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皇后看着孟长策那张该死的嘴脸,眼睛直冒火。
这该死的男人,说得话句句带刺,处处映射,?还好意思?装得如此温顺无辜?
要不要脸!
“你,好大的胆子!”皇后不想惯着他直接怒喝。
孟长策一脸吃惊,忙跪了下去,与妹妹肩并肩,“皇后娘娘恕罪,草民愚钝,不知是哪句话没说对,惹恼了皇后娘娘,还请娘娘明示!”
他十分虔诚乖巧地叩头下去。
片刻之后,伸出一只手,一把拽住了一旁的郝雨,按头叩首,“你也磕!”
“皇后娘娘贤明大度,一定是妹妹你有错在先!不然娘娘也不会无缘无故要责罚于你。
你与哥哥一道,跪下来给娘娘磕头,娘娘贤明,一定会明示自…我们的错误的!”
皇后:……!
“是吗?”
郝雨带着泪光的眼无辜地转向皇后,“皇后娘娘是不是臣妾自诉罪状,您就可以不拔舌小蝶的舌头了?”
“什么!拔舌!”孟长策惊叫一声,直起了腰,“妹妹!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皇后娘娘贤明大度,怎会行此等惨无人道的酷刑呢?一定是你误会了什么!”
“妹妹啊,可不能因为你,坏了皇后娘娘的贤德!”
“妹妹啊,皇后娘娘德高望重,必不会为了这等小事为难你,你就说说自己错在哪儿,让娘娘消消气吧!”
孟长策一边说,一边轻轻地拍了拍妹妹的肩,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哥哥知道,妹妹一向是个善良、懂事的女子,只是有时候情绪激动,难免会说出一些过激的话。”
孟长策转过头望向皇后,微微颔首一礼,“皇后娘娘,禧妃娘娘年方不过二九,没经历过什么大场面,有些害怕,才会口不择言,实在是年幼无知,言语冒犯之处,还请娘娘见谅。”
皇后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许久后道:“一句年幼无知,本宫就得原谅于她?那本宫身为六宫之主的颜面何存!”
郝雨被皇后的冷言冷语吓到,缩在自家兄长身侧发抖,“皇后娘娘身为六宫之主,要责罚臣妾,臣妾不得不受,只是臣妾实在没有法子把丹药丹方交给您啊……”
“要不这样!”郝雨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猛地抬起头来:“要不这样!臣妾去向陛下说,把皇后娘娘的想法悉数告知于陛下,陛下知道了一定会感激于心,赐下丹药丹方!”
“这样,一切便都迎刃而解了!”
“只是……”郝雨卑微地看向皇后,“若臣妾向陛下禀明,皇后娘娘能不能念在臣妾的好,赦免臣妾兄妹的罪?
也免了小蝶的拔舌之刑。毕竟小蝶实事求是,没有一句假话,娘娘若一意孤行责罚于她……恐影响娘娘威名。”
“毕竟,您也不想这事闹得满城风雨吧。”
“你敢威……”
“妹妹慎言!”孟长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挺直了腰杆,面容极为严肃的训斥,“这般说话!叫皇后娘娘误会你在威胁,可如何是好啊?”
这一番话,让皇后直接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瞪着孟长策,眼中仿佛有烈火灼烧。
“够了!都给本宫闭嘴!”皇后忍无可忍出言呵斥,气得连手都在颤抖。
只是片刻之后,归于平静,这个时候跟郝家起争执,绝对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皇后笑容平静却透着诡异的狰狞,“禧妃,本宫可真是小看你了。不,应该是小看你们郝家的人了。”
皇后把目光转向了孟长策,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当初,她竟还许下了三品侍郎的官职要给这孟长策!
真是猪油蒙了心!
这阴险狡诈的小人若真上了位,她魏家还有什么太平日子可过?
这厮表面上温润如玉,实则满肚子诡计!
一个小小的白衣,还敢含沙射影,映射她这个皇后!郝家以为有陛下撑腰,当真就能无法无天?
这仇,本宫记下了!
现在动不了你们,可来日方长啊。
皇后冷冷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微眯着眼,语气凌厉,“小爵爷该不会以为有个贵族的身份,又得陛下青睐即将入仕,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哼,简直愚蠢至极!”
“这钟粹宫的饭,本宫用不起!”说完,便甩袖离开。
索丹,惩戒之事不了了之。
皇后怒气冲冲的离去,旁的后妃自是不敢留在钟粹宫用膳了。
皇后说这饭她用不起,那她们这些小喽喽若还恬着脸在这儿用饭,明日皇后知道了,还不知道有什么手段等着她们!
一顿饭而已,总好的过脱层皮吧。
“那个禧妃娘娘,嫔妾身子不适,就先告退了。”
“禧妃娘娘嫔妾也觉得头晕,就不留下叨扰了。”
“那…那个,嫔妾腹痛难忍,也告退了!”
“臣妾告退。”
……
兰嫔,白选侍,徐答应,宜贵嫔都以这种各种不适离开了钟粹宫,郝雨被孟长策扶着起了身,却是看向了另外几位娘娘。
孟贤妃,婉贵嫔,沁嫔,柳美人,还有两位不怎么熟悉的陆常在和周答应。
前四位,一看就知道与皇后不对付。
皇后走了,她们落得一个清闲,心情好的不得了,而另外两位位份低微的娘娘,却是一脸愁容。
脸上有憧憬有希望,但更多的却是恐慌。
两人缩在一起,犹犹豫豫,畏畏缩缩。
郝雨暗中打量,笑着走到孟南烟跟前福身,“方才多谢贤妃娘娘解围。”
贤妃抬了抬手,“举手之劳而已,禧妃不必放在心上。”
“话是如此,可今日若非娘娘仗义执言,皇后没那么容易放过臣妾,最起码,臣妾殿中的宫女难逃一死。小蝶上来谢过贤妃娘娘的救命之恩。”
“是。”
发丝凌乱的小蝶,走上前跪在了贤妃跟前,“奴婢多谢贤妃娘娘的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