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立功了
希锦听得阿畴那一声,心里已经慌了,她还没反应过来,却感觉她被重重推了一下。
身体一个趔趄,猛地往后,踉跄间,身体根本稳不住,竟险些跌落在地,待到爬起来,才见前面是官家的袍服,她竟然被推到了官家后面!
她连忙爬起来,这时候就见大内侍卫已经簇拥过来,殿前司诸班直和侍卫亲军,也都飞奔而来,只是仓促之中,场面大乱,有人高呼有刺客,有人大喊保护皇上,那翠衣女子则是横冲直撞的,众人心中惧怕,有人扔了银镬过去,还有人将那立笔不管不顾地扔出去,闹腾得鸡飞狗跳。
慌忙之中希锦看向前方,阿畴已经手提长剑,矫健上前。
希锦看着自家郎君那挺拔骁勇的气势,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机会来了!
她一步上前,直接扶住了帝王的胳膊,道:“翁翁,不要怕!有我们呢!”
她喊出这话,才觉得特别傻,特别假,还挺尴尬的。
但已经喊出来了,就不要顾忌,反正这个时候是最好的表忠心的时候,这个时候奉承一句话能顶平时一百句。
于是她干脆豁出去了,上前一步,拽着官家躲到了一旁铜螭头曲盖后面,并大声道:“翁翁,快,我们躲这里!”
那曲盖有正方四角大伞,本是帝王出行礼仪,如今正好躲着了!
那官家显然也是慌,脸都白了的。
再是帝王之威,可乍然遇到变故也怕丢命,毕竟年纪大了,年纪大的人都怕死。
他两手颤抖着,紧随着希锦的胳膊,用嘶哑的声音道:“好,躲这里!快快快,护驾”
这个时候,诸大内高手以及诸班直和侍卫亲军已经全都簇拥过来,带着红缨子的长枪大矛已经纷纷亮出,希锦和官家被围在了正中央。
这时候,却见远处有火光冲天而起,浓烟直蹿云霄。
希锦倒吸一口气,心想她如今在这里逞英雄,可不要把命赔进去啊!
不过好在,那些大内高手都已经闻风而动,大家拿了防虞器具,桶索旗号和火背心等器具,飞扑过去。
那些人显然训练有素,分头救灭,不多时,那火势便小了。
这个时候,一辆辇车停在他们身边,于是便有卫士在槛下伺候圣驾,登那辇车。
因希锦是扶持着官家的,自然也随着官家上辇车。
上辇车时,她不免担心阿畴,想回头看,但那边太乱了,入眼所见都是侍卫亲军,还有残余的烟雾,以及仓皇失措的宫娥内侍,根本看不到阿畴和那刺客的踪迹,只好忧心忡忡地上去了。
上了辇车后,很快医官提着箱子匆忙赶过来,在那宫娥内侍的引领下上了辇车。
此时辇车外面都已经是侍卫林立,围了一个水泄不通,那医官脸色煞白,跪在那里为官家过脉,一切安好。
官家疲惫地靠在那宝座上,吩咐道:“希锦,让医官帮你过过脉,可
不要惊吓了。”
那医官显然并不认识希锦,猛地见到一娇美小娘子就在官家身边,不知根底,当下恭敬地上前,跪在希锦身侧,为希锦过了脉。
好在并无大碍。
这时候,外面的繁杂喧嚣声似乎停了下来,不过有尖锐的口哨声,指挥使聂大人上前禀报,低声说了外面情况,果然场面已经控制了。
皇林苑内外已经犹如铜墙铁壁,戒备森严,正在追查那小娘子。
聂大人最后禀报道:“那火看似凶猛,其实只是烧了一干草垛,应是调虎离山之计,如今军士已经尽力扑灭,并派医官诊治伤者。”
希锦听着聂大人声音,其实竟觉得亲切起来。
当初聂大人过去汝城接阿畴,她是很不喜的,可现在,简直仿佛听到家人的声音,觉得自己有了依靠啊!
官家听着这些,只是略颔首。
那聂大人是在辇车外的,并没有听到声响,便不好言语。
一时有些尴尬。
希锦便从旁小声提醒:“翁翁。”
官家听这声音,略睁开眼,意识到了,便吩咐道:“先下去吧。”
那聂大人这才略松了口气,先行跪退了。
官家深沉难测的眸光便望向希锦。
她之前还泪盈盈的,可怜兮兮,如今倒是冷静下来。
当下颔首,赞赏道:“今日多亏了你——”
他想到刚才的情景:“亏得你眼尖,发现了那刺客,如若不然,只怕要让她跑了。”
希锦听着,自然明白,这是难得一见的机会!
