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气席卷。
匈奴单于猛如狂狮,啸天狂吼,白色罡气如同海浪翻滚,煞气滔天。
白色罡气覆盖的方圆百米,强大的威压之下,让人不由心神震撼。
只见他径直朝燕国公高神武杀来,一拳轰出,铠甲破碎,挡在匈奴单于身边的离阳甲士胸膛凹陷,砸飞出去。
最近一名甲士,直接被他按住肩膀以后,一只手摘下他的头颅,尸首分离,鲜血喷涌。
一头雄狮一般的魁梧男子如同盖世杀神,在离阳中军无一合之敌,犹如雄狮入狼群,一吼震山河,群狼不敢撼其威势。
“离阳高神武,给本单于去死吧!”
匈奴单于满脸狰狞笑意,随手把手中提着的头颅丢在地上,眸子冰冷嗜血,犹如万载寒冰。
他身旁,十几个雄壮的匈奴人下马握刀,护卫在他身边,随着匈奴单于的步伐缓缓前进。
燕国公高神武身边守卫的甲士,此时只剩下十二人,个个抽出腰间战刀,大汗淋漓,眼中满是恐惧。
高神武与匈奴单于的距离,不过大约十米,只差没有冲上点将台。
点将台周边几处高台。
战鼓擂擂,旌旗猎猎,号角响起。
依旧指挥着离阳步兵绞杀匈奴轻骑,除了高神武身边十几个亲卫,皆不为所动。
周边离阳甲士疯狂挡在点将台之前,形成人墙,长枪大盾,是阻挡骑兵的无上利器。
离阳甲士拼命便匈奴单于率领的匈奴人方向杀去,精良的甲胄,让他们在零距离搏杀中,获得了短暂优势。
当然,匈奴单于身边轻骑,不断跃马加速,冲击这点将台周边的离阳步卒,每一次碰撞,双方皆有数十人战死。
血肉磨盘转动。
每一刻都有人死亡。
鲜血浇灌大地。
春风吹动!
来年,牧草一定长得格外茁壮,牛羊会更加肥硕。
此时此刻。
匈奴轻骑在离阳步兵的杀伐下,开始出现大批伤亡,一个又一個匈奴人被拉下马,淹没在长枪大盾之中。
没了骑兵冲刺的速度优势。
就步战而言,匈奴人虽然个个身材魁梧高大,凶悍异常。
可他们的兵器铠甲,都不支持他们与离阳步兵较量
三万匈奴骑兵,在半个时辰内,损失了将近三分之一的人,尸体铺满了这个方圆不过几里地的青青草原上。
马革裹尸。
也得胜利一方的士兵,才有机会。
败溃一方,只配曝尸荒野,喂养野狼。
只见他们开始不断纵马加速,试图冲击离阳步兵军阵,拉弓搭箭之间,也给离阳步兵造成了一定伤亡。
北方游牧民族骑射无双,可不是说说而已。
“凤凰七点头!”
公孙幽来到匈奴人身后,墨龙长枪枪头闪烁寒芒,一戳一刺之间,一个个匈奴轻骑被他挑落。
只见他胯下黄金透骨龙已经变成了一匹血马,公孙幽大汗淋漓,浑身沐浴鲜血,尽染敌骑血。
而跟在他身后的一众骑兵,个个杀红了眼,只有一往无前的气势,犹如一把把尖刀插入匈奴轻骑后面。
王翦力大无穷,手持一柄方天画戟,狠狠捅穿一个匈奴百夫长的胸膛,大戟挑山式,被他生生挑起,从自己头顶上方翻过,砸落地面;
裴东河剑术无双,长剑舞蛟龙,剑花寒不落,招招致命,仿佛这人就是为剑而生;
刘裕骑枪折断,拔出腰间雁翎刀,一路向前劈砍,刀法质朴简单,大开大合,犹如猛虎下山,刀刀要人性命;
常胜手持长矛,悍不畏死,不愧是自称“给我十万大军,便可纵横天下无敌”的莽夫,虽然狂妄,却很彪悍。
何况他本就是嗜杀的变态,没有什么比鲜血,或者给别人带去死亡,使他更加热血沸腾;
陈东青手中一柄绿沉枪,虽习武太晚,可天赋超群,二品武道小宗师的实力,使得他与孙清秋一起,分列吴素与赵玉台两边。
借着两个一品高手的威势,一路突进极快,而且两人都是用枪高手,自两军合流,没少交流枪术。
当然,隐藏在陈东青麾下的一个叫“吴小陵”的士卒,从平平无奇,沉默寡言,任人欺凌。
突然异军突起,一身武艺高超,让除了公孙幽,陈东青两人之外的所有人都惊讶万分。
一柄普通骑枪,在他手里,如有神助,死在他手里的匈奴轻骑不下三十人。
虽然武道境界不如公孙幽,可枪术七品,已入微幽,与公孙我持平。
原本一直往下掉的境界,自三品稳住,开始疯狂往上升,很快便到了三品巅峰,半只脚入了二品武道小宗师。
对此。
公孙幽也只能感叹:“枪术天才,吴金陵,名不虚传!”
