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吗
左时焕瞳孔微颤,心里的苦涩让他扯动一下嘴角,连想伪装成风轻云淡的笑容也变得如此艰难。
“可能是朋友呢”
禹丽珠否定道“不可能,有朋友会挽着手臂,亲密地带着顾烆离开酒吧,听季慎文透露他们是一起去参加个宴会。”
“后面我打听到了,那个成熟美艳的oga女人是圈内有名的有钱寡妇,有过几任丈夫都死掉了,继承了庞大的一笔财产,终日游走于各种社交场合宴会,来猎艳玩乐,再无聊一点就去联邦最大的商场挥霍购物,消磨时间。”
“这样一个在上流圈内都有名的有钱美艳寡妇,来酒吧这种地方,只是为了和顾烆交朋友,还带他一个beta出去当男伴参加宴会,我是怎么都不相信了。”
禹丽珠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抿唇道“本以为顾烆那么傲气的人,连我这个禹家大小姐都敢抬杠,却还是做了一个有钱寡妇的小白脸。”
左时焕垂眸。
禹丽珠手撑着下巴道“或许也是我想太美好了,在下城区酒吧这种地方,除了季慎文这个善良好心的aha,常年待在这种地方的人有几个是干干净净的。”
左时焕紧皱着眉间,干哑地说道“他不像是这样的人。”
禹丽珠耸肩道“我也希望不是,就算我再怎么不喜欢他,也不希望季慎文难得一个的朋友是出卖色相的人,不过顾烆确实是长得很好看的一个beta,以前就在酒吧看过很多顶着他一张冷脸也要追求顾烆的人。”
“所以我去问了季慎文,顾烆和那个oga寡妇是什么关系”
左时焕抬眸,抱着一丝隐晦的希冀地问道“季慎文他是怎么回答的”
禹丽珠蹙眉说道“问题就出在季慎文支支吾吾一直没有说清楚,我问顾烆和那个寡妇是不是那种包养关系,季慎文惊慌失措地立刻说不是。”
“不是就当我误会了顾烆,可到了我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时,季慎文却支支吾吾避开回答,遮遮掩掩的,反而让我更加坚信了。”
“算了,顾烆生活在那种地方,又是有一副好相貌的beta,想走捷径也不能全怪他,只是我以后还是避开他一点。”
听到后左时焕脸色苍白,浅棕色的眼眸流淌着无措彷徨的情绪。
在禹丽珠说出来的一个个事实面前,似乎再也无法欺骗自己,相信顾烆不是这样的人。
禹丽珠说着发现左时焕脸色有些发白,眼睛泛着莫名的血丝,立刻担忧关心道“左时焕,你怎么脸色变得那么差,是昨晚没有睡好吗”
左时焕艰涩地回答“没有,我只是突然有一点累了。”
“累了就快点休息吧,我看你回到左家后就一直很忙碌,该休息放松一下了,不用着急把所有工作做完,订婚宴上的杂事我可以帮你处理。”禹丽珠说道。
左时焕揉了下疲倦的眉头。
他其实对繁重的工作并不感觉累人,反而觉得十分充实。
只是得知顾烆的绯闻后,心里突然涌现一股难以挣脱的疲惫感,令他身体变得沉重,仿佛在往下掉。
他希望顾烆能过得好,却不是依靠别人的施舍过上好生活。
这样让他想起。
带给他深刻阴影中的父母。
一个色欲上瘾,生下一个个孩子却不负责。
一个贪婪上瘾,对金钱、对杯中之物的酒精沉迷,又在烟味弥漫下追求更刺激的禁药。
每当他回想起来。
他就会万分抗拒变成像父母一样的人。
左时焕不愿意碰烟酒,冷静克制对待任何事物,也是怕自己留着他们的血脉,会变成同一种沉溺于欲望深渊无法自拔的丑态。
哪怕左时焕在内心仍然不相信顾烆会是那一种人,却不得不承认。
当你在泥潭的深渊中,周围人都在放纵下沉,自己一个人保持清醒反而像一个异类。
“谢谢你,只是不用了,禹丽珠你已经帮我写了两家人需要的请帖,邀请的客人不仅包括我们家族的亲属,还有商业上的合作伙伴,以及一些地位高的社会名流,这都是一项巨大耗时繁琐的工程,其余订婚宴上的事情我自己处理就好了。”
左时焕平和地说道。
禹丽珠却还是有点担心,看上去平时精神冷肃的左时焕,今天脸上难掩苍白和疲惫。
“来到左家后,左时焕你都没有好好出去玩过一次吧,总是在忙碌做事,要不今天我带你去玩一下,反正被我妈派来监视我的两个保镖盯着,我也不能跑去和季慎文约会了,那我就带你去好好玩一场,怎么样”
禹丽珠提出一个建议后,期待地希望左时焕能开心点。
左时焕思索了一下,想从这种压抑阴郁的情绪中脱离出来喘一口气,点头答应道“好的,那你打算去哪里玩”
禹丽珠说“你平时都太忙了,估计是没时间去别的旅游度假星球,要不就去联邦最大的娱乐商场,占地快一个小城市那么大,连我都没有逛完这个商场过。”
“那你什么时候有空,也可以带着你的朋友一起去。”
左时焕“要不就下午去,我晚上回来还需要处理一些文件。”
禹丽珠打了个手势“没问题。”
禹丽珠笑得灿烂,挥手道“那就几个小时后,在商场门口见面。”
左时焕“嗯。”
挂断了电话。
在视频页面黑屏后。
左时焕望着办公桌上厚厚一沓等待处理的文件,拿着钢笔在合同纸上写了几下,却又停了下来。
将合同丢在一边。
因为他写字的力度太大,笔尖划破了纸张。
归根到底又是因为他在工作的时候,又忍不住想起禹丽珠对他说的事情,下意识地笔尖过于用力。
