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暴殄天物地随便对待。
“卫茉莉那天在论坛匿名发帖,说你对她太无情,不知道哪个缺德二货扒出来马甲,现在整个学校都在讨论女神被甩,啧,八成那些个宅男得记恨死你,这么身在福中不知福。”
“你说得对,我确实身在福中不知福。”谭马停下笔,对汤汉说,“我以前一直觉得谢良平对我没那么好,现在想想,或许不是他对我不好,而是我索要的太多了。”
“哪来的感慨”
“没,随口一说,听完忘了就行。”
代课老师从门口进来,汤汉赶紧猫腰回自己位置,教室内又一次恢复宁静,所有人刷刷作画,无人说话。
下课铃响起,谭马笔刷丢进水桶,掏出手机,给谢良平发信息你走了
对方在开车,腾不出手发信息,倒是打过来电话“小谭马,下课了。”
“你走了吗”离别愁难忍,谭马听见谢良平声音就想哭,“我以为你等我下课见我一面再走呢,就这么走了,都不跟我道别。”
“爸爸不是跟你道别了吗”谢良平不知道儿子在哭,笑着侃他,“这么想爸爸,少见一面都要追责”
“”鼻子发酸,谭马咬紧了嘴唇,不肯说话。
那头尽是学生们窃窃私语,谭马的沉默反而显得震耳欲聋。
谢良平察觉儿子不高兴,收起笑容“好好画画,高考没几天,到时候解放了爸爸就能天天带你出去玩,就苦这几天吧。”
谭马病恹恹的,“我知道,你别废话。”
他不想再打电话了,再说下去难免会想哭。
谭马挂掉电话,深吸一口气,这边才重新拿起画笔,门口过来一群男生,气势汹汹地隔着门叫他“哪个是我女神前男友出来,别逼我进去”
谭马看一眼,塞上耳机,置之不理。
他这举动无疑惹恼对方,几个男孩从后门过来,径直走到谭马跟前一脚踢翻水桶。脏水把裤脚染成紫黑色,名牌鞋也报废。小腿泥泞一片,粘稠地贴在皮肤之上,说不出的烧灼感自外向内蔓延,火炭一样,烧的谭马厌烦。
“有病吗”他起身,冷漠开口,“要约架等放学,我现在没空浪费体力。”
“浪费体力”为首的跟旁边对视一眼,嗤笑地学一嘴巴,猛地抬手砸向谭马,“我让你玩弄卫茉莉感情你很吊吗我操你血妈”
这一拳又快又猛,完全发挥了体育生的优势。谭马躲避不及,拳风倒是擦过面颊,他往后趔趄一步,后背无意碰倒一个同学的画架,颜料盘将人即将结尾的高考作品洒成废品,连名字都看不见了。
真行啊,操他妈的,脑残粉可真行。
谭马勉强站稳,眸子黑的不像话,冲外一扬下巴,“打架是吧我不画了,走,去外面打。”
他向来天高地厚都不怕,跟人交火就成了小疯狗一条,捡什么装备用什么打,初中被人堵再门口要钱要不是汤汉拦,那几个高年级的都得谭马用钉子木棍砸穿脑袋不可。
怕,怕什么啊,他不是好惹的,谁他妈过来找揍就弄谁,谭马才他妈的丁点不怕。
这头热闹非凡,汤汉出去买肉夹馍功夫,回来就见画室一片狼藉,谭马人也不见了。他预感不对,找到那弄翻画架哭的小姑娘一问,才知道卫茉莉死忠粉过来找茬,来给女神报仇来了。
他骂声卧槽,扔了肉夹馍就往外跑,几个校区找过没谭马影子,急的实在没办法,又不敢告孙老师挨骂,一咬牙给谢良平打电话“谢叔你快回来,谭马被几个体育生带出去挨揍,我翻遍学校都没找到他”
谢良平低眼皮扫过这群东倒西歪的小杂碎,黑皮手套在百年老树上抽了两记,还有闲心接电话“我知道。”
“您知道”汤汉震惊,“谢叔怎么知道的有人告诉您啦”
“来二校区把谭马带回画室,我这边处理后续。”谢良平抬眼,谭马这小孩失去锐气,前一秒还拎着建筑垃圾要抡死几个找茬的逼,后脚看见他立马缴枪,东西往地上一扔,挖空馅的汤圆似的小眼皮一耷拉,说不出的弱鸡,真是小孩天性未泯,多少还是忌惮他的谢良平爸爸。
一群体育生哀嚎声不断,不是装出来,是实实在在的被谢良平照着软痛处打,下下比筋膜刀还狠,往轻了说是没分寸,往真相上说,那是真就差半口气没死。
谢良平揍人稳狠准,手套都不摘,大耳巴子抽过去,风都震的可怕。老当益壮这词造的不夸张,他哪仅仅是老当益壮啊,分明是自家小崽子被欺负了,无差别十倍还回去,况且来的够巧,车子刚进门就瞧见谭马一个人单挑一帮,天生不怵似的跟人打群架。
“真是长能耐,爸爸想着回来补个道别,你真疼你老子,逞英雄跑这儿找揍。”谢良平一句,谭马揉揉眼睛,又成软乎乎小豆包,小声说,“不会挨揍的,我从小打架没输过,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是跟小孩打架,现在能一样”
“那爸爸来了啊。”谭马理直气壮,“你不是来了吗,还说我干嘛。”
谢良平被这小王八犊子气乐,“我这是刚好碰上,要是没调车头往回开,这会到北京,我看你多少得乌眼青。”
还爸爸来了,像话吗小王八羔子毛没长齐就想逞英雄,谢良平血压噌噌上涨,低头见领头的要跑,皮鞋踩在人篮球队服上,嗓音低了一个八度,“说说吧,因为什么。”
那小子挨了打老实的很,支支吾吾,不肯说。
谭马无声息退后两步,瞧着是想躲在谢良平身后,怕这帮人就地爬起来报复。真到谢良平看不见的视线盲区,小疯狗慢慢提起嘴角,手掌冲脖子一划拉,疯批属性一览无遗。
领头本就不敢惹谢良平,瞧见谭马口型说“等着吧,死期到了”心下更慌,态度大变,一个劲给自己找补“就是闹着玩的叔,真不是要揍他,大家都是富二代,谁得罪谁都不像话,我们几个何苦呢,是吧”
几个小子都认识谢良平,家里爹妈多少跟谢良平打过交道,对谢会长不敢评价,“敬畏”二字是畏在前,敬在后,一个比一个现实,生怕得罪了他。
“卫茉莉”谢良平回头,见谭马笑,一拧儿子脸蛋子,“乐什么乐,你爹问你话。”
“哎呀,是啦是啦。”谭马不敢太放肆,乖顺的不行,“跟她闹着玩的,都没当真,谁知道她发个匿名帖还能被人扒马甲。”
抬头不见低头见,他劝谢良平,“这几个体育生放了吧爸爸,没意思,这架没劲。”
谢良平嘶一声,扬起皮手套要抽他。
谭马当然知道爸爸就是做做样子,自己偏偏吃这一套,可怜巴巴的小狗眼盯谢良平,嘴里也软乎的不像话,“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