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乔祖圣还在等尤元忠送鱼过来。
眼看着这时间已经过去半小时了
他跟陈总约的是上午十点半,现在已经十点多了,尤元忠那个没用的东西再不把鱼送过来,今天这个机会就抓不住了。
这陈总从始至终就是看好太圣,看好傅晗深。天知道他使了多少手段才跟这陈总搭上了关系,好不容易才约到了今天见面。
为了今天这次的见面礼,他费了好大的精力和资源才让人搞来的鱼箱和鱼,花了他快上百万。他就不信他今天的这份礼物还比不上傅晗深那小子送的什么破茶叶贵。
说着,尤元忠的那辆黑车终于出现在大路的尽头
他下了车,垂头丧气地走到乔祖圣面前,语气有难以隐藏的委屈。
“乔总。”
乔祖圣才懒得管他什么语气,只看向他手里提着的鱼箱。
一块黑布盖在了鱼箱上,遮住了通体镶满了金子和玉石的箱体,也看不见里面的东西。
乔祖圣这才有些赞赏地看了眼尤元忠。
还知道找东西遮起来,说明还不笨,知道这里面的东西不方便被路人看见,万一有识货的,会引起麻烦的
正说着,尤元忠身影一晃,从他身后又走出来个人。
男人一身西装,面无表情不苟言笑,手里拿了个工作平板。
乔祖圣认识,这是傅晗深身边的人。
“这不是王助理吗你来有什么事” 乔祖圣皮笑肉不笑道。
王助面无表情地将平板翻转,公事公办道“我们大少有话要跟你说。”
“傅晗深”
乔祖圣一脸疑惑地看向被伸到自己面前的平板屏幕。
那是微信视频通话界面。
画面里,只见两个男人站在湖边,其中一个背着手望向辽阔的湖面,乔祖圣一眼就认出来了,那是傅晗深。
而站在他身后的应该是另外一个助理徐成仁,他的手里提着个透明的水箱。
水箱上没有任何装饰,透光却不亮,一看就是几十块钱的塑料便宜货,比不上他花了几十万镶金又带玉的鱼箱。
等会儿乔祖圣眯了眯眼,视线定格在了画面里的那一抹眼熟的红色。
那两条胭脂鱼是他亲自去挑的,乔祖圣一眼就认出来了。
此时此刻,他的那两条珍稀胭脂鱼,在那便宜货的透明水箱里游的正欢
乔祖圣
谁来告诉他,这是个什么情况他的鱼为什么会在那里
如果说他的鱼在那里的话乔祖圣望向自己几十万做成的鱼箱,那这里面装着的是什么
一旁,尤元忠已经欲哭无泪了。
“乔总”
他委屈啊。
二话不说,乔祖圣掀开了那块盖着鱼箱的黑布
只见他那金玉装饰的,昂贵异常的鱼箱里,胭脂鱼不见踪影,里面只有两条呆头呆脑的胖头鱼在瞎转悠
乔祖圣
乔祖圣语气冷飕飕的“尤总,我希望你给我解释一下。”
尤元忠本来就委屈,现在一看见自己人,他一下子就憋不住了,一个大男人差点哭出来。
“乔总,都是傅晗深干的,”尤元忠控诉,“他抢了水箱就跑啊我追又追不上,最后等我追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把胭脂鱼给换走了。
乔祖圣脸色已经不好了。
尤元忠边说边委屈,“抢了就算了,她还让他的助理买了两条胖头鱼塞进来说赔给我们,我不要他就硬塞啊。”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像傅晗深一样这么脸皮厚的人。
乔祖圣有些不敢相信,“所以是傅晗深抢了我的鱼”
尤元忠疯狂点头。
尤元忠“他还说这两条胖头鱼还能吃,还能煮汤,跟他换的话,还是我们赚了”
野生胭脂鱼变胖头鱼,这还赚赚个毛啊
“你们大少是什么意思”
乔祖圣怒视王助,“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王助依旧面无表情“我们大少说了,乔总,胭脂鱼是国家保护动物,私自喂养野生胭脂鱼是违法的,你是要被抓去吃牢饭的,我们大少今天日行一善,帮你放生了,希望你不要不识好歹”
乔祖圣
话音刚落,就见视频里的人发送了指令,“二楞,动手。”
“好的大少。”
鱼箱被放进湖水里,打开箱门,那两条通体红色的小鱼从箱子里钻出来欢快地甩了甩尾巴,在原地盘桓了几圈,像是在适应环境,然后尾巴一甩,就头也不回地往湖心深处游去了。
