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场知轻哼一声,正得意着,就听见旁边传来了一声弱弱的,仿佛怀疑人生的声音“部部长。”
的场知下意识转头看去,只见一个长着狗狗眼的大男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看到平日里几乎不和女生接触的部长竟然抱着一个女生,凤长太郎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但仔细一看,凤长太郎就注意到了女生膝盖上的伤口,善良的凤小天使立刻忘记了刚刚的惊讶,面露担忧“啊,这位同学也受伤了吗冥户学长刚刚训练时也不小心擦伤了,我来替他拿些药。”
“是凤啊。”迹部景吾也愣了一秒,随即勾唇一笑,“这位是我们班新转来的的场知同学。”
本来还想着这个看着腼腆的男生竟然关心自己,还蛮有好感的的,就听见了迹部景吾对她的介绍,竟然还完整地念了她的名字
的场知默默捂脸,在心里哀嚎“今天真是倒了大霉啊。”
看着的场知一脸苦相,迹部景吾总算满意了,向凤长太郎叮嘱道“我送她下去,你拿完药也尽快回去吧。”
凤长太郎乖乖点头“好的,部长。”
又朝的场知抿唇笑笑,温声说“的场同学再见,以后要注意安全。”
的场知目送着浅灰色头发的少年向医务室走去,想必是担心受伤的学长,脚步越来越大,很快就消失在楼道里。
“真是可爱又有礼貌的好孩子啊”的场知感叹着。
迹部景吾看的场知一身大人的派头,用夸奖小孩子的语气表扬着长太郎,侧过脸忍不住低声吐槽“真是不华丽。”
此时的迹部景吾已经完全忘记课间对的场知“还算华丽”的高评价了。
迹部景吾将的场知抱下楼,塞进车里,叮嘱道“的场桑,你先回去好好休息,花盆的事明天我会给你一个结果。”
谈起花盆,的场知垂眼掩下忧虑,知道应该不会有什么结果,但还是点点头“好,多谢迹部君。”
的场知送走了载她回家的司机,心累地进了家门。
她没有去的场静司送她的宅子,而是自己租了一个公寓,毕竟作为曾经的场一门妖力仅次于门主的场静司的除妖师,委托费自然可观。
的场知坐在沙发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她是真的不想做除妖师了,尤其是身处于的场一门,就算的场知自己没有除去过那些并未伤人的无辜妖怪,可她没有立场也没有能力去改变整个的场一族的思想。
虽说的场一族对付妖怪的手段在外人看来有些不甚光彩,但身为除妖名门的的场一门有着自己的责任。
的场一族势大,财富权势样样不缺,但外人只看到了这巨大家族的表面光鲜亮丽,却未曾看见的场一族的除妖人为除妖事业所流的鲜血,他们对所有妖怪严苛,却也除去了很多在妖怪的世界里都臭名昭著的恶妖。
说实话,的场知很不理解的场一门对任何妖怪都恨不得除之后快的态度。
但是,是的场一门收养了穿越到异世时失去记忆的她,虽然是为了她那强大的妖力,但也不能否认的场一门对她的恩泽。
特别是家主的场静司,他对妖怪很严苛,甚至有时候为了收服强大的妖怪不择手段,但谁也不能否认他对从小一起长大的养妹的场知的维护与照顾。
确实,虽然的场静司总给的场知委派除妖任务,但那些任务都是的场静司挑选过的,不会超出的场知的能力范围,却又能借此锻炼她。的场知有的场静司在身后,其他除妖人也从不会为难她。
但是,的场知在意外受伤,失去看见妖怪的能力后,却并没有寻找治疗眼睛的方法,而是直接向的场静司提出不再做除妖工作了,为了避开麻烦,还主动提出转学到东京。
不过,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与的场一族积怨已久的妖怪们并不会就此放过她,那些妖怪只认定的场知属于的场一门,毕竟的场知还因其强大的妖力被赋予了“的场”这一姓氏。
失去妖力的的场知并没有发现,屋子里萦绕的黑气。
一个娇小的身影半跪在的场知脚边,妖怪的下身被浓重的黑气包围着,紧贴在的场知小腿上。
女妖用头小心地蹭了蹭的场知,被白色长发遮住的双眼露了出来,眼白内有黑气弥漫着,瞳孔中闪烁着猩红的的光芒,那黑如夜幕的眼睛里,只有那一丝红光透露出来,却能看出她对的场知的依恋与喜爱。
“知子、知子。”妖怪痴痴地笑了起来,“太好了,现在只有玄兔能保护知子了。”
妖怪依恋地看了的场知一会,马上就注意到了的场知身上的伤口,细长又尖锐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屋子,却没有人能听到“知子、知子,你怎么受伤了好可怜哦。”
玄兔咬着唇,自责地说道“对不起,知子,我还是不够强,明明推开知子后马上去追那个该死的坏妖怪了,最后还是被它逃了。”
“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吃了他为知子报仇的。”说着,又将头靠在了的场知的膝盖上,轻轻阖上眼睛,长长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诡谲与杀意 ,“玄兔一定会是最有用的式神,玄兔会和知子永远在一起。”
