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无忧收回目光,看向眼前的男子,
“她究竟是何人?她说来找我,但又不认识我,你为何要杀她?”
万郁无虞叹了口气,“我刚从流寇手底下救下她,她说是元家的人来寻亲的,我就让她进城找华胥国主,她却发现了我的秘密……我才知道她绝非善类。”
“你的?什么秘密?可用我去帮你灭口?”
男子眸光深邃,“不能告诉你。但你若有心便劳烦你了,告辞。”
随后,万郁无虞扣上斗笠转身就走。
元无忧望着他的背影摇头。既然他走了,也不是很关心灭口的事,那她也别多管闲事。
——博望城内,高延宗刚被安置住进中街的客栈里,部下就送来了一个老叫花子。
老婆子一见了高延宗,顿时老泪纵横,
“阿冲,娘可算找到你了!”
高延宗吓了一跳,
“别闹,我娘都死十来年了……”
不料想,他这一句话刚说完,一个大耳刮子就扇他脸上了。
老婆子怒斥:“不孝子!没出息的贱种!”
听着熟悉的咒骂,高延宗不可置信地抬起骨节分明、洁白如玉的细手,去抚摸自己被扇肿的脸颊,触手的是脏兮兮的污泥,还散发着恶臭。
高延宗还是信了,他宁可信其有,只好找人先带母亲净身更衣,再作细问的打算。
他的母妃突然出现,死而复生,打乱了高延宗刚有几分明朗的生活。
他忽然理解了四哥当时,看到母亲死而复生的情绪。但自己和四哥又不一样,他母妃从来待他非打即骂。
沐浴更衣过后的安德太妃,更是神神叨叨的拉着高延宗的手腕道:
“万郁无虞耳后有胎记,他就是元长仁!”
高延宗有些震惊,“你还知道万郁无虞?元什么……是那个东魏太子?”
无视他问的话,安德太妃依旧自言自语,
“文襄帝…高澄就是被东魏皇帝元善见所杀的,我就是被元氏利用了,又被高家欺辱…那个华胥女帝和元长仁亲厚,都不是好人…”
他敏锐的捕捉到了“华胥国主”的字眼,赶忙追问,“华胥国主?你见到她了?”
安德太妃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满眼狠意道:
“听说你跟她睡了?你以后离她远一点!”
高延宗心头一震,赶忙把手腕从她掌心下抽离,眼神愕然,
“为什么?现在华胥女帝为齐国而战呢。”
闻言,安德太妃浑浊的眼珠子顿时一亮:
“为齐国而战?那你一定要笼络住她,让她怀上你的孩子,你要做华胥国父!”
高延宗不耐烦道:
“此举太卑鄙了吧?且不说华胥女子能让男人怀上,她根本不缺愿给她生娃之人,更何况现在在打仗,不能影响她。”
安德太妃恨铁不成钢。“没用的东西!那你就给她怀一个,就当劳军,哄她睡觉。”
高延宗强忍着怒意,“够了母亲,你就不能把我往好处想?”
安德太妃闻言,两眼一湿就哭了起来,更是一屁股坐到床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