……
最后是徐骁,一如既往的不要命的打法,还没死是靠他身边有陈邛、冯岭、朱常福等人的拼死护卫。
九百余骑在开始撞入匈奴后方的时候,占得便宜,顷刻之间,斩杀四五百骑。
只是随着匈奴人反应过来,开始调转马头,反冲锋,这给公孙幽麾下,造成了很大的伤亡。
冲入阵中九百骑!
人数再次减少,只剩下七百骑,辽东出来,一千四百骑俨然已经战死一半。
随着公孙幽杀到点将台下方距离大约百米的时候。
匈奴单于夺过一把离阳战刀,跃上点将台,长刀劈落,一名校尉装束的离阳军官的脑袋翻滚在地。
一拳砸出,拳风劲爆,一名全副武装的甲士被生生砸碎了喉咙,身体翻腾砸落地面。
化拳为爪,扣住一名士兵额头,坚硬的头颅,顷刻之间赫然破碎,犹如西瓜一般,红白两物绽放。
杀伐果断,人命贱如草芥,任由强者收割。
“杀!”
而高神武身边的亲卫看见这一幕,神色一狠,便一拥而上,企图组织匈奴单于进攻。
不到半刻钟,便被匈奴单于如切菜砍瓜一般杀掉,最后一名甲士直接被匈奴单于一拳砸穿胸膛。
心脏都被匈奴单于抓在手里,一把掏出,随着血红的心脏跳动,心脏里的血液喷涌,冒着缕缕热气。
血液粘稠,血腥味刺鼻。
柔柔的、软软的、温暖的触觉,以及面前那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让人感觉到了血液沸腾,整个人有一种变态的兴奋。
随着血液喷涌,把匈奴单于手染红的同时,逐渐变得无力。
只手握着心脏的匈奴单于,骤然变得恐怖狰狞,恍如一尊吃人心肝的杀人狂魔。
多年的厮杀,让他心硬如铁。
草原上历来都是强者生存,没人会在意弱者的态度。
“到你了!”
匈奴单于冷笑一声,抬头看向不远处的高神武,身前甲士尸体无力倒下。
视线骤然开朗。
匈奴单于与高神武目光交汇,火花四溅,杀意磅礴,恍如两头凶兽目光交织。
下一刻。
便是不死不休,你死我亡。
“哼!”
随着匈奴单于冷哼一声,一把把心脏捏碎,血腥残忍,冷漠无情。
随即只见他提着离阳士卒手里夺来的刀,大步向前冲刺,脚步声恍若闷雷砸在高神武的心头。
“来!”
高神武拔出腰间的八面大剑,老将军虽没有一品金刚境界,却依然有二品武道小宗师。
身为武将世家,又是功勋将门。
似燕国公高神武这样的高门,自小便打熬筋骨,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即便不是武艺超群,一个三品武夫,在家族各种资源的倾斜下,还是很容易到达的。
“当!”
