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手轻轻锤了锤牵头和脖颈。等不适感消失了些,我找到之前温叙言送我的筋膜枪,对着肩头脖子和微微发胀的腿突突几下。我停下动作,看着手中的筋膜枪出神。温叙言看似冷漠,其实内心细腻,观察入微,他总是发现我需要的东西,洞悉我的想法。自打新闻出来后,他没有给我只言片语,就算是工作上的事,也会越过我,与傅涵和何为联系,我似只有助理头衔的摆设。不要想了!不能再想了!脑袋发胀,我洗漱完,将自己的裹进被子中。我想快些睡着,忘掉脑中乱七八糟的那些事。可无论我怎样努力,脑中不断有纷杂的画面闪过,或清晰,或模糊。连个多小时过去,我依旧没有丝毫睡意,起身打开床头柜,从里面翻找出褪黑素和安眠药。失去孩子后,我有一段时间,夜不能寐,一闭眼就是早夭的孩子,姜明初和张翠芳恶毒的嘴脸。我尝试很多办法助眠无效后,只能在安眠药的帮助下入睡。好不容易戒掉安眠药,我不能让自己再陷进去。我将安眠药丢回抽屉,吃了一颗褪黑素后,躺回床上。约莫半个小时后,我迷迷糊糊睡过去。那些被我打包丢到角落中的痛苦记忆,出现在梦中。我被噩梦惊醒,一脸惊恐的看着天花板,缓了许久,心情猜稍稍平静。我拿过手机,看了下时间,四点三十分。身上全是冷汗,头发被冷汗浸湿,浑身黏腻不适。我没了睡意,起身冲了个澡,换下床上用品,拿过笔记本,查看邮件。闹铃响起,提醒我起床晨练。我换上衣服,去温叙言那里。周姨跟往常一样,正在准备早餐。她见到我,开心说:“猜猜我给你们准备什么”“广式早茶”“阮小姐越来越聪明了!”“实不相瞒,我昨天看到周姨准备的菜谱了。”周姨做事细致,每周都会提前准备好菜谱。“我以后得收好菜谱,这样才能每天给阮助理制造惊喜。”“周姨能出现在我生活中,对我来说就是惊喜。”周姨如同长辈一般,给了我许多关爱。她的手艺万里挑一,每次吃她做的饭菜点心都让我心猿意马,觉得人生值得。我上了二楼健身房。温叙言已开始锻炼,他没有回头。我跟他打了声招呼,他拿过放在跑步机扶手上的毛巾擦了把汗,“以后你自行锻炼,你是个成年人,有一定的自制力,不需要别人监督。”温叙言表情冷漠,跟记忆中模样逐渐重合,得好似这段时间跟我相处的人,只是我想象中的。我是个胆小鬼,本想问他原因,又怕他接下来的话,会让我无法接受。我张了张嘴,过了许久找回自己的声音,“好的,温总。这段时间麻烦你了。”说完,我转身离开。“带上客房中的物品。”温叙言这是要跟我彻底划清界限了!我的心好似被针刺了下,生疼一片。我没有回头,点了下头,疾步离开健身房。当我出门后,我迅速眨巴几下眼睛,逼退眼中的雾气,小跑着进入客房,打开衣柜,将里面的东西快速打包好。当我下楼时,周姨听到动静,诧异说:“训练完了,今天怎么那么快结束”“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我怕周姨看出异常,脚步没停,匆匆离开。“我等下把早饭给你送过去。”“不用了,周姨。我有事,需要马上去公司。”语未落,我人已出了院门。我一口气跑回家中,回到卧室,将换洗的衣服收进衣柜。当我关上柜门的那一刻,我有些绷不住了。他今早与我说,以后不需要去他那锻炼,接下来是要辞退我我突然理解他昨天越过我联系何为和傅涵,意欲何为了。人要脸树要皮,我会在他辞退我之前,递交辞呈。没有胃口,我在院中跑了半个小时后,收拾一番,驱车赶到公司。时间尚早,公司静悄一片,我来到工位迅速打了一份辞呈,在温叙言没有进办公室前,将辞呈放到他的桌上。我本以为人事部很快会通知我办离职手续,一上午过去,我没接到人事部电话,温叙言也没有联系我。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在温叙言没有同意我辞职前,我得做好自己的工作。我逼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处理好土手头上的事。一天时间,我只在会议上跟温叙言有过短暂的交流。在交流过程中,温叙言对我态度极其疏离。他是个自控力极强的人,能将自己的感情收放自如。我就不行了,差点没忍住询问他,为什么一夜之间对我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下班后,我等温叙言离开公司,才关电脑收拾东西。地库,我刚出电梯,见到林潇正站在温叙言身边,她正微扬着脸跟温叙言说话。从她眉飞色舞的神情中可以看出,她正在跟温叙言讲述一件有趣的事。耿叔打开车门,温叙言面无表情的坐了进去。林潇在坐进车中前,注意到我,跟我打了声招呼。我跟她轻点下头,径直走向我的车子。“阮助理,你有时间跟我和阿言一起去吃晚饭吗”“我约了人。”温叙言跟林潇一起去吃晚饭……跟他们有关的热搜,还在热搜榜上挂着,如果有记者拍到两人共同用餐的画面,会坐实两人是男女关系。温叙言很清楚这一点。我深吸口气,试图平复心头上的泛起的疼痛,效果甚微。我坐进车中,启动车子,在温叙言离开前,驶离地库。车速很快,差点闯了红灯,我才意识到刚才的行为有多危险。我情绪不稳,开车会有危险。过了路口,我将车子停在路边,试图挥开闹钟那些让我痛苦的画面。突然手上一热,我低头看去,手上出现一滴水珠。正在我疑惑水珠从哪里来的,又有两滴落下,我伸手摸了下眼睛,看到指尖的泪渍,我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网页版慢,,。..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