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过后
说来也奇怪,一般来说拍卖会是在白日举行的,但偏偏碧宵阁举办的拍卖会的时间是在晚上。
据君拂所说,一般这种拍卖会是会提前分发邀请函的,一张邀请函至多可以带两个人,听闻此次碧宵阁一共分发了一百张邀请函,当然,能得到邀请函也是有门槛的,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得到。
君拂手里头便有一张,至于是如何得到的,他没有说。
他说,碧宵阁的拍卖会开始后得带面具,以防被人认出身份,自然,这也是碧宵阁的规矩。
到了晚上,谢锦棠换上一身男装,为了以防让人认出来,她还特意化了的妆,堪称换头术,自然,她也帮周承景化了一个,嗯,特意画的丑了些,基本上是认不出来了,至于君拂,他说不需要,一切准备妥当后,三人这才准备出发。
拍卖会的地点是在西巷的一家青楼,当听到君拂说出地点时,她的第一反应是激动,然后才是惊讶,青楼哎,穿越必游之地,至于为何要惊讶,因为她就从来没有听说过拍卖会是在青楼举办的,那里鱼龙混杂,许是因为这个原因
宫外,醉欢楼。
当几人到达目的地时,只见那些个姑娘们正在迎客,笑的跟朵花似的,简直比白天还要热闹,可,丝毫看不出来这里晚上会举办拍卖会。
妈妈桑挥着手帕,掐着嗓音娇声吆喝着“公子,进来玩呀。”
周承景眉头微蹙,对眼前的场景很是抵触,当闻到浓郁的胭脂水粉味时,他更是捂住口鼻嫌弃的后退一步。
谢锦棠的反应正好同他相反,激动的和他说“你瞧,那些个姑娘多漂亮。”
不愧是男人们最爱来的青楼,瞧这一个个的,多水灵啊,他要是个男的也得沉迷温柔乡中。
“庸脂俗粉。”他嫌弃的评价一句。
他不明白,呦呦为何如此激动,这群人有什么好看的。
忽然,那老鸨发现了三人,一瞧几人的穿着打扮,便一眼察觉出几人的身份不简单,顿时眼前一亮,热情的上来拉着谢锦棠的手,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哎呦嘞,几位公子快里面请。”
此时的谢锦棠略有点小小的尴尬,因为老鸨一直在摸她的手,那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简直快黏在她身上了,被这般直视,她多多少少有些不自在。
“小公子的手真嫩。”老鸨朝她抛了一个媚眼,妖娆的扭了扭身子,声音格外娇媚。
她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试图将手抽回来。
旁边的周承景见状,脸色黑的不能再黑了,冷冰冰的盯着老鸨看,更是一把将谢锦棠拉至怀里,眼神警告老鸨,再动手动脚别怪他不客气。
“你们两位”老鸨见两人的动作如此亲密,似乎想到了什么,略有些惊讶,随后恍然大悟,笑的越发灿烂。
很显然,老鸨误会了什么,周承景的脸更黑了。
“咳咳”旁边被无视的君拂黑着脸咳了两人表示存在感。
“哟,这位公子长的可真是一表人才。”老鸨注意到他的那张脸后眼睛更亮了,趁机摸了他一把,说着说着便欲要往他怀里倒。
君拂嫌弃的后退一步,一把将人推开,故意用手扇了几下风。
然后,他从衣襟中掏出邀请函,摆在老鸨面前,面无表情的说出暗号。
“月黑风高夜。”
“醉后梦里欢。”
本还笑眯眯的老鸨一听他说出暗号,脸色顿时变的严肃起来,想也没想便说了下一句,她重新审视眼前几人。
最终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不卑不亢道“几位公子,随奴家来。”
不得不说,谢锦棠被她这变脸的速度震惊到了,就突然正经起来了。