她脑子飞转,口中却是道:“翁翁,我也不知道这是何许人,我看她和那几个小娘子在一起,当时我正难受着,只以为她们是一起的,我看她要离开,便大声喊人,她这才没跑了,我当时哪知道这竟然是刺客……”
其实回想下,她也是不寒而栗,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我还呵斥她,骂她了……我还嘲讽她了……”
想想就可怕,万一那人拿着刀子,直接给她捅个血窟窿,她岂不是就没命了?
官家看着她咬唇害怕的样子,便安抚道:“别害怕,已经过去了,你是有福之人,无意中竟发现了刺客,自己也全身而退,你看,我倒是要托你的福了。”
希锦忙道:“翁翁说哪里话,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只要翁翁平安,我怎么都行。”
这么说着,她突然记起,自己刚才好像说了大实话。
呵斥,骂,嘲讽……
她偷偷看了一眼官家,他好像没察觉,显然他也有自己的心事。
至于她是不是牙尖嘴利嘲讽了别人,对这种帝王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小儿l女逗嘴而已。
毕竟现在是性命攸关的时候。
于是希锦便想起阿畴,她开始担心了,担心得要命。
她的阿畴,刚才还宽慰她,可不要丧命在这里。
她便翘头想往外面看,但根本看不到
。
她突然想起来刚才,刚才是阿畴推了她一把,阿畴要让她和官家在一处,故意把她推到官家那里去。
显然他是故意的,此时已经事发,官家那里是最安全的。
希锦一颗心顿时感动得一塌糊涂。
官家察觉到了:“怎么,你在惦记畴儿l?”
希锦点头:“嗯,不知道殿下怎么样了。”
官家淡声道:“没什么,有禁卫军,只是一个刺客而已,翻不起风浪。”
希锦自然赞同:“是,我也觉得是,翁翁说得对,殿下他一定没事的。”
官家再次看向希锦,却是道:“我还想问问你呢,这几年在汝城,你和畴儿l——”
他刚要说话,就听得外面有脚步声过来,很快禁卫军首领过来禀报,说是那刺客抓住了。
希锦听着,心顿时落下。
刺客抓住了,那禁卫军首领没特意说,那就是阿畴没受什么伤了。
极好极好!
那禁卫军首领又详细提起来,原来那绿裙女子竟然是摩尼教的教徒,这次摩尼教护法被捉拿,并押入大牢,那些摩尼教教众一直试图营救,这女子趁着清明时节设法混入百官家眷群中,是想趁机作乱,甚至想着挟持皇上,以此营救那摩尼教首领。
本来她已经混入贵女之中,因为各家女眷四处走动,谁也不可能认识所以女眷,便是看到一个面生的小娘子,也只以为是谁家不曾出门的小娘子,谁又能辨别出呢,是以她本来已经成功了。
谁知道她偏偏遇上了希锦,希锦闹了这一场,无意中发现了对方的行藏,让对方暴露了身份。
如今官家听得禀报,面色也是沉了下去,细想之下实在后怕。
毕竟值此清明节,皇亲国戚百官家眷,各色人等尽在其中,这摩尼教余孽竟然混入贵女之中,自己不加提防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希锦站在一旁,也是胆战心惊,不过又觉庆幸,看来自己是立了大功,不知道这皇帝翁翁会怎么对待自己,是赏赐自己,还是再给自己一个更高的诰命?
这么想着间,却听官家突然道:“外面已经安全了,你们先护送大娘子回去吧。”
希锦听得,连忙跪别了皇帝。
才刚离开,就见阿畴和舅舅陆简过来了,都是腰佩长剑,神情肃沉。
希锦看到阿畴,简直想扑到他怀里,不过碍于外人在身边,只好忍着,不过心里却委屈起来。
阿畴视线扫过她,很迅捷地遍扫全身,之后便收回目光,再不看她,反而和那禁卫军首领说起来。
此时护卫铁骑已经将皇林苑团团围住,禁卫羽林兵已经按照班次三步一岗,戒备森严,可以说就在刚刚,数万禁卫军已经迅捷将这皇林苑搜了一个天翻地覆。
这么简单说了几句,那禁卫军首领告辞,阿畴才对陆简道:“舅父,现在都已经安排妥当,应该没什么遗漏,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歇息吧。”
陆简微挑眉
,看了眼一旁希锦,自然是心知肚明。
这外甥心急,急着安抚他那小娇娘。
不过——
他的眼神淡淡地扫过希锦发间,之后望向阿畴。
阿畴挑眉,疑惑,然后陡然明白。
一时他陷入了沉默。
半晌,他终于望向希锦,问道:“适才你发间那玉簪?”
