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凿穿匈奴军阵,三百七十离阳骑军,只剩自己三百二十左右,又战死五十余骑。
一千一百骑匈奴人,却直接减员五百人,矮丘下方的草原上,满满的尸体堆叠,匈奴人的皮甲挡不住离阳人的刀剑。
无主的战马,在战场上孤零零的游荡。
匈奴人的尸体占据绝大多数,他们中间,是看起来极为稀疏的离阳边军骑卒尸体。
当然这些骑卒在他们身上花费的精力金钱,远比匈奴轻骑要多,虽只损失几十骑,可公孙幽的心都在滴血。
“呜~!”
这时候远方地平线上,匈奴人的号角突然响起。
这是撤退的号角!
背靠地平线,与北方天空交相辉映的匈奴轻骑让人感觉到一众诡异感。
草原雄鹰,不可一世的阿速卫竟然逃了。
战场上幸存的六百匈奴轻骑闻声,顷刻之间溃败,开始不要命的往北方奔驰,见着公孙幽等人就远远绕开。
一支军队在完整建制下,损失三分之一而不溃,便已经算是精锐,若是损失二分之一而不败,可以算是精锐中的精锐了。
当然,后来春秋中历练起来的徐家军,可以全员战死,就凭这一点,西楚没有不亡的道理。
“咚咚!”
与此同时,东南方向马蹄声隆隆,一只浑身黑甲的离阳边军铁甲,出现在战场上。
除了离阳,帅旗上写着“公孙”两个大字,这是属于这还出征草原大军中的右路军骑兵。
“老大,你没有让公孙太守命人去包了那个阿提拉的饺子”
这时候,莽夫常胜不合时宜的开口说道,大大咧咧的,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不过却有一副傻子笑容。
刘裕,苏定,薛贵等人,甚至陈邛都白了他一眼,满眼鄙夷。
唯有王翦和徐骁这两个二货,竟然一同投来好奇的目光。
公孙幽一扶额头,便是十分头疼,不耐烦地甩锅“裴东河,你告诉这三傻缺!”
已经被公孙幽使用成传令兵的裴东河听见,扫视一圈,在人群中准确发现了这三个智商不够用的家伙,眯着眼睛打量着三人,用反问的语气说道:
“阿提拉每两天都会和匈奴王帐报告南边的情况,若是我们有能力吃掉三千匈奴轻骑,杀掉阿提拉,你要是匈奴单于,你该怎么办怎么想”
说完。
空气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看着三人迷茫的眼神。
裴东河嘴角微微上扬“当然是离阳边军主力可能来了,无论出于什么考虑,都会改变匈奴王帐的位置驻地!”
徐骁眼中露出缓缓一抹亮光,顷刻之间,又恢复一片迷茫“然后呢”
其他两个人,似乎也是这种反应,似乎在用一众打趣的目光看着裴东河。
转瞬即逝的神色变化,依旧没有逃过公孙幽的眼睛,提着马鞭指着装得一副大大咧咧、傻傻呼呼的徐骁笑骂道:
“滚,徐蛮子,你一個十岁就从军杀人的家伙,和匈奴人打了十几年交道,讲了这么多,你会不知道”
“裴东河,叫你说你还真说,这群兵油子脑子虽然不好,可绝没有你想得这么差
别人装一下,耍着你玩,你还当真了,怎么……还骄傲上了!”
随后,公孙幽把目光扫向刚才还得意洋洋的裴东河,一脚踢过去,骂骂咧咧开口道。
传说中,是十大豪阀不知有多远的分支的裴东河闻言,脸色一红,恶狠狠扫了一眼徐骁。
“嘿嘿!”
徐骁露出一抹笑容灿烂。
不用多说,只要是个正常人类,都知道知道了前因后果。
“驾!”
很快,公孙幽他们不远处,一千铁骑冲来,马蹄声如雷霆炸响,为首的人正是陈东青。
“公孙都尉,将军说了,我这一千骑归你指挥。”
只见他纵马扬鞭来到公孙幽身前,抱拳拱手恭敬道,陈东青是白马学堂第一届学生,也是年纪最大的,如今已经二十四岁。
当然,这么多年来。
作为白马学堂中唯一一个成为实权校尉的他,也是对公孙家最为忠心耿耿的,因为他是只是一个住在破庙中的乞丐孤儿,是公孙幽救了他。
给他衣穿、给他饭吃、甚至给他读书识字的机会、让他不用受老乞丐的欺负。
“好,那陈校尉,与我一起向北突击,击溃匈奴轻骑!”
一千三百骑合流,犹如一朵巨大的黑云,黑云压城城欲摧,一起朝北方草原浩浩荡荡杀去。
远方地平线上,匈奴轻骑来着汹涌而来的离阳边军骑兵,在阿提拉的带领下,转头向北方草原逃去。
两方人马,从追击变成被追击,角色发生了变换。
只是在公孙幽等人向北冲锋的同时,阿提拉的大军消失在地平线上,如潮水一般退却。
追到十里地。
公孙幽挥手让大军停下来。
抬头看向远方地平线上逐渐消失的匈奴轻骑,深深叹了一口气,道:
“不忙了,等等后面的大军,追太急了,别到时候,上了阿提拉的当!”
“刘裕带领五十斥候向前探路,咬着他们的尾巴!”
一千三百骑中,五十一骑纵马扬鞭,分出铁骑洪流,向已经逐渐昏暗的北方草原冲去。
一千二百骑随即在公孙幽的带领下,缓缓向北方移动。
不久后。
白登山一个峡谷内,以赵炳为首,旌旗猎猎,三千铁骑缓缓出现在原来公孙幽斩杀五百骑匈奴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