长剑与战刀相碰,火花四溅。
巨大的力道,使得高神武长剑差点脱手而出,狠狠退后几步,才稳住身形。
形如雄狮一般的匈奴单于,欺身而上,不给高神武任何机会,又一记势大力沉的刀锋落下。
“当!”
长剑断成两截。
匈奴单于一个正踢踹。
高神武挨了一脚,恍如被一头猛兽撞到,身体猛然间倒飞出去,狠狠砸在地面,大口吐着鲜血。
“大将军!”
这时候,终于有离阳甲士冲上木头搭建的点将台。
只是被匈奴单于挥出一道刀罡,铠甲破碎,血雾炸开,尸体落下点将台。
谁也没想到。
这位匈奴单于会有一品金刚境界,体魄惊人。
更让人没想到,这位匈奴单于竟然不惜以身犯险,率领大军直插离阳中军主帅所在,并且还想在万军中取上将首级。
“公孙幽,快救大将军!”
指挥着离阳步卒对抗骑兵冲锋的辽东步兵军统领田衡远远看着这一幕,又看见快速杀向点将台的公孙幽,大声喊道。
公孙幽挑杀两个匈奴人后,闻声抬头望去。
在公孙幽眸子里,只见匈奴单于提刀举起,高高落下,全副武装的高神武不知何时,兜鍪都不知掉在哪里,狼狈不堪。
下一刻。
仿佛就要看见大将军高神武人头落地,这一场大战,等不到左右两路骑兵支援,合围匈奴主力,便首先群龙无首,兵败如山倒,尸体如山血如海。
后果就是离阳王朝,一败而衰,没有几十年的休养生息,恐怕再无力南下,一统山河。
公孙幽绝不允许。
春秋啊,春秋!
这天下需要春秋,结束着乱了两百多年的中原大地诸国割据,不然若是北莽乘机崛起,恐怕以这些帝王的揍性,尤其是北方国家,成为儿皇帝的命运是改变不了。
这还是公孙幽,会辽东之后第一时间,杀掉那位乳臭未干的未来慕容女帝的情况下。
千钧一发之际。
距离点将台还有五十来米的公孙幽,猛然拿起马背上的雕翎大弓,从箭囊里取出一支雕翎箭。
拉弓搭箭,弓如满月。
瞄准,松弦,一气呵成。
弓如霹雳弦惊!
一支雕翎箭破空,如同长虹贯日,向匈奴单于后心射去。
“当!”
正要挥刀落下的匈奴轻骑,脸色猛然一变,劈落的刀,骤然改变方向,荡开雕翎箭。
然后反手一刀斩向高神武,动作之快,恐怖到了极致。
而此时,高神武猛然向一边翻滚,头发被斩落一缕。
公孙幽三星连珠。
三支雕翎箭,势大力沉,破碎虚空,呈三角形,封住匈奴单于的左右,以及正中胸膛。
“追星逐月!”
公孙幽拿出看家本领,再次快速拉弓搭箭,两支雕翎箭射出。
一前一后,轨迹一样。
而吴素与赵玉台神色苍白,白皙如玉的皮肤,在硝烟的左右下,多了一丝巾帼英雄的英气逼人。
她们俩守在公孙幽身边,不时有匈奴人的冷箭射出,被两人用剑劈落,同时把冲过来匈奴轻骑杀掉。
战场杀伐。
不同于江湖对决,这是一个可以用人命堆死高手的地方。
铁骑冲锋,人山人海。
在大江大潮下,别说一品金刚境界,就是指玄,天象,甚至是陆地神仙。
正面对决。
千军万马的马蹄下,刀锋下。
用会耗尽一品高手的力气,最终把一品高手力竭耗死,铁甲弓弩之下,江湖人是没有尊严的。
而其他人,也快速向前冲锋,把点将台前的匈奴轻骑斩杀,主帅不能死,帅旗不能倒。
这是每一个士兵脑子里的常识,主将一死,兵败如山倒。
王翦的方天画戟如大龙咆哮,但凡被画戟扫到,无一不血肉横飞;
常胜手中长枪挺刺,刹那间,便有四五个匈奴轻骑战死;
徐骁手中战刀刃口都被砍人砍的卷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