如果的场知能看见,估计只能勉强认出这只自称玄兔的妖怪,可这只自己十二岁那年在树林里意外遇到救下的小白兔妖,已然不复当初。
虽说失去了妖力,但的场知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的除妖师,今天发生的意外以及那个救了她的存在让的场知心里的警惕值拉满。
思索了很久,的场知还是拿起手机,点开了联系人,发送了一条信息。
几分钟后,的场知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回信,便将手机扔在了沙发上,走进了浴室。
只见在闪烁着亮光的手机屏幕上,仅有短短的两行字。
的场知这周末我回本家一趟。
的场静司好。
而玄兔看见的场知准备休息了,正准备出去寻找那个胆敢伤了知子的妖怪,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回头看了一眼浴室门,犹豫了一秒,还是站回了浴室门口。
等待了小半个钟头,的场知裹着浴袍出来了,玄兔红着脸看了的场知一眼,眼神中透露着喜爱与满满的保护欲,下一秒却毫不犹豫地在的场知手腕上打下标记。
玄兔满意地看了一眼知子身上那属于自己的标记,方才离开。
玄兔明白,自己作为式神不应该对主人自作主张,“但是知子又不会知道”,况且这个标记能让玄兔感知到的场知的状态,“这都是为了保护知子”玄兔在心里告诉自己。
第二天,的场知早早地起了床,腿上的伤口还有些隐隐作痛,但的场知没打算请假。
入学第二天就请假也太逊了吧,况且这点伤跟以前的比起来又算的了什么呢
于是,好面子又要强的的场知考虑到腿上的伤可能不方便走路,硬是早早起了床,避免迟到。
当的场知慢吞吞地挪进教室时,很多同学已经坐在教室里了。
星川佳奈看见的场知,正想打招呼,却看见的场知腿上大片的伤口。
她立马站起来,小跑到的场知身边,扶住她的手臂,却看到小臂上也有擦伤,咬着唇担忧道“的场桑,这么会这样,伤的这么重。”
的场知注意到星川佳奈眼中的担忧,笑着安抚道“没事,不严重的,只是擦伤。”
星川佳奈小心翼翼地将的场知扶到座位上,看着她因为伤口疼痛慢吞吞地坐下来。
“这是怎么伤的啊”星川佳奈看着的场知有些苍白的脸。
“昨天放学回家的时候摔了一跤。”的场知刻意不提花盆的事,怕吓到星川佳奈。
星川佳奈没有多想“真是的,的场桑,小心一点嘛这么大面积的伤,万一留疤了怎么办”
“我以后会注意的。”的场知看星川佳奈还是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知道她是在关心自己,便压低了声线,轻柔道“佳奈,别生气了。”
不得不说,的场知的声音是真的很好听,清冷中带着一丝温柔,让星川佳奈的脸瞬间涨的通红。
“什么嘛,真会撒娇。”星川佳奈偏过头,嘟囔着。
晨训结束的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一起从后门走进教室,背对着他们的的场知和星川佳奈并没有注意到。
的场知那一句柔柔的哄人的话自然也落入了迹部景吾的耳朵里,让他耳尖一动。
但听到她们谈论是是的场知的伤,迹部景吾心里就一阵窝火,因为他到现在还没有查出花盆的主人,教学楼附近的监控也没有拍下花盆掉落的过程。
迹部景吾还是第一次这么挫败,面对受伤的的场知也不免有些愧疚。
迹部景吾让忍足侑士走过去,才拉开椅子坐下,声音吸引力前面两位女生的注意。
“迹部君,早啊。”的场知声音听着倒是还算有活力,如果不去看她那有些苍白的脸色。
“早。”迹部景吾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的场知呆住,似是没想到以迹部景吾的性子会问这个问题。
不过还是下意识回答“啊,不、不是,因为怕走得太慢会迟到,就起的早了些。”
其实的场知撒谎了,昨晚因为被子总会蹭到伤口,她睡得并不安稳,但她觉得没必要解释得那么清。
“真是不华丽。”迹部景吾皱着眉,也看出了的场知没有说实话,“这几天你就不要去部活了,请个假,放学后本大爷让司机送你。”
的场知这下是真的震惊了,而一旁的星川佳奈也听呆了。
“不用麻烦了,迹部君,我家离学校很近的。”
星川佳奈在一旁已经快激动地晕过去了,听到的话知的拒绝后恨铁不成钢地盯着她。
迹部景吾凌厉的视线一直注视着窗外“你受伤也有本大爷的一份责任,是我没管理好学校,花盆的事还在查,过两天一定给你结果。”
看迹部景吾实在不容拒绝的样子,的场知还是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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