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跟着贝蒂走进面试房间。正常情况下，贝蒂会引导面试者走到房间中央，并向对方介绍两位面试官。可到了查理这里，除了一个好自为之的白眼之外，贝蒂什么也没做，径直关门离开。但是贝蒂还是小瞧了查理，早在进门前他就已经猜到了房间里的情形，所以丝毫不感到尴尬。一进门，查理就抬手跟奥维茨打了个招呼。“迈克尔，好久不见。”奥维茨冲查理点点头。“查理，你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真的吗？”查理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她们都说我变得更有男人味了，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十多年前的我，那时候我不光拥有健美先生一样的身材，而且光凭相貌就可以迷倒一堆女人，就像眼下的达顿先生一样！”“哇喔，真的是这样吗？”杰米扭头看着被这记突出起来的彩虹屁弄得有些卡壳的奥维茨。没等奥维茨开口，查理就抢先提示道：“迈克尔，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是怎么评价我的吗？你问我有没有兴趣当演员。”奥维茨扶了扶眼镜，一双藏在镜片后面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看着查理。他只是老了，但还没有到老糊涂的地步。“我当时真的说过这样的话？”查理面色坦然地回答道：“当然，不过当时我拒绝了伱的要求，理由是我想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创作音乐上。”奥维茨心头冷笑不止。结果呢？你特么把绝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泡妞上。查理早就猜到奥维茨会有这样的反应，马上补了一句。“最近这些年我一直在反思，如果当初听从你的劝告，我现在应该也跟汤姆·克鲁斯一样成为身家过亿的好莱坞大明星了。”奥维茨心里冷笑着补刀。然后睡更多更漂亮的女人？查理厚着脸皮继续说道：“你的眼光一直都是如此的出众，所以我相信这次面试将会开启我们之间的再度合作，也许再过十几年，我和你之间的故事将会变成好莱坞的一段传奇佳话。”奥维茨没有让查理再继续即兴发挥，而是神色严肃的打断了他。“查理，我记得非常清楚，我当年并没有说过任何你适合当演员的话，相反我在CAA时还阻止过几次向你发来的戏约，当时我告诉电影公司的原话是，如果你们想找这个家伙拍戏，就得做好帮他满世界擦屁股的准备，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当这部戏拍完时，这家伙可以把剧组多少女演员骗上床！”查理当场脸色僵住。奥维茨却没打算就此放过他，继续说道：“现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你来参加这次面试是认真的吗？”回过神来的查理想都不想就回答道：“当然。”奥维茨拿起查理的那份简历。“这个你怎么跟我解释？”查理一脸诚恳地看着奥维茨。“我说这只是一个失误你信吗？当时我看到报纸上的招聘信息，突然就萌生了想要试一试的想法，可是上面要求先投简历，而你是知道我的，这些年都是工作找我而不是我去找工作，所以我根本没有投过简历，只能把我弟弟的简历模版拿了过来。”奥维茨冷笑道：“所以你就只换了照片，连名字都忘记改了？”查理耸了耸肩。不管奥维茨信不信，反正他是信了。奥维茨对查理的无赖早有预料，跟着又问：“你为什么会突然对演戏感兴趣，不会又是因为同剧组里那些漂亮女演员吧？”查理当场否认，并且信誓旦旦表示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并且准备近期就向对方求婚。应聘这次的电视购物主持人，就是为了向女友证明，他已经准备和过去的浪荡生活说再见。可是任凭查理说出花来，奥维茨都不为所动。他太清楚查理什么尿性了。合上手里的文件夹，奥维茨扭头看着一旁抱手看戏的杰米，十分认真地说道：“刚刚你也看到了，对于我们要招聘的这个角色来说，查理百分百符合要求，不过我对他的看法依然跟十几年前一样，如果选择他，就得考虑这家伙浪荡的私生活可能带来的种种麻烦。”查理一听这话，立刻慌了。虽然不知道奥维茨在这个项目里参与程度有多少，但以奥维茨在好莱坞的名声和履历，他的看法极有可能会影响到真正的面试官杰米·达顿的决定。大脑飞速运转下，还真让他想到了破局的办法。“达顿先生，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们这样公开试镜，想要招聘肯定不止是电视购物节目主持人这么简单对吧？”杰米本来都已经准备直接宣布查理面试通过了，听到这话不由得抬头望着查理。查理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自作聪明纯属多余，还以为自己赌对了，跟着便开始侃侃而谈。“我刚刚认真观察了一下今天的面试者，发现有很多不同类型的人，一个电视购物节目绝对用不到这么多的角色不是吗？”“最重要的是，如果只是招聘电视购物主持人，根本用不到你们两位重量级的人物亲自担任面试官。”杰米和奥维茨对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的马屁起了效果，奥维茨竟然破天荒的夸了查理一句。“这家伙眼光确实不赖，这大概是我能在他身上找到的为数不多的优点了。”才一被夸奖，查理立刻故态复萌：“其实我身上的优点还有很多，比如作为一个电视购物主持人，如果让我做一些以女性为主要消费人群的产品推荐，我觉得效果应该会很不错，毕竟我在对女人的了解方面确实很有天赋。”