进去后,里头浓郁的胭脂水粉味瞬间扑鼻而来,姑娘们的衣着十分暴露,一条条白皙的大腿都露了出来,那些个男人们便十分享受的摩挲着大腿,我靠,简直太放肆了,还有嘴对嘴在那里亲的,她看的瞪直了眼睛,正看的精彩呢,忽然一只大手覆盖在她的双眼上。
随后耳边便传来男人霸道的口吻“不许看。”
“我再看一眼。”她试图和男人商量。
“不行。”周承景说的坚决,毫无一丝余地。
真是可惜,这家伙过分了啊,只许他看就不许自己看,凭什么啊,她有小情绪了。
谢锦棠气呼呼的说“哼,那你也不能看。”
“我没看。”他有些无奈。
行吧,她好受点了。
期间,倒是有姑娘想靠上来,却被周承景冷冰冰的眼神劝退了。
老鸨将他们带到了二楼的一处雅间,又分别给他们三个面具后,叫了一个侍女过来伺候她们,这才离开。
余光瞥了一眼旁边,谢锦棠有看到隔壁雅间也进了人,大约也是为拍卖会而来。
进去雅间后,却发现,里头竟别有一番天地,原来这根本就不是房间,而是通往真正拍卖会现场的通道。
一直往里走,有一条环形的廊道,一些个座位上已经坐了人,侍女带他们来到他们的位置上,里头特别亮堂,仿若白天,从下往上数一共有四层,而拍卖会的台子是在一楼中央,一眼便能望见。
与他们正对面,也就是走廊的另一边,坐着的是位粗壮的大汉,此刻那大汉还未曾将面具带上,一嘴的络腮胡,且是个光头,此刻正同旁边一个瘦小的男人窃窃私语。
右斜对面,她看到了雁门派的人,没想到才三日,就被放出来了,很显然,对面之人也瞧见了君拂,那毒蛇般冰冷的眼神一直盯着他们看,准确的来说,是在瞪君拂。
至于如何认出来的,她也不晓得,可能是看身形的吧,再看过去时,那一行人已经带上面具了。
再往左侧看,是个女子,穿了一件大红色的长裙,腰间似乎别着一根鞭子,与她随行的是个男子,站在她旁边。
这时,侍女递给他们一本小册子,上头是今晚被拍卖的物品,紧接着又端来一壶茶以及一些茶点。
陆陆续续的,那些个空位子都坐上了人。
她瞧见桌子上摆了一个沙漏,此刻还有五分之一未漏完,这大约是拍卖会开始的倒计时。
在场所有人的面具原来都是一样的。
见君拂在看那本小册子,她也有些好奇,便问道“都有什么啊”
“你自己瞧瞧便知。”他漫不经心的递过来,慢悠悠道。
她接过小册子看了起来,不仅写了拍卖品的名字,还很贴心的画了小相,更是写了一排小字介绍。
第一页是一把名叫清光的剑,不得不说,这画技很好,光看小相便能知晓这把剑的品相相当不错,旁边的介绍则是清光剑,乃魔头陆焱的佩剑。
嗯有主的东西也能拿出来拍卖,难道不怕对方来闹事吗
她好奇的问道“这陆焱是谁”
“天魔教前任教主,据说曾经是华清派最得意的首徒,后来好像是爱上了魔教妖女,从此被正道人围剿,那魔教妖女因此丢了性命,陆焱从此彻底堕落成大魔头,成了天魔教新一任教主,再后来走火入魔失踪了,这把清光剑便也下落不明,今日竟然出现在拍卖会上,倒是有些奇怪。”闻言,君拂解释,说到后面时,他皱起眉头。
听完后,谢锦棠点点头。
君拂嘴角勾起,啧了几声,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饶有兴趣的说“啧啧啧,今日有好戏看喽”
“此话怎讲”她不解的问。
对方瞥了她一眼,慢悠悠的解释“清光剑是华清派历代掌门人的佩剑,谁料,到了第十三代,竟发生这种事,陆焱作为华清派下一任掌门,他叛出华清派后带走了此剑。”
周承景眸色深诲难懂,面不改色的接着他的话继续说“既是华清派之物,他们定要夺回去,可于天魔教而言,这是他们教主的佩剑,自然也是要夺回去的,两方都要此剑,冲突不可避免。”
话音落下后,君拂极其意外的瞥了他一眼,笑眯眯的认可了他的话“没错,你说的对。”
此刻,君拂已然对他产生一丝敬佩之心,不愧是一国之主,看问题就是透彻,一点就通。
这两方早已结仇,自然谁也不会让谁,所以啊,他才说接下来会有好戏看。
听完两人的话后,谢锦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应当是明白了的。