希锦听着,也有些茫然。
惊魂甫定,阿畴竟然关心这个?
她只好道:“适才医官过来给官家过脉,也给我过了,当时,当时我发现那玉簪歪了,怕丢了,便收起来。”
说着,她才从袖中掏出那玉簪,疑惑地看向陆简。
陆简连多看她一眼都懒得的样子,也不说话,径自转身离去了。
希锦望着陆简那冷漠的背影,一时无言以对:“这,这——”
这都什么大将军啊!!!
出了这么多的事,他老人家竟然还惦记着一枝玉簪!
给他,给他,都给他,明天还给他一百枝玉簪!
阿畴也是无话可说。
他微吸了口气,问希锦道:“如今皇林苑内戒严,辇车并不在,需要等下,我们是等着,还是先回去?”
希锦记起来,之前嬷嬷说过,皇太孙被安置在位于皇林苑东侧的撷芳园,所以他们现在要过去那边歇息。
现在她随身的物件都已经带过去了,不过还没去看过就匆忙拜见莫妃娘娘,之后便是宫宴。
此时听得这话,问:“那很远吗?”
阿畴:“不算太远,穿过两处殿宇,我陪你回去吧。”
希锦一听他要陪着自己回,便安心了:“好。”
阿畴微颔首,当下夫妻二人便徒步回去撷芳园。
这皇林苑内殿宇鳞次栉比,楼观参差,不过此时各处都是装束整齐的禁卫羽林兵,即便是阿畴贵为皇太孙,一路过去也是遇到多处喝探兵士。
希锦留心听了听,那兵士聚集在一起,足足十几人,每一队都有人问“是与不是”,之后便有人答是,又问什么人,那人便答是殿前都指挥使某人。
如此各队更替,就这么一直喝叫。
希锦哪见过这个,不免好奇。
阿畴低声解释道:“这是禁卫军内部防止奸细之法。”
希锦:“哦。”
阿畴便大致给希锦讲了讲,原来皇帝身边戒备警卫其实有三条,其中皇城司和殿前诸班交叉分布,互相制约,一起拱卫皇城。
这次那翠衣小娘子应该图谋已久,以官员家眷丫鬟身份混入其中,以至于瞒过了皇城司亲从官,几乎接近了皇帝身边。
希锦听着,其实还是有些不太懂,这些事太复杂了。
不过她也隐隐感觉,这次的刺客一事,看来那小娘子正是利用了两班人马的互相制约这个漏洞,以及寒食节君臣同欢这个时机。
怕不是图谋已久,说不定还有内奸。
希锦想起今日经历的种种,对那舅父的一些埋怨已经烟消云散,反而是之前的后怕慢慢卷了上来。
她竟然对那摩尼教判罪吆三喝四呢,这是不要命了吧!!
一路上继续往前走,这时候皇林苑已经恢复了秩序,那些宗室亲眷并百官家眷等也都被安抚,各自准备回去房中。
众人自然也都没辇车,大家互相搀扶着往回走,大家见了阿畴,纷纷打招呼行礼,颇为恭敬小心。
不过等阿畴夫妇二人走过去,到底会忍不住好奇,偷偷地看希锦。
阿畴颀长矜贵,神情冷漠清淡,不过希锦却袅袅婷婷,就那么垂着眼睛,微垂着头,颈子呈现出优美动人的弧度,看上去很娴静柔顺的样子。
大家不免暗暗诧异。
今日那翠衣女子被抓现场,可是有不少官员和家眷在,是以大家都看得真真的,这么一会儿l功夫,事情都传遍了,人人都知道,是这皇太孙府上的大娘子“大吼一声”,才惊得那贼人慌张逃跑,从而露了行藏,这才被捉。
这么一来,谁都好奇,不知道皇太孙在民间娶得这商贾女到底长成什么模样,可是三头六臂不成?可谁知道,竟是天仙一般的人儿l!
什么是花为容玉为骨,这就是了,长成这等模样的小娘子,那真是吹一口气仿佛都要化了,结果竟能≈ldo;大吼一声吓得贼人颤三颤22[]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这谁能信呢!
