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行动，如果楚春生愿意的话，他其实一个人就可以完成。
无非是中间的过程再麻烦一些。
他从来不怕麻烦。
但他还是让林旺达和郝林两人都参与了进来。
尤其是郝林。
楚春生更是把最关键的一环交给了他。
并把他带来了审讯现场。
因为有些事情，是郝林必须亲身经历的。
而且越早越好。
当然，今天楚春生主要还是让他感受一下审讯气氛，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些什么。
此时的俞沁好像被楚春生一耳光扇懵了，竟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还是那句话。
现在华国的侦察人员，除了某些特殊部门之外，其实绝大部分都不会再采取严刑逼供的手段了。
主要还是讲事实、摆证据，再加上强大的心理攻势，基本上都能让嫌犯成功认罪。
但楚春生不一样。
他是在战乱后加入安全局的。
战时的谍报工作，是腥风血雨，是尸山血海，是你死我亡，容不得半点差池。
时效性，是情报的核心指标之一。
至于手段，对待异族，自是不必讲究什么仁慈之心的。
所以楚春生的审讯方式一向残酷。
比他更残酷的，是【弥勒】。
所以【弥勒】被楚春生赞为：整个蓝星最会审讯的胖子。
没有一名间谍，能够在他的手中，坚持超过三个小时不开口的。
人家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狠人。
楚春生的手艺没有【弥勒】这么好，但对于像俞沁这样的小小【燕子】，还是游刃有余的。
因为今天是郝林第一次“观摩”审讯，所以楚春生并不准备搞得太血腥。
他准备使用最常用，也是最简单，却非常行之有效的刑讯手段——
水刑。
楚春生并没有将自己的问题再重复第二遍，而是直接把俞沁身后的椅子靠背拉倒放平，再从旁边拿来几根皮带，仔细地将她浑身上下全部捆好，最重要的，是将她的头部牢牢固定在了椅子靠背上，再拿起一条湿毛巾，塞进了俞沁的嘴里。
整个准备过程，楚春生都显得不慌不忙，有条不紊。
这就叫慢工出细活儿。
紧接着，他拿出第二条湿毛巾，轻轻盖在俞沁的口鼻处，这才拎起地上的水桶，缓缓朝她脸上倒去。
几乎便在这一瞬之间，俞沁便开始了剧烈的挣扎。
但这把金属椅是楚春生专门定制的，最大的优点不是坐起来舒适，而是结实、稳当。
所以俞沁的求生意志并没有发出太剧烈的响动，相较之下，反而是潺潺的水流声更加惊心动魄。
一桶水倒完，楚春生又拎起第二桶。
然后是第三桶。
这跟把人脑袋按进水里还不一样，因为不断拍击面部的水浪，会给人带来更强的心理压迫，将人对死亡的恐惧愈发放大。
楚春生倒完三桶水，总共用了差不多四分钟的时间。
对于俞沁来说，却好像一生那么漫长。
然后楚春生揭开她脸上的湿毛巾，给了她宝贵的三秒钟呼吸时间。
再重新盖上，又一次开始了枯燥的倒水工作。
这一次，楚春生将时间多拉长了十秒左右。
期间一句话也没有再说过。
等到又三桶水全部倒光，他才不疾不徐地又拿起了麦克风。
“接下来我会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这次你还是不老实的话，下一次我就不是用清水了，而是会用食醋，一般来说，用食醋来实施水刑，会给犯人留下不可逆的肺部损害，之后就算侥幸捡回一条命来，人也废了。”
楚春生的这番话，不仅是说给俞沁听的，也是在给郝林做讲解。
然后他拿下了堵在俞沁口中的湿毛巾，终于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问题。
“你是哪国的间谍？”
回答楚春生的，却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和干呕。
对此，楚春生难得展现了他仁慈的一面，只是安静地等待着。
终于，俞沁挣脱了死亡的恐怖阴影，如获新生。
“灯塔国！我是灯塔国的间谍！”
楚春生满意地点点头，都没去看测谎仪亮起的绿灯。
或者更准确的来说，这一次他都没去做基础校准，而是直接拿问题来当做校准参数了。
“确认。”
一边说着，楚春生一边回头看向郝林。
虽然郝林跟他一样代表面罩，看不到表情，但至少没有发抖，更没有逃跑，这便已经让楚春生很满意了。
他也是在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郝林，对方是不折不扣的境外间谍。
而他们做的这一切，是在锄奸！
无论手段如何，至少，他们是正义的一方！
回过头来，楚春生又问了第二个问题：“你此次任务的目标是黄秉坤吗？”
“是。”
“确认。”
楚春生点点头：“你在哪里接受的训练？”
“冲绳。”
对于这个答案，楚春生倒是一点儿不觉得意外。
常年做情报的人都知道，灯塔国作为现在蓝星首屈一指的巨无霸帝国，粗略计算，共有16家间谍情报机构。
其中单是一个CIA，旗下就包括了五大部门，以及十二个任务中心。
而CIA在东亚区域的支援基地，就位于岛国冲绳。
俞沁在冲绳受训，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