紧接着,她继续往下看,第二页是一件裙子,然后什么草药啊,珠宝石头啊之类的,看到后面,竟然还有拍人的,这简直震惊了她的三观,她知晓,在古代贩卖人口是正常的,可这般光明正大的直接当成商品来拍卖也太具侮辱性了吧。
一直翻到最后一页的压轴,上面没写是什么,想来是留个悬念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那个沙漏里的沙子都漏完了,再看周围,嗯人怎么都不见了。
就在她疑惑之际,旁边的侍女不卑不亢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几位,里面请。”
君拂已经率先一步起身往雅间内走去,等他们进来后,侍女将门关上。
原来这里是有门的啊,谢锦棠丝毫未看出来,足以说明设计此楼的人是多么聪慧。
随后,又见侍女拉了拉垂下的绳子,面前便开了一道窗户,神奇的是,恰好可以看到一楼拍卖会的台子,却看不到其他雅间之人。
桌子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铃铛似的东西,她正想碰,便被君拂阻止了。
“这是喊价用的。”
她点点头,立马离那东西远远的。
紧接着,她便专注着底下的拍卖台,不知何时,上面站了一个人,仔细一看,那不是老鸨吗谢锦棠瞪大眼睛,震惊极了。
此刻的老鸨早已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衣裳,打扮的也不似先前那般媚俗,发髻上也只别了一根簪子,一身紫蓝色长裙,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若不仔细看,还当真认不出呢。
“我是此次的拍卖师白锦,想来大家都已经期待很久了,废话不多说,拍卖会正式开始。”白锦的声音是那种清冷的,她面带笑容,简单的说了几句后,便一锤落下,告示着拍卖会正式开始。
紧接着,有人拿着第一样拍品为他们展示,她干脆利落的介绍第一件拍品“第一件拍品,乃是青羽罗裳裙,它的材质是天蚕丝,能抵挡一些普通的利器,起拍价一百两。”
话音刚落,一道清灵的铃铛声在雅间内回荡不绝。
“叮铃铃”
紧跟着是一道加价的声音。
“一百一十两。”
然后又是一道铃铛声,跟着便是加价声。
“一百一十二两。”
“四百两”
之后再无人加价,白锦知晓已然到头了。
“四百两第一次。”
“四百两第二次。”
“四百两第三次。”
白锦喊了三次后,再无人加价,她一锤落下,职业性的笑着说“第一件拍品青羽罗裳裙由二楼三号雅间拍得。”
一件裙子竟然卖了四百两,谢锦棠震惊的再度瞪大眼睛,四百两是什么程度。
要知道,普通人家一年的消耗也就十两银子,这都够花四十年了,真不晓得那三号雅间是何人,她发现了,不需要他们亲自喊价,那侍女便是特意留下来为他们喊价的,因此,也并不知晓买下之人是男是女,这般倒是能更好的隐匿身份。
第二件东西是一套头面,据说是两百多年前东夏国的最后一任帝王专门为宠妃打造的琉璃石头面,在太阳光底下会闪闪发光,起拍价是二百两。
本以为会无人问津,却不想,比先前的青羽罗裳裙竞争的还要激烈,甚至拍出了一千两的高价,这让她很不理解。
见她不解的神情,周承景淡淡的开口解释头面的来历“据说,这是东夏国最后一任帝王亲手打造的,可还未曾送出手,便被敌国攻破城门,而那宠妃竟是敌国派来的奸细,在死之前,他仍旧不忘送出这份礼物,宠妃面无表情的接下,后来宠妃死后,这套头面作为陪葬品,再之后,宠妃的墓被盗,这套头面从此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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