希锦知道不少人在偷偷看自己,她也就觉得娴静柔顺的模样,甚至很是楚楚可怜。
如此,当两个人抵达撷芳园后,总算松了口气,可以不用装了。
她也顾不上其它,疲惫地瘫坐在那罗汉椅上,道:“今日可真是要了我的命!”
阿畴便吩咐宫娥:“准备沐浴。”
宫娥应了声,忙下去了,房内便只余阿畴和希锦。
没外人了,希锦毫不掩饰,直接扑过去,一把子抱住了阿畴。
抱了个满怀。
或许才从外面回来的缘故,他身上沁凉,那华丽的紫袍都是凉的,腰间的配饰还咯到她了,这让她不能更紧地抱着他。
她嫌弃碍事,扭着腰儿l低声嘟哝:“这是什么!”
阿畴微吸了口气,一只手揽住她的细腰,另一只手探过来摘下腰间的紫金双鱼袋,扔到一旁,这才腾出手来,之后,他便打横将她抱起来。
希锦轻叫了一声,叫声清脆缠绵,跟鹊儿l一般。
她是心满意足的,要扎到他怀中,要抱抱,还要亲,还要安慰,要人哄着。
阿畴打横抱着她,俯首下来,亲了口她的脸颊:“先沐浴?”
希锦轻“嗯”了下,便趴伏在他胸口了。
她家阿畴太好了,满身的清爽气息,很舒服,让她恨不得被他揉进去,让她恨不得抱着他不放开。
她没经过这样的事,她承认她被吓到了,她需要安抚。
要使劲哄着,要亲!
阿畴自然也感觉到了她的急切,低头快速
地吻了她一口,又动手顺她后背:≈ldo;不用怕∷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都没事了,那些乱党已经抓住了,再不会作乱。”
然而他不提也罢,毕竟事情都过去了,他这么一提,希锦想起刚才的后怕,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她喃喃地道:“我都吓死了,吓死了,我差点死了,我如果知道她是乱党余孽,她一定会杀了我,我差点就没命了!”
她的大娘子之位,她的母仪天下,她的荣华富贵,差点全都没了!
阿畴捧着她的脸:“好了,不哭了,没事了。”
希锦哭得直抽搭:“我还对她凶了呢!”
阿畴:“嗯,希锦真能干,敢对着乱党凶呢。”
希锦:“!!!”
才不是呢!
她又怕又恼,便握拳捶打他胸膛:“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怕,我怕死了,我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种事!”
阿畴有力的胳膊环住她纤弱的腰,搂着她,就那么任凭她捶打自己。
希锦打着打着,那握着的拳便松开来,身子软软地偎依在阿畴胸上,自己倒是呜咽起来:“我都险些丧命,我今日算是明白了,什么是皇家多是非,什么是伴君如伴虎,那戏文里说的果然不假!”
阿畴便抱着她,用手轻拍着她的脊背:“现在不是好好的,你福大命大。”
希锦哭得抽抽搭搭:“看来这皇家宴实在是不旺我,我还是不要参加了。”
阿畴:“嗯,以后都不要参加了。”
希锦听着,却睁着濛濛泪眼问:“我不参加,那你要带着哪个参加,你要另找一个大娘子陪着你参加吗?”
她又想起莫妃,那莫妃熬啊熬,熬得脸上爬满皱纹,才得以主持那清明皇宴呢,这必是莫大荣耀,这就像是他们宁家过年过节的当家大娘子一样,能站在那个位置,累死也值啊!
他以后当了皇帝,不打算让自己做?
阿畴看她那眼儿l,泪汪汪的,满脸委屈和不满,那分明是质疑自己,这小脑袋不知道想哪儿l去了。
一时无奈:“这是又瞎想什么呢?”
希锦:“不许你带别人参加,你的家眷只有我,没别的!”
阿畴怜惜地揉了她的发:“我知道。”
他的脸紧贴着她的,低声道:“其实这一段我在忙,就是忙这摩尼教,我也想尽快有些建树,这样才能和官家谈。”
提到这个,他声音温柔起来:“你这次冒险,帮了大忙,算是立功了,这样师出有名,就会更顺利了。”
希锦:“就是说,我能有诰命了?”
阿畴:“明天我会和官家谈,你等着结果吧。”
希锦想起今日种种,心里便喜欢起来:“反正你只能有我,不然我就毁了你!”
阿畴轻笑,哑声道:“好。”
希锦听他这么说,心里自是喜欢,喜欢得不行了:“我的阿畴就是好!”
