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他已有解决的办法。
“可是颜真谊送给我的东西,我想我还不回去了。你要替我跟他说谢谢,或者说对不起也可以。”
贺越问那是什么,宋宁指了指自己的腺体。
颜真谊,不对,是哥哥。
他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贺越在他走后闭上眼深呼吸,原来,记忆中的味道没有骗他。
林汀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小孩
但他给幻想中的那个小孩写了很多睡前故事
第26章 思念的河
关于重启信息素匹配的议案经过投票后宣告不成立,oga们纷纷上街欢呼雀跃地举行胜利游行。
韩霖终于不再害怕被人群拖到小巷中殴打,松了口气。
那是一个被许多人铭记的春天,包括贺越。因为颜真谊就消失在那个春天里,没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贺越总是匆匆经过一个城市停留片刻,再回到崇市做应激症相关的治疗。
应激症也不是非要依靠信息素不可,只是治疗过程往往会使人放弃。
医生甚至不建议他开始,“没必要的,我们已经很多年没有成功案例了。”
像他这样的情况可以申请特殊匹配,只是贺越拒绝了。
贺越没有再见过宋宁,这是医生的嘱咐,除了从三个月前开始的长达两年每个月四次的电击治疗外,还需要做到对高匹配信息素百分百的脱敏。
他还是记不起来许多事情,甚至因为电击治疗逐渐遗忘了许多新鲜的回忆。
那个空房子像是一场幻觉,他偶尔回到那里会想,颜真谊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吗
他留下的亲吻,笑容,没有带走的八音盒。
他马上又要记不得颜真谊了。
直到许青蓝将那部旧手机还给他。
“真谊回来的第一天我交给过他,但他选择不给你。”
颜真谊听过老师的故事,那个故事中记忆并没有战胜信息素。
至于那场令他失忆的车祸,许青蓝告诉了贺越真相。“不是车祸,失忆是一个意外。”
宋宁的移植手术成功后,贺越迟了许多天才去病房探望宋宁。在病房中他闻到了不该闻到的味道,以为是一场幻觉。
可能是他太思念颜真谊的原因。
临走时颜真谊说那是一场表演赛需要做很多准备,一个月后会准时回来。贺越没有和他分开过这么长时间,打算飞去那里找他。
他不断地给颜真谊打电话,始终没有人接听。
老周很疑惑说哪有什么表演赛别是去找他师兄玩儿了
颜真谊不会长时间停留在任何没有他的地方。
他在那一刻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当时不在崇市,你很着急地打电话让我回来。”许青蓝坐在他身旁回忆那个晚上。
收养颜真谊的原因,贺越的病症。
手术前颜真谊根本不知道,贺越也是在这一刻才被许青蓝告知。
贺既明面对质问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他讨厌和情绪失控的人对话,让他清醒了再来找他。
贺越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也不知道贺既明为什么要下“他会爱上宋宁”这样的定论。
他只心急如焚,完全不能想象颜真谊此时一个人躺在他不知道的角落里。
书房中是一地的碎片,贺既明皱眉拉开了许青蓝。
“没有人会阻止你和他在一起。”
“至于你以后做什么样的选择,那是你的事。”
贺越问不出下落懒得同他废话,转身往楼下去了。许青蓝急急忙忙跟在他身后突然尖叫了一声,“贺越”
因为剧痛,刀应声落地。
站不住了的人缓缓跪在地上,后颈处是一滴两滴继而争先恐后涌出的鲜血。
百分之九十九的匹配,治不好的应激症,贺越不用时间告诉他答案,这就是他的答案。
“他在哪”
事已至此,他几乎可以断定颜真谊为什么会参与这场闹剧,献出自己最珍贵的东西。
如果颜真谊事先告诉自己,那他永远不可能答应。
生离死别本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哪怕要他看着宋宁死去,他也不会让颜真谊冒任何一点风险。
“让我猜猜看你们骗了他什么是不是告诉他做完手术就会让他和我搬出去”
“还是结婚”
笨死了颜真谊明明那么聪明的。
痛不痛呢睡得着吗会害怕吗想他吗
贺越闭上眼,想起临走前颜真谊在他怀中说起窗帘的颜色,说孩子的小名要叫宝宝。他当时那么兴奋,眼神发亮。
贺越说不可以,因为宝宝只有一个。
他其实不想生孩子的,怕颜真谊很辛苦。在没有遇见贺越之前,他就已经是一个很辛苦的小孩。
颜真谊很惊讶,小时候从没有人这么叫过他,至于长大了又显得太过肉麻。
贺越在那晚不厌其烦地叫了几千次,确定了原来他很喜欢这个称呼。
颜真谊说因为这个词听起来很珍惜,很宠爱。
贺越不高兴了,捏着他的鼻子,“什么意思,现在才知道我爱你好没良心的宝宝。”
他趴在他身上笑,“我知道呀贺越,没有人会比你爱我了,再叫一次”
好奇怪,他知道他很爱颜真谊,每一天每一秒都会比昨天更爱一点。
但有多爱呢大概直到生命快逝去的这一刻才如此清晰。
瞳孔像是涣散了,贺越眼中是一场不停的骤雨,它们就这样融在血泊中汇成了一条悲伤的、名为思念的河流。
因为失血过多贺越已经神智不清,急救前他扯住父亲的袖口,央求着要一个答案。
惨白的、哀戚的脸。
贺越做了一件十分冲动的事情,很难令贺既明感到同情。任何时候或悲伤或愤怒,活着才有一切可能。
可是许青蓝伏在他身边满手鲜血,幼时贺越高烧惊厥他也曾这样心痛,担心了整夜。
“贺既明。”
“宋章和我保证过颜真谊的安全。”贺既明的语气是让他放心的意思。
许青蓝面目怔怔地望着他。
颜真谊做手术的时间,他去了邻市的一场大赛做评委,贺既明很反常地没有打来一个电话,这是他许多年的习惯从未变过。
好几年前新市长上任的任职宣讲出了意外,全市封锁兵荒马乱的那一刻,贺既明还悠闲地站在保镖尸体的旁边打了一个三十秒的电话。
吃了吗吃了什么好,挂了。
“是不敢让我知道还是不怕让我知道”
贺既明没有回答,试图擦拭许青蓝手上的血迹。至于颜真谊在哪里他此刻并不清楚。宋章之前已经看出了他的犹豫,告诉他人回来的时候只要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