转身就走,不带丝毫犹豫的
傅晗深不仅把他的鱼给抢了,还直接给他放生了,甚至还在当着他的面故意直播给他看
作为行业前辈,乔祖圣从来没被人这么对待过,这是挑衅明晃晃的挑衅
乔祖圣被气得连连大喘气。
他要找老傅总告状他一定要找老傅总告状
视频那边的人还在比划
乔祖圣已经一点脾气都没了,语气虚弱道,“他在说什么”
王助“我们大少说,不用客气。”
乔祖圣“”
尤元忠“那我们还得谢谢你呗。”
对面,叶时又比划了些什么。
王助皱了皱眉。
按理说他应该看不懂的,毕竟他的专业不是手语,而且在以往的工作里大少从不跟他打手语。
但此时此刻,他就是能从大少那愉快的神情,以及嘚瑟到上扬的眼尾里读出那么一句话。
真不用谢,但要是你们坚持的话
王助“那就磕两个头或者转我五百万看看诚意”
尤元忠
乔祖圣
王助说完后,自己也愣住了。
不得不说,大少好狂啊
好狂啊大少。
所以以前大少的客气疏离都是克制
叶时被自己给感动到了。
帮忙能帮到她这个份上,不仅帮霸总解决了代理商被抢的危机,还趁机给霸总捞了笔五百万的额外收入。
她这忙帮得真是帮到家了
傅晗深是下午回来的。
他睡了一场好觉,从十七岁到现在,十年来最舒服的一场觉。
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和工作任务,他久违地体会到什么叫睡到昏天黑地,意识全无,大脑一片空白的感觉。甚至还有些不愿意醒过来。
他的身体已经习惯了高压快节奏的工作生活,平常睡四个小时就足够了,最多不会超过六个小时就会自动醒过来,然后再怎么入睡也睡不着。
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他甚至有种自己在另外一个人身体里的诡异感。
傅晗深一度认为是自己在梦里闻到的那个橘子味的香氛的功劳,有助眠效果。
或许是徐助什么时候放在他桌上的。
醒来后,他第一件事就是看向自己的办公桌
那上面除了电脑和文件以及一些办公常用的物件外,没有其他东西了。
没有香氛摆件,空气中也没有那股清新的橘子味。
奇怪那是哪里来的味道
可能是徐助理在他醒来前又把香氛给收走了
傅晗深也没太在意这个问题。
或许是这一觉睡得太久,睡得太香,以至于傅晗深至今还有些没缓过神来。
他理所当然地把现在当作是他昨晚加班到深夜后,直接在公司睡着,现在才刚刚醒来的早晨。
把进来送东西的徐成仁当作是早上刚来上班的助理。
傅晗深按了按眉心,打起精神,准备收拾一下自己投入今天新一天的工作。
惯例,傅晗深问“昨天晚上我睡着后,有没有错过什么消息”
平常傅晗深下班后,工作手机会关机,联系不上他的人会打电话给两个助理,两个助理会先判断这消息重不重要,急不急切,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打扰大少休息连夜汇报给他,一些不太紧急的,都会在第二天早上上班的时候一齐汇报。
昨天晚上
徐成仁疑惑地看了眼自家大少。
刚才吃午饭也没喝酒啊,怎么又开始说胡话了
可能是想问他刚才睡午觉的时候有没有什么事情结果嘴瓢了
人一般刚睡醒意识都有点不太清楚,嘴瓢就更正常了。
于是,徐成仁默认是自家大少嘴瓢了。
徐成仁回答“没什么事。”
放下手里的文件,他就打算离开。
不对
想到什么,徐成仁刚转过的身子顿住了,然后又180度转了回来,嘴张了又张,欲言又止。
傅晗深注意到,“怎么是有什么其他事吗”
徐成仁也不知道这算不算个事。
毕竟大少一向英勇,又有勇有谋,肯定是敢作敢当的人,更重要的是,今天上午都踩在“令和”乔总的头上蹦迪了,现在难道还会在乎这个
于是,徐成仁一脸淡然,说起这个像是在谈论天气一样随意。
“其他的倒没什么,就是令和的乔总,写了十几封邮件来骂您。”
傅晗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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