她抬起眼,看那门窗掩着,并没人看到,当下翘起脚来,她大
着胆子,撬开他的薄唇,衔住他的舌,抿紧了唇来吸住那舌,又用自己的舌在那舌尖轻缠。
她本有国色天香之姿,这样的绝世美人儿l,竟如此主动娴熟地翘着脚尖抻着颈子去吃男人家的舌,这世上哪个郎君能禁得住被她这样。
会想死,死在她身上都甘愿。
阿畴只觉魂儿l都要被吸麻了,尾椎骨也泛起激烈的畅感。
他很快反客为主,一手握着她的细腰,另一只手伸开指来拢住她的后脑勺,就这么将她禁锢住,俯首动作激烈地吻她,绞裹住她那小舌。
希锦甚至感觉阵阵痛意,便下意识用手挠他强悍的后背,口中含糊地要发声,却根本发不出,全都被他吞下了。
她这如猫儿l一般的挣扎,反而越发惹人,这香软的身子总有一股缠人的劲儿l,让人恨不得把她做到哭,做到透透的。
阿畴紧紧抱住她,脚下移动,隐在了窗旁。
窗户没关严实,不过他们所处是一个死角,并不会被人看到。
在这里他尽情厮磨,如此好一番,两个人才终于分开。
阿畴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怀中娘子的脸颊,因为这酣畅淋漓的接吻,她雪白肌肤便已经透出一层粉红,那是从肌肤内透出来的,有些汗潮,充满了鲜嫩娇美的气息。
阿畴垂首下来,将自己的额抵上她的。
天已近黄昏,他听到了傍晚时的钟鼓声,隐隐有歌舞声传来,那是清明时节的歌舞之声。
而他,在两个人的心跳中,安静地品味着充分拥有的满足感。
这时候,外面响起很轻的敲门声,是侍女过来了。
那侍女请示道:“回殿下,浴房已经准备妥当了。”
阿畴道:“好,你们先下去吧,不必伺候。”
希锦趴在他怀中,听着他这个声音,只觉得哑得厉害,里面掺着浓重的渴望。
这让她觉得自己的心被轻轻撞了下,酸软酥麻,就恨不得——
她微吸了口气,轻咬住唇,压下自己的心思。
这时候,阿畴打横抱着她过去了一旁浴房,这皇林苑紧邻松山,松山有活水,也有温泉,这皇林苑的浴房自然和寻常人家不同。
希锦靠在阿畴怀中,好奇地看,却见浴房内有配备有壁炉和地漏,并绉纱裹了上百种花料制成香囊,她一进来,便闻到了四溢的花香。
她多少来了一点精神,打量着这浴房,又见那池中似乎又几只铜龙,便越发好奇:“那是什么?”
阿畴其实也有意转移她的心思,免得去想今日这一场惊吓,于是便也给她讲,这是火龙。
“虽说松山是有温泉水的,但并不是四季常暖,为了防止供不上,这池中便设了铜龙,若是天气凉寒的时候,便淬火烧红,放入池中,这样池中便温暖起来。”
希锦恍然:“这样,听着倒是舒坦。”
当下两个人卸衣入池,虽说是夫妻,但这样还是多少有些羞赧,好在这浴房中光线朦
胧,且水汽氤氲?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并不太看得真切,倒是避免了那尴尬。
这浴房中物件齐全,金丝楠木矮几上设有浴凳、木屐、双耳铜壶和浮石等,
希锦换上一件薄纱浴袍,又趿拉上浴房专用的木屐,便过去了浴池中,滑入水池中。
阿畴也换上了,进入水中后,便从后面环住她。
希锦感觉到了,红着脸低声道:“你要如何?”
阿畴俯首下来,和她交颈,亲吻她的侧脸和耳畔,低声道:“我帮你洗,然后你帮我?”
希锦:“嗯。”
阿畴:“洗过后,清爽干净。”
希锦:“……”
到底是几年夫妻,他这么说,她便也明白其中意思。
她略咬唇,犹豫了下,道:“不想吃。”
阿畴抿着唇,眷恋地亲了一口:“那骑马吗?”
希锦这次都不犹豫了:“才不要呢!”
他就惦记着骑马,她才不要骑!
阿畴略沉吟了下,低首,在她耳边又低语一番。
希锦听着,面颊薄红,两眼含水。
她咬着唇,不说话。
阿畴微抿唇,又说了几句,很是哄着的意味。
他便是往日性情有些沉闷疏淡,可男儿l骨子里的渴望,让他在这个时候很会伏小做低,哄着诱着他这小娘子,好让她愿意。
希锦确实被哄住了,她笑了笑,很期待,但又仿佛很勉为其难地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