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长策:……
还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
先有七品编撰,现有九品太医,他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得二位如此青睐啊。
孟长策拱手婉言谢绝,“草民多谢娘娘恩典,只是草民志不在此,只得谢过娘娘好意。”
“你说什么?你拒绝本宫为你讨要的封赏!”宁容华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身子娇弱让她难以受补,本该是清纯可人的年纪,却因略显下凹的脸颊平添一分刻薄。
……
他以为他是谁啊?
商贾出身,不得入仕,没有她,他连九品太医的位子都摸不到!
而他却因为官小,大庭广众的拂了她的好意!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当众给她难堪!打她自作多情的脸!
她纡尊降贵,给他讨赏,他却不领情?
如此不识抬举之人,就该给他点教训看看!
宁容华微微抬头,冷冷地望着眼前的男人,冷笑着说:“小爵爷这是嫌本宫给你求的官小?小爵爷有些话,本宫本不该说。”
“宁容华恕罪,有些话草民也不好意思说。”
慕容茵刚准备接下去,就被面前传来男子温润如玉的嗓音给截断。
先是一惊,而后怒上心头。
“本宫知道小爵爷眼高于顶,看不上这区区的九品芝麻官!
但你商贾出身,本没有机会入朝入仕,本宫念在你的救命之恩,想帮你一把,你却不识好歹,还敢出言顶撞本宫!”
“就算你是禧妃娘娘嫡亲哥哥,本宫也要叫陛下罚你一个冲撞之罪!”
“宁容华你这话本宫就不爱听了。”
钟粹宫内,一道清丽的声音淡然响起,宁容华抬着愠怒的眸子望去。
来人正是禧妃郝雨。
“臣妾的哥哥虽然只是一介布衣,可他好歹也是平南伯爵位的继承人,将来是要担起一家之主的重担的,拒绝一个九品官的权力他还是有的。?”
“倒是宁容华,不感激哥哥的救命之恩,还要给他安上一个冲撞之罪!恩将仇报,难道就是你身为四品容华的体面?”
慕容茵瞬间被气得面红耳赤,怒上眉梢。
“禧妃娘娘是小爵爷的亲妹妹!自是会帮着自家哥哥欺辱臣妾这个弱流之辈!”
宁容华红着眼眶继续,“禧妃娘娘的待客之道,钟粹宫人的待客之道,臣妾见识了!既然如此不待见本宫,本宫走还不行吗?”
宁容华一甩帕子,佯装着就要往外走。
郝雨冷笑,一个眼神,璎珞就带着人拦在了门口,慕容茵面色顿然涨红气得上了脸,尖锐的嗓音伴着剧烈的咳嗽,断断续续地狂吼出来。
“禧妃娘娘这……咳咳!这是什么意思?!”
“本宫连出门的权利都没有了?还是你想当着陛下的面责罚臣妾?”
“咳咳咳咳……要是如此,臣妾也没有办法,毕竟禧妃娘娘的位份高于臣妾,娘娘要罚,臣妾便也只有受着的份!”
在旁一直冷眼旁观的庆德帝看不下去了。
慕容茵因为体弱的原因没什么机会念书,没有她姐姐慕容婉的贴心懂事。
虽不会说话,但也不是个骄纵蛮横之人。
此事虽是她的不对,可禧妃也有些咄咄逼人了。
“禧妃,此事的确是宁容华的错。”话音一转,“但她身子虚,经不起情绪的剧烈起伏,看在朕的面子此事就此揭过吧。”
“陛下!”慕容茵一听,激动地冲进了庆德帝的怀里,哭得死去活来,肝肠寸断,眼底却是划过的一抹狠毒。
“陛下既然开口,臣妾自当照办。”郝雨福身,淡然一笑,话锋突转,“臣妾从没有想过要惩戒宁容华什么,只不过是想跟她讲讲道理。”
“这钟粹宫满宫上下的待客之道,臣妾自问那是挑不出一丝错漏的。
宁容华体弱多病,长年被病痛折磨,臣妾心软举荐家中兄长看诊。
今日,在臣妾身上发生了什么,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臣妾也是体弱之人,却仍忍着不适让出了自己的休寝之榻供宁容华之便,奴婢们伺候的亦是仔细。
而宁容华却因哥哥的一声不愿,便怒从心起,强加罪名!实在叫人寒心……”
“禧妃,你这是强词夺理!陛下说了要在偏殿本宫的,是你非要让出自己的卧榻,是你自作多情,本宫为了顾全你的颜面不叫你太过难堪才勉强答应。”
“现在怎么就成了本宫鸠占鹊巢,不识好人心了?”
“欺负人也不是这么欺负的!你寒心难道臣妾就不寒心?”
慕容茵躲在庆德帝的怀中跟郝雨呛声,藏在她那双含泪眸下的是浓浓的不屑。
封了妃又如何?陛下还不是站在她这边!
有了禧妃的名头又这样?到头来,陛下的宠爱不还是落她头上!
只有位份没有宠爱,依旧卑贱如草屑!
“臣妾虽然没读过几年书,但还是知道偏心二字是怎么写的!”慕容茵说着,还是一如既往的自以为是。
“小爵爷是您的亲哥哥,就算他做的没有道理,没有规矩,您不也是冒着会被陛下责怪的风险包庇于他吗?
臣妾也不是什么小气吧啦的人,陛下说不计较,臣妾就不计较。
只是禧妃娘娘,我们好歹都是一宫主位,这以身作则,言传身教的规矩还是要有的!”
慕容茵叹了口气,纤细的手掌落在庆德帝的胸膛上,下垂着眼睑,露出了得意的笑,指尖落在人庆德帝坚实的胸前画着小圈。
……
一副祸国妖姬的模样摆了出来。
“陛下本就政务繁忙,若是后宫不睦,岂不叫陛下忧心?臣妾心疼陛下,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唉……”她站在原地唉声叹气,“便当是臣妾的不是,是臣妾自作多情,不该好心为旁人考虑。”
说着说着,她忽然瞥见杵在一旁看戏的宜贵嫔,突发感慨,“果然,做人还是要做像宜贵嫔那样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