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原本优雅清秀的李天恩如同厉鬼，双眼通红目眦欲裂，大喊道：“这不公平！”
“该死的是她们！”
“她们都必须死！”
楚少杰沉默，面对问题无言以对，校园霸凌已经成为社会问题，全世界都存在。
也不知道当年办案警察到底是无能还是收黑钱，这种明显破绽居然看不出来？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说什么都没用，艾米丽已经死了，一条生命永远消失了。
“对于艾米丽的死我很抱歉。”楚少杰平静道：“但这不是你利用催眠杀人的理由。”
“你很有天赋，年纪轻轻前途无量，明明可以利用心理学帮助很多人，甚至拯救很多跟艾米丽一样处境的孩子们，可你为什么选择一条不归路？”
“李天恩！”
“催眠天赋不是你用来杀人泄愤的借口！”
李天恩如遭雷击，整个人呆在原地，目光复杂各种情绪波涛汹涌。
是啊，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是不是后悔了？
想起跟艾米丽的一见如故，想起两人聊天的默契，想起第一次见面的开心……
没有血缘胜似姐妹。
“我不后悔！”李天恩目光逐渐坚定，居然从精神迷惑主动挣脱，盯着楚少杰认真道：“她们都该死。”
“就是因为这些畜生艾米丽才会死。”
“只可惜被你抓住，楚少杰，你的确很厉害，我输的不冤枉。”
“否则……”
楚少杰摇摇头，能走到今天李天恩也是意志坚定之人，谁都有七情六欲，都有重视的东西，楚少杰不觉得自己比李天恩高尚，否则也不会化身强哥。
说一千道一万只有一个真理：
成王败寇！
“太可惜了。”黎正看着李天恩，如此年轻如此天赋落到如此下场令人唏嘘，甚至想到曾经的自己。
当初也被逼无奈，想要跟罪恶同归于尽，如果没有遇见楚少杰，自己早就死了。
“你也会催眠对不对？”李天恩彻底放弃，认赌服输技不如人，对楚少杰道：“而且很厉害。”
“可能吧。”楚少杰耸耸肩，指着黎正道：“正式介绍一下，这是黎正教授，警队心理学顾问，应该算是你的前辈。”
“黎正！”李天恩睁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道：“居然是你？”
“是我。”黎正惋惜道：“你的天赋很高，我也不希望是这個场合见面，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李天恩长叹口气，平静道：“这次我输的不冤，艾米丽的仇已经尽力，所以……”
“放心，港岛没有死刑。”楚少杰摆手道：“最多无期徒刑，凭你的催眠就算坐牢也不会受欺负。”
“好好改造重新做人，争取减刑还有出来的机会。”
李天恩一愣，追问道：“你不恨我？”
“恨你？”楚少杰哈哈大笑道：“我为什么恨你？”
“我催眠你，还想利用你杀人，难道不？”
楚少杰轻哼，不屑道：“如果被你催眠亲手杀人也是我技不如人，强者为王有什么好说的。”
“就好像艾米丽这件事，在我看来凯丽她们是有罪，但艾米丽也不清白，为什么心甘情愿被别人欺负？”
“为什么不想办法反击？”
“为什么宁愿做任人鱼肉的弱者？”
楚少杰指着瑟瑟发抖的凯丽，淡漠道：“假如是我，被霸凌的就是她们。”
李天恩目瞪口呆，这是一个警察应该说的话？
黎正也是无语，大佬，我还录着像呢，您的高谈阔论要不要删掉。
“有问题吗？”见李天恩不可思议，楚少杰嗤笑道：“艾米丽的罪就是弱小，不只是她，所有被欺负的人都是一样，但凡他们能勇敢的反击，就算打不过拼命咬下对方一块肉，我看谁还敢？”
“是啊，你说的对。”李天恩喃喃自语，好像说给自己，又好像说给艾米丽道：“你太懦弱了，为什么要心甘情愿被她们欺负呢？”
“为什么要自己承担所有呢？”
“为什么不告诉我或者寻求帮助？”
“她难道？”黎正目光闪动，此时此刻的李天恩很不对劲，仿佛……
“双重人格？”楚少杰感受更深，感知下李天恩好像正在孕育另一个人格，很可能就是艾米丽。
佛家有说法叫执念成魔，现在的李天恩就是这种状态，因为太在乎艾米丽导致心魔丛生，复仇只是行动，而内心早就……
“别这么看我。”李天恩突然开口，笑的很诡异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
“没错，自从艾米丽死后，我就尝试自我催眠，然后让她在我身体里重生。”
“你们觉得好不好？”
楚少杰无语，疯子惹不起，特别是女疯子，真特么的牛逼。
黎正也是醉了，催眠这么久打死也没想到居然还能这么玩？
“呵呵呵。”面对两个催眠高手，李天恩也彻底放开，对于艾米丽的感情很复杂，原本是姐妹亲情，后来不知不觉间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什么？
总而言之艾米丽是这个世界上对自己最重要的人，就算知道自我催眠很危险，产生所谓第二人格只是自欺欺人，但还是义无反顾。
看着05灭罪值到账，楚少杰宣布道：“李天恩，现在有充足证据证明你跟两起诱导自杀有关，现在警方正式拘捕你。”
“你有权利请律师，说的每句话都可能成为呈堂证供。”
李天恩点点头，满脸平静被戴上手铐，事到如今没什么好说的，输的心甘情愿心服口服。
内心很平静，已经全力以赴复仇，晓倩死了，阿媛疯了，估计凯丽就算活着下半辈子也不好过，也算是另一种复仇成功吧。
看着李天恩背影，楚少杰暗叹口气，一个人才就这样折了，太可惜了。
还是那句话，如果自己没有精神迷惑说不定就会动心，想办法把她拉入伙，跟着强哥一起干大事。
灭罪之星身边有黎正，强哥身边岂能没有一个心理专家？
只能说没缘分，算了，也是她自己作死，杀几个垃圾还需要自己动手？
非要弄什么仪式感？
安安静静让她们去死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