伤,大抵是听到钟声后已然猜到了什么。
嘴里还说着:是劫逃不过,因果循环,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半柱香后,虞星妩见到了圣虚子,众人也自动让开一条道路。
众人心里都明白,老祖晚一些才过来,定是无法接受自己的徒弟就这么陨落了,不愿见到自己徒弟的尸身。
虞星妩有些紧张的捏了捏手指,别人看不出什么,不代表圣虚子看不出什么,她如何不紧张。
圣虚子缓步来到天权的尸身旁,每一步走得似有千金重。
嘴角紧抿着,似在压抑内心的痛苦。
天权毕竟是圣虚子的得意弟子,就这么陨落了,如何叫人不伤怀。
看到尸身的一刻,圣虚子双手微微颤抖着,眼神是从未流露过的悲伤。
缓缓弯腰,双手掐出一个法诀,尸身上的魔气竟开始汇聚,最终凝化为一道诡异的黑色光芒,径直指向一个方向。
虞星妩一头冷汗,鬼知道黑色光芒转动有所指时,她的心脏恨不得跳出嗓子眼,生怕指到沈灼。
指甲在沈灼手上掐了又掐。
却听到沈灼传音对她说:“想掐,等晚上给你掐个够。”
耳根一下子变得发烫。
这么紧张的时候,他居然不正经!
而见此一幕,立刻有长老问道:“老祖,这是何意?!这方位可是在指那该死的魔修?!”
另一长老激动道:“这还用说!老祖前来就是为了将杀害宗主的魔修给揪出来!这残留的魔气,已经给出了答案!”
“这方位是……西北方!西北方的山峰,莫不是指天涯峰!”
话一众,在场所有人面面相觑。
天涯峰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其他三宗和十大世家今夜留宿的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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