左时焕紧拧着眉头,再次拿起钢笔,看向桌上文件时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直到心里一根绷紧的弦突然间断了。
左时焕站了起来,浅棕色的瞳孔剧烈收缩,连呼吸都变得阻塞,仿佛空气里的氧气消失不见令他窒息。
他拿起外套,冲出了书房。
一推开门。
就见到管家刚好站在走廊,目视着他。
“请问,少爷是打算要开车出去吗”
管家扫了一眼主人家手里还拿着外套和钥匙,似乎急匆匆要去什么地方,便出于工作职责礼貌问道。
左时焕说不出的焦灼,下咬着唇说“嗯。”
管家弯腰“请问少爷是打算去哪里,需要给您准备一位司机吗”
左时焕握紧了车钥匙,眼底落下微颤的阴影,心里的焦灼在管家的注视下越发地难以忍受。
可他又能怎样。
不是说好了不再去那一个地方。
左时焕突然松开了紧握了车钥匙,泄气般笑了一下,对管家说道“不用了,我改变主意不出去了,麻烦管家你给我来一杯冰咖啡吧。”
管家“是的少爷,请问是给你送到书房吗”
左时焕侧看了一眼半敞开的书房。
书桌上还摆放着厚厚一沓整齐的文件,唯有被左时焕甩在一边的合同纸斜着放,深色的窗帘使得光照进书房内也变得稀薄,木架上摆放着古董瓷器。
占地面积极大又封闭的空间。
书桌就位于正中央。
左时焕却没有一点儿想踏进去的欲望,仿佛那个左家无数人想要的位置,令他有一瞬间感到呼吸困难的约束感。
他暂时还不想回到那一个位置上。
“不了,我去客厅坐一下。”
左时焕移开视线,眼神冷静说道。
“好的,请少爷稍等一下,我这就叫女仆给你准备冰咖啡,稍后就送到客厅。”
管家弯腰回应,并在左时焕点头后,转身离开去准备接下来的工作。
“人都去了哪里”
左时焕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
周围的仆人在左家老宅中穿梭来往,脚下是一整片铺满客厅的暖色调羊毛地毯,随处可见的古董装饰令仆人小心翼翼避开。
同样也小心翼翼避开坐在客厅中央的左时焕。
对于比之前左家人聚在一起热闹的餐厅,左时焕看着人来人往的左家客厅,却一个都没遇到他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
来往的仆人轻轻踩过羊毛地毯,连一点轻微的声响都没有发出。
左时焕觉得太安静了,令他异常不习惯。
管家回道“左时焕少爷,你是问其他少爷小姐去哪里了吗”
左时焕“嗯,今天不是周末,他们都出去了吗”
管家“有些少爷小姐是早早出去玩了,有些还”
屋外突然传来一阵骂叫声。
“小混蛋,不许让你那一只该死的羊驼吃掉我的花”
“可是这是它想吃的。”
“那也不许,让它去别处吃,这是我的蔷薇花园,才不要一只随地拉屎的臭羊驼弄脏我的花园”
左时焕探出窗外,发现是两个人站在花园里吵架。
一个是左夫人的oga女儿左时芸,另一个小个头的是读小学三年级的熊孩子左时雨。
管家补充道“回少爷,左家就剩下这两位少爷小姐还留在这里。”
左时焕倚在窗边,略微好奇地看着楼下花园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还在吵架的声音都传到楼上了,问管家道。
“我以前从来没有兄弟姐妹,也不太懂该怎么处理这些关系,请问下管家你有没有兄弟姐妹,要是当他们在吵架时,身为哥哥的我是不该去劝一下”
管家不敢牵涉进左家人内部的纷争,模糊地回答“这要看左时焕少爷的意愿了。”
楼下花园的两个人还在继续吵架。
左时芸叉腰“你还不快点把臭羊驼带走。”
熊孩子左时雨做鬼脸“羊驼才不臭,姐姐才最臭。”
左时芸拉高袖子,打算和熊孩子弟弟好好物理讨论一番,谁才是真正的臭
结果发现自己的裙摆上有一阵奇怪的晃动。
低头一看。
左时芸发出尖叫“啊啊啊啊你他么快拉开这一只该死的羊驼,它、它在吃我的裙子”
原来羊驼被左时芸裙子的熏香吸引,把裙子上的轻纱当做地上的花草一样撕下来,咀嚼在嘴里。
熊孩子见状大事不妙,骑着羊驼打算逃离事发现场。
临走前。
羊驼终于发现不对味了,将咀嚼在嘴里的布料吐了出来,刚好又正中左时芸的鞋子上。
左时芸心疼地自己新买的裙子被咬坏,鞋子上还沾着臭熏熏的羊驼口水,双眼冒出熊熊烈火,咬牙切齿喊道。
“全部都给本小姐站住”
“略略略不要”熊孩子弟弟骑着羊驼,还转身给了姐姐一个鬼脸。
谁知道下一秒羊驼突然停下来,吃着花丛里的蔷薇花瓣。
熊孩子左时雨看到要追上来的姐姐,心急地拉起绳子让羊驼快点别吃了,逃命要紧
只可惜羊驼不鸟他,嫌烦了晃一下脖子,将骑在它身上的左时雨甩了下来。
左时雨没有防备地掉在地上,幸好不高没摔伤。
只是。
头顶落下一片阴影,抬头一看是满脸狞笑的姐姐。
“”
接下里上演一场经典的姐姐打弟弟现场。
熊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姐姐一直发出嚣张反派的大笑。
令楼上的左时焕默默合上了窗户,依旧觉得耳朵被吵到一阵耳鸣。
回看空荡荡的客厅。
他突然觉得安静一点也挺好的。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