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周芳瑶跪在地上,一时之间连最拿手的哭都给忘了。
郝雨笑着说“周答应别怪本宫多心啊,这段时间宫里不太平,本宫难免多想,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周芳瑶回过了神,忙道“禧妃娘娘别这么说,嫔妾明白的!”
心里却在想「禧妃这个贱人!她都说成这样了,就连孟贤妃都对她心软信了几分,这贱人到底是多么的铁石心肠才能叫她说出这等丧尽天良的话来!」
“也不是本宫铁石心肠。”
周芳瑶心里一个咯噔,猛得抬起了头。
“主要是,这事情得弄清楚,若之中存有误会,恐生事端,到时候事情不光不能解决,还会连累为你们做主的贤妃娘娘,你们与兰嫔之间的关系也会更加的势同水火。
都是一个宫里伺候陛下的,哪能不知道谁得宠啊,若有因误会得罪了兰嫔,只怕你们以后日子更不好过了。”
“原是如此,多谢娘娘,是嫔妾浅薄了。”周芳瑶说,心里却道。
「你这贱人,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大喘气,吓死我了……」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不就是不想得罪兰嫔嘛!」
「也是,你一个不能生的,自然得忌惮她一个有孩子的!什么嘛,本还以为你是个人物,没想到这么怂?活该被皇后害!」
郝雨笑望着人,这窥见心思的技能是真好用啊,除了贵,没别的毛病。
周芳瑶想把这件事往兰嫔身上引,但她自己是不会说,当即哭哭丧丧地看向陆珠,苦着脸喊了声,“表姐……”
陆珠家教不错,心又软,说出了重点“并非是我们怀疑,是兰嫔身边的宫女秋霜亲口说出来的。”
“那日的御花园没有当值的宫女太监,周答应落水声响大,没有引来旁人,反倒引来了巡逻的禁军!”
禁军二字一出,众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
正常场合下都有男女授受不清的规矩,更别说是湿身落水的皇家命妇了。
这几乎是命定的结局。
不是溺毙身亡,就是自缢而亡!
一场落水,轻轻松松定了死局。
若此事真是兰溪设计,那么她的城府,她的底线,恶毒的难以想象。
只是……她有这个脑子吗?
郝雨“若照陆常在的话说,你二人是必死无疑的,可今日却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告诉我们一切,本宫实在好奇,那日的奇遇。”
陆珠双眸含泪地嗤笑,“哪有什么奇遇,不过是场豪赌罢了。”
“表姐!都是瑶儿不好,要是瑶儿不争那一口气,也不会让你变成如今这样!都是瑶儿不好,是瑶儿对不起你!”周芳瑶又哭了一起来,“贤妃娘娘,嫔妾如今能求的只有您了!嫔妾愿意指认兰嫔,只为姐姐能讨回公道!”
“芳瑶……”陆珠神色紧张,想阻止,却没有快过周芳瑶的嘴。
“姐姐为了避开那群禁军,抱着嫔妾咬着牙游到了岸边,把嫔妾托付给了嫔妾的贴身宫女,嘱咐我们躲在一旁的假山下。
而姐姐为了躲避禁军,屏气躲在水下,足足躲了半盏茶的工夫,等我们去救姐姐时,姐姐已经被冻的浑身发紫,几近昏厥,后来请了太医来瞧来治姐姐入体的风寒,可太医却说姐姐……姐姐寒气入体,今后再难有孕!”
“什么?!”众人大惊。
郝雨却是深深的眯起了眼,眸色不住的打量了陆珠的身上。
脸上严肃的面容一松,十分同情地问“可瞧仔细了,当真无法受孕了?”
众人一听,也跟着动容,对郝雨突然转变的语气没什么怀疑,毕竟无法生育且闹得沸沸扬扬的也只有禧妃一人了。
如今有一人与她遭遇相似,只当她是将心比心,怜惜了陆常在,这才客气了许多。
陆珠神色恍惚,看向周芳瑶的神情有些不对。
周芳瑶却说“姐姐,李太医与陆家是有几分交情,愿意替你隐瞒,可纸包不住火,若有一日穿帮,陛下问起来,我们难道也要大事化小,包庇那兰嫔?”
“凭什么呀!明明是她恶毒害人,凭什么我们不能反抗?贤妃娘娘贤明,禧妃娘娘大度,一定会帮我们的!
姐姐,您想想!兰嫔都要搬到储秀宫来了,她那日害我们不成,定会斩草除根,搬到储秀宫后定想方设法除掉我们!
瑶儿没有侍寝成功无关紧要,可她却害得你珠胎难结,瑶儿咽不下这口气!”
周芳瑶说完便叩头大喊“兰嫔派人推嫔妾下水,是嫔妾的宫女沫儿亲眼听见兰嫔身边的宫女秋霜说得,我们可以跟她对峙的!还请贤妃娘娘为我们做主啊!”
孟南烟听了这么一通,也犯了难。
迁宫之事不过是个借口,真正的目的是想叫她这个协理六宫的贤妃娘娘做主。
孟南烟叹了口气,望向饭桌上的几人,这饭估计是没心情吃了。
“诸位妹妹,有何见解?”
见众人沉思,孟南烟的黑眸在那一张张脸上划过,柳美人不喜热闹,也极少出门,与人不熟,恐怕是不会多嘴的。
沁嫔,为人直爽率直,应该会有话说。
婉贵嫔,知书达理,聪慧非常,父兄又常断案,兴许有不一样的见解。
至于禧妃。
她位份是这几人之中最高的,她的位份摆在那里,孟南烟还是决定先问问她。
“禧妃你觉得如何?”
“自然是有仇报仇!”
孟南烟一愣,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可一想也觉得是在情理之中,无奈的笑笑。
“这世道是讲一个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可要她俯首认罪,也得讲证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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