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弄得一塌糊涂,贺越背地里把他说了一顿。
贺越想起陆婉晴餐桌上的谈话,似是对颜真谊份外关心。
“和我讲讲他。我们一起长大的不是吗”
窗台上挂着一个晴天娃娃,宋宁起身把它拿下来。“小时候只要下雪,我就会偷溜过来打雪仗堆雪人,院子里人太多会很吵。”
“有一次我们因为这个争起来,之后颜真谊买了晴天娃娃挂在这里,结果那个冬天真的没有再下一场雪。”
贺越笑,倒是很符合他想象中颜真谊的个性。
“这么小心眼,那我帮你教训他了吗”
“不下雪总不能怪在他头上。”宋宁把娃娃挂回去,他走回贺越身边,冬天很快就会过去的。
靠近的瞬间贺越起身躲开了他近在咫尺的脸,他听见贺越问“想要什么毕业礼物”
毕业礼物,届时也是新婚礼物。宋宁想,并不需要,他已经收到最珍贵的东西了。
宋章夫妇走之后,空气中aha信息素过浓,让贺越不自觉本能性地排斥,想干呕。
他想难道是贺既明又发生了信息素失控打开房门时他看到贺既明抱着面色潮红的许青蓝上楼,才关上了门。
他自己的人生已经是一个迷宫,没必要再自寻烦恼关心他人。
一直到早晨他都没见到父亲下楼,贺既明在厨房里夹着手机给秘书打电话,说今天不去议院,必要的话来家中。
他做了一个三明治和咖啡要端去二楼,贺越在他身后叫住他。
“爸。”
“第六十四号议案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信息素匹配本身就是非法的。如果议案通过,oga不再有选择权,谁都不想被支配。”
“它根本不可能通过。”
贺既明把东西给吴妈,“先送上去。”
他站在楼梯上俯视贺越,“没有选择权的不仅仅是oga,aha同样也是。”
“高匹配信息素除了能带来忠贞的婚姻之外还可以有效减少基因病,另外,信息素匹配本身就是一种秩序。”
“贺越,秩序是一个世界最基础的游戏规则。”
“难道信息素契合就一定会相爱吗”
面对贺越的发问,贺既明莫名笑了。
“这个问题你可以问问你父亲,不过现在就算了。”说完他转身上了楼。
许青蓝靠在床头拿着水杯,贺既明进去后打开了窗驱散气味,接着走到许青蓝面前摊开手,“吐出来。”
许青蓝和他对视了几秒,听到贺既明说昨晚没进生殖腔后他才从嘴中吐出一粒蓝色药片。
“把东西吃掉。”
贺既明扔掉手心中的药后站在床侧看他小口吃着三明治。
“我最近会很忙,但会尽量早点回来。”
许青蓝听到这里皱眉,“贺既明,我们说好的。”之前分居贺既明是点头的,听上去他却又要反悔了。进了一次医院就装聋作哑像是一切都没发生。
只不过争执没有什么用,贺既明的工作让他有几百种诡辩的方式。
“那天晚上你原本可以不开门。”许青蓝要分开一段时间,他便满足他。
“然后看你死在我家门口”
“妥协贺既明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许青蓝简直是不可置信地笑了。
贺既明闻到空气中愈演愈烈的气味,安抚他,“好了,不然你以后连避孕药都买不到。”
他已经最大程度的妥协。
但现在不是辩论的时候,通常他们吵起来总有一个人会信息素失控,失控后气氛会变得微妙,继而失去争吵的意义。
他看看手表有个线上会议即将开始,起身把水杯倒满后放在许青蓝的床头,“晚上再吵。”
父母爱情的比例不多
之后会写一段他们怎么遇见的
第6章 马蹄莲
贺越早晨开车进入大楼时,外面都是打着标语的游行人群。
听警卫说,当年禁止堕胎的议案才是满城风雨沸沸扬扬,比现在闹得激烈得多,是一场“流血革命”。
今儿三条马路开外的议院门口一大早发生了肢体冲突,司法部大楼正门随后关闭。
韩霖鬼鬼祟祟像是打游击般才进得来,连西装都还没穿。他怕路人知道自己在这里为民服务,被拉去街角暴揍一顿。
“没到表决的时候呢到时候不得把议院和咱们楼给拆了”
他一边穿起外套一边抱怨,不止怕人揍,还怕人群往他车上砸鸡蛋泼脏水,所以特地没开车。
然而他今天要去看颜真谊的演出,央求贺越晚上务必送他一程。
下班后韩霖钻上他的车说先去附近的花店转一转,要给颜老师挑束花。
“贺越,你来出出主意,我对这个不拿手”
总不好送玫瑰,求婚才用玫瑰。又不能太俗,总得衬得起颜真谊。
韩霖面露忧愁,贺越在花店里扫了一圈,最后看到角落里插着一缸马蹄莲。
韩霖抱着花走出店门时还在自言自语,“会不会太素了谁送花送白色呢挺不吉利的”
“别不是宋宁喜欢”
“那你让我挑”贺越幽幽地回了一句。
只是在花店一眼望过去,觉得和颜真谊很配。
韩霖听他这么说,对着花左看右看又看出了点别的门道,“花像人,人像花,真别说越看越有气质”
一路上他都在排练求婚时要说的话,就那么两句,翻来覆去没有一遍不磕巴的。
“完了完了我不会到时候全忘了吧”他在副驾驶哀嚎,欲哭无泪。
“你怎么对宋宁求婚的赶紧教教我”。
贺越帮不了忙,他们俩之间没有求婚,只有水到渠成的安排。至于前尘往事,那些甜蜜热恋,他又想不起来。
因为紧张到想上厕所,一到了剧院韩霖头也不回地下车跑了,甚至都没有听到贺越在身后的叫喊。
贺越看着后座上的马蹄莲叹气,只能先把车停好,拿着花径直走到了门口。
没有票不让进去,贺越给韩霖打电话的时候,听见身后有人认出了他,“贺越”
又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这是贺越最讨厌的事情,面对过去可能存在交集的人他却没有任何记忆,陷入完全的被动。
“我是真谊的师兄,我带你进去吧。”
他亮了工作证,门口的保安才放行。
这位自称是颜真谊师兄的人对他像是很熟悉,“我从小就跟着许老师跳舞了,那时候你也才几岁呢。”
“之后我跟着舞团定居国外,很少回来。”
他让贺越等在化妆间外,“我先去看看真谊,要不我帮你把花拿进去”
贺越没有给他,毕竟这是韩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