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咔――”
酸涩刺耳的齿轮转动声中,只见那如巨兽一般匍匐的长泽郡城城门缓缓洞开。
战场之上,长泽郡城突如其来的举动自然是不会逃过崂山大军的注意。
崂山大军一方,坐镇最前的尸道话事人阎忌与鬼道话事人司徒阴几乎是同时将目光看了过去,他们才刚准备商议攻城的策略,就见长泽郡城发生了异动,包括身后的崂山道的各式妖道邪修在内,不由得纷纷将目光投了过去。
看了眼对面的少年与乙木灵体,阎无祭满是白翳的眼睛一抹寒芒一闪即逝,旋即冷漠的声音传音四方道:
在看过铜甲尸,感受到铜甲尸的凶戾气息以后,陈衍心中微微一动,已经有数。
位于大军最后方的闾山道红姑与梅山道张燕率领的两百家族子弟也是面带好奇之色,红姑眉头微皱,这一刻,在场所有人的脑子里都浮现出一个问号:
对面想干什么?
刚这般想着。
无数星点般的绿芒落入土里。
冲天的妖气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恐怖凶兽,阎忌一双只有白翳的眼睛微微一眯,心中暗凛,旋即张嘴说道:
“司徒兄,一会儿我会与铜甲尸缠住这只树精,你且先解决掉那少年,便与我等汇合,联手将这只树精围杀!”
眨眼间,数根十人环抱的粗大藤蔓茁壮升起,藤蔓扭曲交缠,顷刻间便化作成一张直径超过十米的巨大藤蔓手臂。
微抬起头,冷冽的眸光看向对面。
狰狞清灰的面庞,赤红如血泛着杀戮与疯狂的浑浊眼窟,张开嘴露出腐烂的口腔露出发黄的獠牙,周身上下闪烁着金属一般的黄铜光泽,在这具铜甲尸的周身,更是有墨绿色的尸毒之气环绕,散发着浓浓的恶臭。
呼!
巨大的手掌掀起凌厉的破空声,直叫不远处的阎忌脸色骤变。
若非场合时间不对,他甚至恨不得将这些临阵逃脱的邪修妖道抓回来抽魂炼魄。
司徒阴眼睛一眯,双目阴鸷,一双毒蛇一般的眼睛死死盯着对面黑袍少年,眼中是其毫不遮掩的冰寒杀意,司徒阴他舔了舔干巴的嘴唇,面带残忍之色的狞笑回道:
音波回荡之间,大军之中骤起狂风!
崂山道一方,不少邪修妖道都是面带狰狞之色,看向长泽大军面带残忍目光,军士将领对邪修来说本就是上等的修炼‘材料’,远超体弱多病的灾民,更别说还有浑身是宝的黑山妖兵了。
“轰隆隆!”
“快退!”
崂山道一方一直都在密切关注长泽郡城的动静。
手臂才刚刚成型,便毫不留情的朝着铜甲尸狠狠拍去。
一旁的红姑劝了一句。
堂堂炼精化气圆满杀一名连炼精化气都还不是的少年,岂会有失败的道理?
伴随着一声巨大轰鸣。
怒极反笑!
纵使这名少年镇抚使并非黑山的傀儡,单是其放弃守城而出城野战就让红姑失望不已。
陈衍在看阎忌、司徒阴等崂山大军,同样,崂山道一方,阎忌与司徒阴的目光也从始至终都只放在了少年和乙木灵体的身上。
坐下战马毕竟只是普通马匹,在感受到铜甲尸身上那散发的恐怖尸气以后,立即是发出惊惧不安的嘶鸣声。
而在这军阵的最后,由圆通等五百长泽飞鱼卫护卫的人马缓缓而出。
他怎么敢?!!!
他本以为陈衍等人打算弃城而逃,但是当他看到少年同样率领一万大军列阵而来时,司徒阴笑了。
“唉。”
“哼。”
霎时间――
“既然想死,那我便成全你。”
本以为这位新任镇抚使能够与崂山道可堪一战,如此看来,只不过是个没胜利冲昏头脑的狂妄之辈罢了。
“本想和那传说中的铜甲尸一试高下,不过既然你诚心找死,那本官便成全你。”
紧随一千龙雀军之后的,则是经过血与火淬炼的三千长泽郡兵。
鲜血与残肢横飞。
一旁的红姑没有再说什么,仅仅只是摇了摇头,脸上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崂山大军最后方,当张燕看到骑马出城的张天正时,脸上露出了一丝复杂之色。
经过职位调整,陈衍任命张天正为长泽郡尉,同时担任这三千长泽郡兵的校尉一职,原长泽郡监天司暂时由圆通率领。
“放心,这小畜生交给我。”
轰隆!
然而很可惜,这群邪修妖道不知道的是,他们所面对的,是一群早已经历过无数次妖魔鬼怪之战,早已心如死铁,宛如一台杀戮机器的战兵!
“杀!”
泛绿的眼眸中流露出冰冷的杀意,瞳孔之外更是有丝丝缕缕青意萦绕,丹田内妖丹兀自运转,雄浑磅礴的妖气骤然勃发!
强大的妖气冲天而起,一片青色的气团搅动整片天空,那独属于炼气化神的恐怖气势铺展而开,哪怕是心中早已有了准备,当真正亲眼所见时,阎忌的心脏还是不由自主的狠狠紧了一下。
坐于战马之上,随着阎忌与铜甲尸的逼近,滔天尸气弥漫开来,渲染头顶小片天空,仿佛整个战场之上空气都冷了三分。
他们知道,决定这一战的关键身负在他们身上。
接着,只见陈衍身形斗转,金光绽绽之间,五指弹抖,身形纵跃,携漫卷气流,风雷之势,重重砸下。
就连阎忌都是冷着一张死人脸,张嘴吐出这两个字,在阎忌的身后,铜甲尸就如同一名护卫,忠心的守护在他的身后。
一个照面之下,竟是崂山道大军率先落入下风。
没有任何犹豫,几乎在示意完了司徒阴之后,阎忌便冲天而起,直奔长泽大军中央而去,在他一旁,身形魁梧高大的铜甲尸始终守护一旁。
很快,随着三千长泽郡兵鱼龙惯出,紧随长泽郡兵其后的,则是由狼妖狼行率领的五千黑山妖兵。
另一边,眼见形势不妙的司徒阴也不再任何停留,他阴鸷的目光死死盯着对面黑袍少年,惨白的脸上带着狰狞残忍的狞笑:
“小畜生,今日谁都救不了你!”
他们错愕的发现,军阵之中,单士兵的威力其实远逊色于他们,但若是在军阵之中联手,眼前的个体仿佛不在,而是变成了一个训练有素的集合体,持刀、持盾、持矛、持戟,相互之间配合的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