钞票代表一种廉价的直白的欲望。
它们有时会被塞进舞女圆浑捧起的胸脯中,被塞进裸男紧绷张开的男裤中,沾染的尽是欲望与沉迷。
你被泼了这满头的钞票,钞票的触感轻薄,和你一触即分,让你不由得有种你今天是出来卖身来了的错觉。
不然怎么这个前脚刚把你差点淹死的男人,后脚就认为你是来色诱他的间谍
你盯着这些似在嘲笑你的钞票,伏黑甚尔在盯着你。
纷扬的钞票成帘幕,遮住这只暴君动物般变态舔舐的视线,你身上怪异的感觉只是一瞬间。
你是只狡猾的小老鼠,他既然打定主意要捕食你,就不会留给你逃生的路线。
他会用他的身体把你缠住,紧紧地缠住,直到几乎把你绞死,再放开,再缠住,直到你奄奄一息,你的意志被束缚成他的所有物。
念头是一瞬间的事,虽然直接把你关起来也能得到不少乐趣,但你似乎没有那么简单会被他得手。
伏黑甚尔抑制住了一瞬间的冲动,暂且只抬手撒出钞票,让纸钞作花绽放在你身上,代替他想在你身上留下的另一种花。
让你青紫的吻花,把你染红的血花。
伏黑甚尔若无其事,对你哼笑一声“好人你想说什么”
在伏黑甚尔的威压下,你一瞬间从你未曾谋面的老妈,到你这辈子都不会有的老婆,再到那个夜晚你失去的那双鞋子,你都想了个遍,对你这一生做了深深的祭奠。
你迅速回答“我想说大哥是个好人我是伏黑大哥永远的小弟”
你迅速拍马屁“就算我之前是什么炳部队的,我也立马叛出禅院家给您当小弟您伏黑甚尔就是最好最棒的人您放心监控我、利用我,把那群老不死的一网打尽”
你知道的就这点消息,身前的伏黑甚尔这个男人从禅院家叛出,受到禅院家追杀,期间入赘改姓叫伏黑,和禅院家的人和老不死的领导们不对付。
而你,就是和他不对付的禅院的其一。
现在掉头和以后掉头哪个更好你还是分得清,别伏黑一怒,你人头落地。
你迅速嘴上一连串顺溜地赞美着伏黑甚尔。
等等,伏黑
伏黑惠。
你想起来这个被你忘到底的名字。
同姓氏,难道是亲戚
不过现在这个名字对你没什么用。
你继续把伏黑惠这个名字扔到九霄云外去。
伏黑甚尔看起来对你的解释拍马屁没什么反应。
他站立在阳光直射不到的建筑物阴影中,上挑的眼睛眯着打量你,一身腱子肉和黑暗的气质昭示他不是个好糊弄的对象。
你踩在建筑物阴影与阳光的交界处,身前是伏黑甚尔危险的注视,身后是灿烂盛大的阳光。
伏黑甚尔的木香味游走在光与暗之中,把你的周身染成黄昏残血之色。
你小心打量着伏黑甚尔的裤兜,试图看出那支手枪被藏到了哪,警惕着这只危险武器。
伏黑甚尔本来双手插兜,眼神剔骨一样从头到脚探查着你。
看到你的视线在他下半身徘徊,伏黑甚尔依旧双手插着兜,眼睛一眯,贴心地对你顶了一顶胯,方便你看得更清楚。
你“”
这个人真的是在对你耍流氓吧
“你的肉体有点特殊。”
伏黑甚尔忽然开口说。
正经的说话内容并不能掩盖他之前恶劣的举动。
“没有咒力,没有术式,还和我这种不一样。”
伏黑甚尔自顾自地推断着,你虽然和他同是完全零咒力的肉体,但你的情况和他并不相同。
天与咒缚这种出生即注定的束缚,无非“以身体条件置换咒力”和“以咒力置换身体强度”两种情况。
他作为反向天与咒缚“以咒力置换身体强度”的最强体现,完全为零的咒力为他带来的是对咒力天然的抗性,以及超越常人的强度,可以说是身处人类顶点的强度。
你呢,明明是零咒力,却看不出来半分这样的强度。
伏黑甚尔看看你打着石膏的腿,惊叹于你的零咒力但脆皮,心想该把你这个奇葩卖给谁,他才能得到最多的报酬。
像他这样的最强都被咒术届视为不详和禁忌,你这种的废柴体质,也就只能卖给那些变态实验家了。
体质特殊但没用,你在炳部队下属的躯俱留队也算是物得其所,派你来暗杀他,该说是在嘲笑吗还是狂妄。
看两只猴子对打。
禅院家垃圾们的脑子里也就只装着这些事了。
伏黑甚尔在心里很是遗憾,看来他今天的运势实在有点差,以为钓上来了一只肥羊,结果是块没用的、被人扔掉的海带。
“不然把你拿来钱生钱好了。”
伏黑甚尔终于想出来一个好办法。
他专注在战斗上的大脑居然给他想出来了一个好点子。
“每天早上给你两万,你去赌博,晚上给我连本带息还来十万哪天做不到就哪天杀了你。”
伏黑甚尔笑着,理所当然地说。
他插着兜姿态悠闲,但脸上身上硬直的线条一如既往,和他的言语一样,毫不做作,说杀就真杀。
你无言。
这里真的不是什么片场吗他伏黑甚尔真的不是什么黑道猎犬吗明明可以直接杀了你的人、抢了你的钱,还非要你多活一个白天。
用来哀悼你一事无成的一生和大骂他神经病的作风吗。
“我可以给你打工吗”
你最终只想到卖身这个办法,被迫成为黑心资本家的幻兽帕鲁。
“赌博靠运气,但我可以杀掉咒灵,你们咒术师也需要工作吧,杀咒灵也好文书工作也好,我帮你解决掉,你就用我的劳动力来抵债。”
你顺其自然地接下这每天十万的债款。
自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等你有实力了,看你不弄死他。
每天给你还一百万,不然不给吃不给睡
你的声音沉静而坚定,眼睛直视着伏黑甚尔不怀好意的目光,就像警察在制伏恶棍一样坚定“生活保姆、跑腿小弟、打杂助手,我什么都能做,全包在我身上。”
你的交易内容已经够气虚了,只能靠强装的气势来说服他。
这变态已经明摆着不从你身上敲诈出钱就不会让你走。
反正你也需要他的香气和对咒灵的了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入了不亏。
你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伏黑甚尔不可置否地斜了斜脑袋,你揣测着他的意思,冲他脑袋歪斜的地方看去,是那堆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钞票。
这是同意的意思
你头转回去看伏黑甚尔,他脸上依旧是那副咧着嘴、不怀好意的笑容。
半永久咧笑唇。
黑心资本家
强盗变态
要不是打不过他,你至于这么低声下气么
你在心里恨恨发泄,迅速蹲下来把钞票一张张捡起,装进信封里。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你身后的伏黑甚尔加深了嘴上的笑。
他准备好毁掉你了。
就像章鱼烧在彻底冷掉之前,口感最为鲜嫩筋道,你这颗废掉的棋子,努力保持的姿态终将全然瓦解。
伏黑甚尔有等待的耐心,等待你纯洁的铃兰香,从白花香味的表面下酝酿出肉感芳香。
伏黑甚尔的目光落在你脊背的曲线上,他如豺狼缓缓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