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每个天黑,赵伯辰便了解一个队。还没有了解完,便就到了甘谷城。
宋朝的城、堡、寨是分级的,甘谷城并不大。但是虽然不大,城池却完善,易守难攻。
看着四面山崖,赵伯辰对李元钦小声道:“四面山崖之中,时见人影。是不是甘谷城的敌军埋伏的伏兵?”
李元钦笑道:“不是夏国人,是附近的蛮子。他们也关心此战胜败,以决定自己的向背。若我们赢了,便就心向朝廷。若我们输了,他们就心向夏国了。”
赵伯辰一怔:“这些蛮子,谁强就依附谁,变得也太快了吧!”
李元钦道:“蛮子本来如此。若不是他们出来依附,有了土地耕种,根本就不指望他们打仗。”
赵伯辰叹道:“倚仗他们,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就难了。”
李元钦道:“这是小族生存的法则,多少年教训出来的。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小族不是每一个人是小人,而是作为小族,只能做小人的事。没有办法,他们要想活下去,说只能如此了。”
赵伯辰点了点头。对于这些蕃部小族,又多了几分认识。
李元钦道:“不是大军,我们不用离甘谷城太远。离城三里,我们下营吧。”
此时太阳刚刚滑过中天,天气热得要命。李元钦坐在城外的一棵大柳树下,对赵伯辰道:“来,我们喝酒。”
赵伯辰道:“到了甘谷城外,应该早做准备,明天一早攻城。喝酒误事,还是不要喝了吧。”
李元钦微微一笑,道:“就是让城中的人看一看,我们喝酒歇息。明天一早,突然攻城,才出其不意。”
赵伯辰虽然心里不喜欢这种做法,但不好拒绝。在柳树下面,烤了一只羊,整了几个凉菜,与李元钦喝起酒来。
太阳晒得一切都发蔫,连树叶都耷拉起来。李元钦卸下了盔甲,解开了胸怀,开怀畅饮。
赵伯辰只是卸下了盔甲,正襟危坐,喜笑不形于色。
杂谋讹答不由得舔了舔嘴辰,对仁多楚清道:“那些宋人倒是快活,这样热的天气,饮酒解渴。”
仁多楚清道:“且让他们快活一阵,等到太阳落下了山去,我们出城去冲杀一阵。他们初来,必然想不到我们会出城,不作防备,到那个时候,他们才知我们的厉害!”
杂谋讹答喜道:“还是城主多计!这些宋人太过嚣张,是该灭一灭他们的气焰!”
赵伯辰装作不经意地道:“绍荣兄,城上有两个人,是不是甘谷城的城主?”
李元钦扫了一眼,道:“想来是了。他们看见我们有吃有喝,在城上肯定气得要死。”
赵伯辰道:“我是担心他们晚上会来偷袭,攻我们不备。”
李元钦饮了一杯酒,道:“晚上命令士兵多加防备,小心谨慎就是了。我们的兵多过城里的兵,他们来偷袭,就是找死了!刚好大战上一场,夺了甘谷城!”
赵伯辰叹了口气:“哥哥,甘谷城易守难攻,还是要作长久打算。”
李元钦道:“这里离着夏国太远,蕃部又多在观望,夏国兵驻在这里不容易。后方无援兵,只能依托城池死守。只要我们把这里包围,蕃部必定会帮助我们。放心,仗条不久的。”
赵伯辰看着李元钦,看他信心满满,心里面隐隐感觉不安。只是自己说不出道理来,只能闭口不语。
一直喝了一个多时辰,李元钦躺在柳树下,欣然睡去。
城上的仁多楚清和杂谋讹答看到,气得牙痒痒的。只盼着太阳感快落山,好出城大杀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