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酒液的味道,以窗边的少女为中心,原来弥散着整个房间的芬芳和上了这不算浓郁的酒气,添上几分暧昧。
她
今天喝酒了吗
丘比特在黑暗中张开嘴,微喘,抑下难耐的躁热。
凡人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很柔弱,死神和睡神那样的折腾,惊吓到了她是一定的。
若不是墨菲斯细细的整理了她的梦境,也许将来好几天,她都会被魇住。
想到这里,他愈发担忧。
“你回来啦”
她的脸色苍白,那张本来健康红润的脸蛋上晕着不正常的潮红,微微蹙眉,看起来脆弱得很,像是一阵风就能给刮碎。
神格的蕴育,让普绪克在黑暗中发出莹润的微光,这是凡人看不见的光芒。
因这柔和清丽的光,衬得她似一个精致而完满的漂亮人偶。
美到极致,便令人心悸。
丘比特呼吸一滞,几乎是在落地的同时关上了窗。
他快步上前“不要再坐在这儿。”
浓郁的烂熟葡萄酒香,扑面而来。
爱神的喉结轻滚,声音也显得哑“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喝了这么多葡萄酒。”
“只是一点点。”
不过是晚餐的餐前酒,她却一杯接着一杯,掺了蜂蜜水的葡萄酒喝起来酸酸甜甜,普绪克觉着自己的脑子有些迷蒙
好吧,不止一点点。
“普绪克”
丘比特想要训斥她不爱惜身体,又懊恼自己做的不好,没有给上完完全全值得信任的安全感,还让她陷到了更大的危机之中。
他只轻声说“你喝不得,没有下次了。”
噢
连这个也记着。
她其实也不算是不能喝,只是酒量浅,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头。
就好比现在,微醺的酒几乎要浸软了神经。
她眯着眼睛,居然朦朦胧胧可以见着他的身形轮廓。
和梦境之中的少年一般无二,年轻的爱神肩宽腿长,纤而薄的手臂线条却透着力量,没错,伸出的胳膊带着力量感。
“啊”
被抱起来了。
大抵是这个时候,喝下去的酒水才开始发酵吧。
窝在这个熟悉的怀抱里,普绪克偏了偏脑袋,快如擂鼓的心跳从靠着的胸膛里传出,落进耳里。
明明跳的这样快。
动作却克制得不能再克制,就连手也没有半分逾越,他不是中了爱情金箭么
她这么想着。
丘比特把她放到了床上,实在难捱,嘴唇已经咬破。
也许是喝醉了,她懵懵地躺着,努力地揉了揉自己的脸,想要保持清醒,反而看起来有些调皮的可爱。
她还记得为自己辩驳“比起祭祀给你们这些神的,当然只是一点点。”
“”
简直是歪理。
神明从不享受祭品本身,不过是享用血肉,香膏,酒液,又或是别的祭品焚烧后的气息。
多少都和凡人是不一样的。
普绪克听见爱神叹了口气。
她调整着姿势,想要从床上坐起来,却见着他忙不迭地跪在床边
她不乐意“我不会摔下去的。”
丘比特无奈“”
这句话一点儿信服力都没有,眼前的人儿大半个身子挪出了床榻。
普绪克好像是想起来一点儿正当性理由,她嘟囔着说“我很难受,脑子难受,心里也难受。”
这句小孩子气的话,针刺一般,蜇得丘比特心里一揪。
“为什么难受”
“我不知道,想不起来”她认真地想了想,“你靠近一点儿,我告诉你。”
他离得好远哦。
明明就在床边上,却梗着身子,一点儿都没有松懈下来。
这是爱神的房间,爱神的床,为什么他不睡
她这副软乎乎的模样,每说一句话,那芬芳的香味就浓郁上几分,如影随形,宛如一剂甜美的毒药。
丘比特扣在床沿的手已经在用力,却依旧弯下了头
他,无法拒绝。
深幽的眸子里都是被强压下去的欲念,在无边的夜色里,潮意涌动,晦暗不明。
已经靠过来了。
普绪克面上有点热,鼻尖浅浅沁出一点儿汗。
她还是觉着有些远,想要伸出手把他够过来,这么想着,她就这么做了。
白腻的手臂不过才环上去,肌肤相贴获得的微凉让她得到片刻清明,不过下一刻,听见他又哑又沉的低低喘息。
咔咔
什么裂开的声音从床沿传来。
但没有人在意。
不过熨一会儿,胳膊捞着压下来的爱神就好像也热了起来,这样大胆而出格,可以说得上是亵渎的举动,若是没有多喝上几杯葡萄酒,是做不出来的。
“”
酒精让普绪克只觉得奇怪,为什么这样近了,还是模模糊糊,只见着一个轮廓呢
她稍稍昂起头,只为了更好地看清,可却看不分明。
大概是朦胧殷红的唇瓣,弧线优美的下颌,和滚动的喉结。
一股热意从鼻腔涌出。
她收回了手,从鼻子下摸到湿润而粘稠微温的水液,天呐,只是想象着他会是怎样一副模样,就又一次流鼻血了啊。
从中午醒来,就这样,完全擦不完。
不过那时候也没见着他啊。
普绪克茫然地呜咽一声
她松开胳膊瘫倒下去。
自己不会是染上了什么恶疾,真的快要死了,而不是简单的因为过于干燥而鼻血流个不停。
然后,上一秒还在被她花痴肖想的爱神,此时此刻,却动作小心地为她擦鼻血,完全没有在意她刚刚的冒犯。
这也太尴尬,太丢脸。
想到这里,她努力抬起脸,挤出一个比哭还丑的笑脸“我没事。”
他伸出手,又快速收了回来。
这样的动作,普绪克甚至不确定他到底碰到了自己的额头没有,只是看在眼里,堪比避如蛇蝎,好像她是什么沾了手就脱不得的脏东西。
瞒不住的
所有的花痴在这一刻消失的一干二净,她没再看他,小心地蜷进被子里“我要死了,对不对。”
他摇了摇头“你只是生病了。”
普绪克伸出手,自己摸了摸额头,她的手心也微微出汗,分辨不出温度的差别。
他的声音都在抖。
这样的语气,怎么可能只是生病。
丘比特轻轻低下头“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塔纳托斯那把剑上的死气侵染了她,只是浅浅的拂去了表层的伤害,如今从睡梦中醒来的她,灵魂孱弱,比一尾离了水的银鱼还要可怜。
他的额头抵住她的。
一股温暖的热意,与脖颈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