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第三天,祝余安分地待在家里。
早晨去厨房做饭,将鸡蛋敲入锅里时溅起滋滋作响的油花。
然后看着林绥草梦游般推开房门,迈着企鹅步去洗漱。
早饭做好时,她已经蹭到桌边,头上翘起两撮凌乱的发梢。
有点像动画里用以强调人物属性的呆毛。
但祝余说这看上去跟蟑螂须差不多,于是绥草在怒火中清醒了。
她看上去颇为困倦,捧着碗筷时也有气无力的。
“你昨晚几点睡的?”
他在对方的脸要掉进面汤前打了个响指。
林绥草回过神来:“天亮之前。”
她绝对还是熬夜了。
“剧本……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已经差不多完成了。”
熬夜在干什么事也破案了。
“我原本以为你对这部作品没有那么上心。”
“开始做的话自然要尽量做到最好。”
林绥草嫣然一笑,言语刺人,“而且剧本不好怎么捧红你青睐有加的女主角呢?”
“注意用词林导,按这个逻辑推导下去别人会以为你潜规则男主角。”
祝余指着桌上的早点,“到时候这顿饭就会变成呈堂罪证,法官说你一边压迫我生活中当牛做马一边压榨……”
他紧急闭口。
早晨的思维果然运转不清醒,差点就对妹妹兼女友抛出了荤段子。
等一下,如果认同这个身份,是不是说出来也无所谓?
虽然这两个词凑在一起已经很背德了。
“压榨?压榨什么?在哪里压榨?”
绥草好奇地问。
“压榨我的时间。”
他望着她头顶的呆毛,“要不要帮你理一下头发啊?”
实在难以压抑住想要把它按下去的渴望。
“变态。”
祝余真是不知道这孩子在想点啥。
就算碰到了也无非就是摸摸头——慢着。
祝余回想起已经封印在记忆深处的,他们第一次失控时的场景。
他试探性地越过桌子伸出手,林绥草放下筷子,警惕地护住脑袋。
“我完全能理解。”
祝余沉重地点头,“被摸头容易长不高,对你来说确实需要注意。”
林绥草磨牙吮血,一副想咬死他的样子。
早饭过后,两个人一起在客厅相对而坐,完成各自的作业。
阳台门开着,吹进凉爽的风,时不时掀起桌上试卷的一角。
祝余压平折起的角落,提起笔。
天色明亮,光影圆润地依序照拂过对面女孩的侧脸,小巧软糯的耳垂,乌黑的发丝,形成一张绝妙的构图。
她专注地盯着笔下流淌出的公式,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眼睑的曲线柔滑。
但是嘴里却吐出冰冷的字句:“给我看题,不要看我。”
“你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你不专心。”
“因为你提起笔后就没动过好吗?换我们班主任早就骂死你了。”
“我这是在酝酿,伱们班主任就没教过先阅卷再下笔?”
祝余用空闲的手托着下巴,“上面那题我觉得应该选C。”
林绥草深吸一口气,恼怒地抬起头,将正脸暴露给他。
“当然你对C有意见也没什么,我也挺讨厌它的,那么胖了还整天张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