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王国,首都哥本哈根,无忧宫。
早晨时间:10:55。
“你说,有一家小子气不过,拿着枪和白手套去找杜林了?”正看着报纸的一国之主抬起头,他看着站在门口的费舍尔,后者点了点头:“是萨里奥家族分支的孩子。”
“那警察那边有什么应对吗。”身为一国之主,罗伯特有些好奇的问道。
“已经派出了最好的医生与护士,不过考虑到双方使用手枪,所以听说还找了火葬场的运尸先生。”费舍尔注意到了自己的陛下扬了扬眉头,于是又补充了一点:“您需要我去阻止他们吗。”
“为什么呢,我记得萨里奥家族的分支人丁稀少,听说只剩下两个男孩了。”费舍尔的陛下放下了报纸:“不对,应该只剩下一个了,毕竟这小子死定了。”
“陛下,请不要用如此粗鄙的市井语言来……”“那难道要让我站在他母亲的面前面露悲意,说什么对于你儿子的死我很痛心,愿远在神国的神明原谅他的不请自来,也希望夫人您能好好保重自己,你以为我是那种无聊的人吗,费舍尔。”
听到这里,费舍尔叹了一口气:“还是继续您刚刚的发言吧,我的陛下。”
“这不就对了吗,对了,你可以过去,看看有没有胆子大的开庄,如果有而且杜林赔率高的,给我压两千金钞,买杜林赢,我要让小王八蛋输的去夜店里卖屁股,就说是我说的。”说完,老人笑着拿起茶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费舍尔有些不解:“陛下您为什么如此信任那个孩子。”
“他有很多显赫的身份,如比说他是柯里昂家那个臭小子的孩子,我的表妹的生物学意义上的孙儿,老伊许的继承人,也是我的外孙。”说到这里,老人喘了一口气,很显然一口气说这么长的句子让他有些生理上的不适,不过他还是笑了:“所以,去看看,是谁让这个小傻子迫不及待的跳出来的,把名字告诉我,我和伊许好想办法处理一下。”
“陛下看起来真的很有信心,那我会去做的。”费舍尔点了点头,退离了休息厅。
目送自己最忠诚的老管家与秘密警察首领退出大门并亲手带上了房门,老罗伯特脸上的笑容渐渐绽放。
他站起身,走到内侧的墙前,拉动墙上的灯柱机关,在墙壁往内凹陷并向着两侧退开之后,罗伯特拉开了幕布,出现在墙上的是一块巨大的黑板,上面用固定钉钉着各种各样的照片。
越往上看,照片的年份越早,这個刚刚发明不到一百年的神奇机械能够将人的过去留在纸片上,所以,照片上的人们年纪不一,但他们面对镜头笑的很自然。
罗伯特拿起板子底部托板上的笔,在萨里奥家族的区域里找到了那个叫科克·萨里奥的大半小子,照片是刚拍不久的,年轻人和他的兄弟站在一起,笑的很是天真无邪。
之前,他身边兄弟的脸被打上了叉。
如今,他的脸部也被打上了叉。
整面墙上,几乎所有人的脸部都被打上了叉,只有寥寥几个区域里还没有没被打上叉的存在。
科克·萨里奥,和你的同胞兄弟们说再见吧,想必你也会很快就去和他们相见的。
罗伯特放下了笔,拉好了幕布,又还原了暗室。
他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城市里的钟声响起,虽远,但还是传进了无忧宫,传进了老人的耳窝中。
他拿起了他的日记本,翻开的第一页,有着他自己写的文字。
‘信仰要崇高到何等地步,脚步要厚重到何等深刻,命运要残酷到何等境界……才能够让人为理想牺牲。’
他抚摸着这串文字,是从一个名叫罗宾·肖瓦尔的年轻人的日记首页抄下来的。
他写的很好,有着过去那些圣人有的心志,也践行了道理,只可惜英年早逝。
这一刻,没有一国之主的威严,有的只是一个暮年老人的叹息。
他站起身,来到窗口前。
午前时分,远处的城市上空正在被炊烟所统治。
有那么一个刹那,老人仿佛看到了冲天的火光。
但眨了眨眼之后,理智告诉罗伯特,那一切只是幻觉,这座城市已经有六十年没有遭过兵灾了。
最终,他伸手拉上了窗帘,于是整个房间暗了下来,只余炉火在沉默中燃烧,点亮坐在沙发上的老人和他那落寞的笑容。
………………
杜林咬着半根烤肠,跟在气急败坏的萨琳夫人身后走向大门。
那儿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本校的学长,他们大多不怀好意的看着对方。也有他校的大个子,他们也大多不怀好意的看着对方。
但正主还没有来,所以双方虽然不怀好意,但始终没有让场面失控。
杜林就是那个正主。
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杜林就已经从飞奔而来的学长那儿听说了事情的经过——萨里奥家的年轻人找了过来,他要求进行神圣的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