难得的是奥维茨这一次居然没有反驳，只是转头看着杰米。查理并不知道，他这次歪打正着，一番话直接说到了奥维茨的心坎上。今早面试开始前，奥维茨都还在劝说杰米。奥维茨并不否认在电视购物节目中加入剧情是一个很棒的主意，但在看到杰米做出的剧情大纲后，奥维茨认为这样的故事完全可以单独拍成一部电视剧，否则完全就是浪费了这么好的创意。而杰米的顾虑主要集中在“美剧世界拍美剧”可能带来的一系列悖论上。直到查理的乱入，才让杰米意识到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比如说眼前的查理，原剧中他并没有参加什么电视购物主持人的面试。可现在他却站在了杰米的面前。如果面试失败，查理的生活将回归正轨，按照杰米前世所熟悉的剧情往下发展。然后几年后的某天，查理从地铁站台上失足掉落，被迎面而来的地铁撞死。杰米可能会在报纸或是网络上看到这个消息，然后顶多也就是唏嘘一下，又一个前世熟悉的人物被剧情杀。而眼下却有一个全新的选择摆在杰米面前。录取查理，让他出演《摩登家庭》中新增那个单亲家庭女主角的前夫。这样一来，查理的生活轨迹就将被彻底改变。为了工作，他必须从洛杉矶搬到纽约，那样的话他在马布里海滩的那套大别墅就只能卖掉。查理一走，他的弟弟艾伦不想无家可归的话，就只能跟着查理一起来纽约发展。这样一来，查理和艾伦的生活就完全脱离了原来的轨迹。杰米也可以把《好汉两个半》的剧情写成剧本拍出来，而不用担心剧情跟现实“撞车”。想到这里，杰米侧头跟奥维茨低声耳语两句。奥维茨一脸震惊的看着杰米。最终杰米一脸坚定的表情让奥维茨确定他并不是在开玩笑。“好吧，查理，我们暂时还不能确定你是否就是最适合这个角色的人选，你可以先回隔壁等消息。”查理耸耸肩。这当然不是他预想中最好的结果，但至少也不坏。如果只是跟隔壁房间里另外那几个面试者竞争的话，查理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作为第一个去而复返的面试者，查理回到隔壁坐下后立即引发了一阵窃窃私语声。艾伦侧头问查理面试的情况。一旁的沃尔特也竖起了耳朵，想要偷听，可惜立刻就被查理给发现了。为了掩饰尴尬，沃尔特立即转移话题。“怎么样，我卖给你的情报没有错吧？”查理当场就跟沃尔特握了握手，表示两百美元的情报费花得很值。两人手刚一分开，查理就好奇地问道：“话说回来，你来这里不会就是为了出售情报吧？”沃尔特耸了耸肩。“当然不是，我也是来参加面试的。”查理和艾伦齐齐愣住。“真的？”“当然！”沃尔特一脸骄傲的表示，他是来应聘那个花心渣男的角色。查理和艾伦都震惊了。就凭沃尔特这幅尊容，都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来应聘这个角色。沃尔特很享受查理和艾伦此刻的表情，他当然不会告诉两人，其实他是苦苦哀求了女友贝蒂很久，对方才勉强同意把他列入面试名单。查理再度跟沃尔特握手：“恭喜你，成功把情报卖给了自己的竞争对手。”沃尔特当场愣住。“你也是应聘的这个角色？”查理朝沃尔特眨眨眼：“所以想知道我刚才面试的更多细节吗？”沃尔特毫不迟疑地点点头。紧跟着他就看到查理朝他比划了一个数钞票的动作。在经过一番思想挣扎后，沃尔特还是把口袋里没有捂热的两百美元掏了出来。没想到查理居然说两百不够，得加钱。沃尔特还在考虑的时候，贝蒂推门进来，叫走了18号面试者。这家伙留着一头文艺长发，一看就是面试的那个花心渣男的角色。得知沃尔特的面试序号是20号，查理趁热打铁，告诉沃尔特留给他考虑的时间不多了。但是沃尔特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出200他并不心疼，反正钱也是从查理那里赚来的，但是再出更多的钱，就得他自己掏腰包了。才过了一分多钟，贝蒂再度推门进来，叫走了19号面试者。很显然18号的面试时间很短。这种情况只有两种可能，要是18号一眼就被面试官看上，要么是面试官已经有了找到了合适的人选，剩下的面试就是走个过场。沃尔特在权衡了一下后，咬牙从钱包里拿出50美元。查理的心理预期是加价100美元，可看沃尔特也不是很有钱的样子，只能见好就收。收下50美元后，查理让沃尔特附耳过来，巴拉巴拉在他耳边说了一堆。刚结束，贝蒂就推门进来，喊出沃尔特的名字。沃尔特急忙整理着装站起身，朝查理比划了一个多谢的眼神，然后信心十足地跟着贝蒂去了隔壁房间。跟前面两个面试者不同，这次沃尔特的面试时间足足有七八分钟之久。这让艾伦都忍不住怀疑，难道查理真的把所有的面试情况都告诉了沃尔特。又过了两分钟，房价门被推开。贝蒂进来叫走了21号面试者，同时沃尔特也跟查理一样去而复返，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一开始查理还担心沃尔特是回来跟他要回那50美元的情报费，没想到沃尔特一坐下就激动地握住查理的手。“多亏你告诉我，这次面试招聘电视购物主持人只是幌子，实际上他们是在寻找合适的电视剧演员，对此我多做了一手准备，面试时候真的就用上了。”“所以你被选上了？”艾伦比查理还要着急的问道。沃尔特耸耸肩。“没有，我一进去两位面试官就告诉我，我并不适合花心渣男那个角色。”这话不光是艾伦懵了，连查理也懵了。既然杰米和奥维茨都不看好沃尔特，面试还持续了那么久？沃尔特一脸神秘朝查理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查理依言照做。听完沃尔特在耳边的低语后，查理满脸震惊。杰米打算在《摩登家庭》之外另拍一部衍生剧，主角就是那个花心渣男。沃尔特虽然没有面试上花心渣男这个角色，但杰米觉得沃尔特形象很特别，所以答应可以给他在《摩登家庭》衍生剧里安排一个重要的配角角色。(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