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匈奴单于挛鞮乌邪渠战死。
群龙无首。
匈奴轻骑士气瞬间溃散。
而此时双耳流血的离阳征北大将军高神武,不知何时颤颤巍巍站了起来,缓缓来到公孙幽身边,无比虚弱地道了一句“你不错!”
随即也不管公孙幽表情如何。
“杀!”
高神武摇摇晃晃站直在点将台边上,猛然拔出腰间长剑,狠狠向前一挥,仰天怒吼一声。
吼完之后,眼前一阵恍惚。
便缓缓倒在公孙幽旁边,浑身冷汗淋漓,恍如被泡在水里,捞出了一样。
南征北战,高神武见过的大场面,数不胜数,可在死亡面前,不是谁都可以淡然的。
匈奴单于挛鞮乌邪渠,谁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有一品金刚境界,一入军阵中,便大杀四方。
公孙幽进入一品金刚境界,耳目聪明,查清楚高神武的状态后,神色一松。
“杀!”
随即,公孙幽也跟着大吼一声,随即从腰间取出一个黑色布袋,把匈奴单于的脑袋装在里面,提起墨龙长枪,跃下点将台。
此时点将台上,数十名高神武的亲卫冲了上来,围绕在高神武身边,长枪大盾,里三层外三层,把高神武守卫在中间。
公孙幽轻轻跃下点将台。
步兵包围中,匈奴轻骑在万夫长,百夫长,还有几个匈奴王子的带领下,开始疯狂突围,战马冲刺加速。
当然,也有不少直接下马投降的轻骑,匈奴人不懂礼义廉耻,他们只懂得臣服使他们恐惧的强者。
公孙幽跃下点将台的瞬间,有一名雄壮的匈奴人,带着上百骑匈奴轻骑,一路冲杀,朝公孙幽而来。
“哼!”
公孙幽露出冷笑,来到自己的黄金透骨龙旁边,熟练翻身上马,拿起马背上的雕翎大弓,拉弓搭箭,手臂用力松弦,一箭便把那人射杀。
随着他的战死。
他身后百骑匈奴,仿佛没有了锋利的牙齿,突破不了长枪大盾以及时不时射来的冷箭。
顷刻之间。
纷纷调转马头,向外突围而去。
不少落在后面的轻骑,纷纷被射杀落马,又被缓缓向前前进的步卒补刀,
匈奴轻骑伤亡大增。
最开始冲入阵中的三万骑兵,此时只剩下了不到一万五千骑,马和人的尸体,铺满了整个战场,鲜红色血液沁入大地,使得大地变得泥泞。
尸体堆叠,对于奔驰的战马有巨大的障碍,严重阻止了战马冲刺加速,以及利用快速冲击,给步兵带来巨大威胁。
而另一边。
随着赵炳等人的精锐骑兵与高适之的残部相遇,终于顶住了一万匈奴轻骑的攻势,原本左翼的四千骑兵只剩不到八百骑。
两方人马汇合,勉强抵挡住了,匈奴人的进攻。
只有匈奴王子布莱达眼看已经父亲战死,与两千离阳骑兵面对面来了一次冲锋后,开始带领骑兵向北方逃去。
所有匈奴人看见这一幕。
开始纷纷调转马头四散而去,往北往西往东,南方对他们来说,如同地狱深渊。
一人逃,个个逃。
席卷而来的大溃败,势不可挡,俨然成了既定事实。
公孙幽骑上黄金透骨龙,率领不到七百轻骑开始追着匈奴轻骑追杀,顾头不顾腚的匈奴轻骑,以肉眼可见速度被离阳边军骑兵的黑色洪流淹没。
直到太阳落入地平线,天空变得黑暗,公孙幽已经出现在白狼山深中,一处隐蔽的山谷。
“杀!”
随着他长枪一指,麾下大军杀入一個上万人的部落中,尽是老弱妇孺,青壮不到五百人,其中还有不少身上满是轻伤。
毫无疑问。
这便是还没有开战前,匈奴人转移进白狼山中的人口,恐怕这次大战,匈奴人也有所察觉,或者是一场独属于匈奴单于的惊天豪赌。
赢了,匈奴轻骑可以南下,抢劫大批财货;
输了,反正匈奴人的生存空间,已经被周边强大的势力扩张压缩,随着匈奴人虚弱,群狼便会一拥而上,反正都要逃。
这也就是为什么,一众匈奴轻骑之后的营帐中并没有女人妇女的原因,女人和牛羊一样,对于草原上的男人,如同货物一般。
……
马蹄声隆隆,冲入山谷,喊杀声震天,苍穹之上四五只猛禽于风中飘浮,翎羽如根根羽箭,一双眸子锐利扫视地俯视着苍茫大地。
白狼山中,一条不知名一线天小单上,将近八千匈奴轻骑快速通过,朝北而去,妇孺老弱等累赘一人不带。
不远处矮丘之上,阿提拉骑在一匹红马,锐利的眸子扫视山谷,看着面前一个个轻骑通过狭窄的道路。
待所有轻骑通过之后。
“匈奴总有一天,会在我的手里再次强盛,像我们的祖先一样威压草原,如烈日般照耀大地!”
阿提拉转头看向南方,那绵延不绝的山峦,眼睛微眯,复杂的情绪流转,随即熊熊烈焰燃烧,炽热而霸道。
是仇恨,也是不甘寂寞的野心!
……
偏僻山谷中,残旗裂甲,匈奴人的青壮尸体加上少数妇孺的尸体,铺满营地,鲜红血液在空气中逐渐变得暗红。
整个山谷中只剩下将近上万女人和孩子,以及数百头牛羊,仿佛被人遗弃一般丢在这座山谷中。
公孙幽脚下,一个酷似阿提拉面貌的人头,鲜血淋漓,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睁得极大。
“哼,李代桃僵!”
公孙幽眸子阴沉,冷眼看着脚下的头颅,眉头一凝,猛然意识到什么。
将近一万匈奴妇女和孩子被公孙幽麾下轻骑,如牲口驱赶在空地上,不听话的人,被手持长刀的离阳甲士,一刀劈死,人命贱如草芥。
瞬间!
足足上百妇孺死在空地上。
骑在战马的离阳黑甲轻骑,手持长枪,举着长枪刺下,边缘的匈奴妇女被纷纷捅死,哀嚎声响彻山谷。
公孙幽冷漠看着这一幕。
“把大鱼挖出来!”
公孙幽踩着脚下头颅,抬头看向身后雄壮如山的王翦,然后一脚把脚下头颅踢开,头颅滚动,鲜血染红绿草。
“是!”
王翦浑身乌黑铠甲,手提方天画戟,翻身上了旁边的战马,高大魁梧的身躯足足两米高,压得战马一阵低吼。
王翦离开。
公孙幽抬头看向北方,俨然力所不逮,深深叹了一口气后,目光坚定,拳头不知不觉间握紧。
“阿提拉,你一定会死在我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