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被吊着命,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不知晓。
林痕看他可怜的样子,心中闪过痛快,他问“筹谋了半辈子的地位,却被仇人坐上了,是不是特别痛苦”
林修溯阴狠地瞪着他,吼道“你算什么东西爬床爬出来的孬种,颜喻也真是蠢,竟然还让你得逞了”
“闭嘴别提他”林痕沉声道。
林修溯挑眉“怎么你还爬出感情了人家可早就把你扔了。”
两人的眉型很像,都是浓且锋利的样子,但放在林修溯脸上就无端让人恶心。
林痕抬膝踹了林修溯的肚子,怒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谄媚讨宠这事,你不是最有心得吗”
林修溯吃痛躬腰,他的脸因痛苦扭曲起来,接着就因林痕的话空白一瞬。
“那是她蠢,谁让她不好好在闺房里呆着非要往外跑,谁让她选择出手救我,是她自己不守妇德凑过来,凭什么怪我”
林痕不敢相信这话能被如此心安理得地说出来,他不可置信道“你还记得自己从前是个书生吗”
书生
好陌生的形容。
林修溯嗤笑一声,他说“当然记得,不然你那个傻娘怎么迷上我呢他喜欢书卷气,呵,我最讨厌的就是书卷气”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是别有用心地接触我娘”林痕咬牙切齿地问他。
一开始
林修溯有些恍惚,他想起很多年以前的事。
一开始,他不知道陆伏烟是陆将军的女儿,只认为对方是个普通的富家女子。
陆伏烟漂亮,机灵,比他平常见到的女子都更加的聪明开朗,她像是天上温暖的太阳,照得人心中暖洋洋的。
他很快就喜欢上了那个机灵活泼的女孩。
陆伏烟再活泼也是单纯的,她总是很容易相信别人。
于是,他们很快就两情相悦,互许终生。
本该是很好的结局。
可谁让陆伏烟是当朝显赫一时的陆家千金呢,不仅有让他难以企及的家境,还小小年纪就有了军功,虽然是隐姓埋名得来的。
他不能接受,女人就该老实待在家里,凭什么非要抛头露面
他才是男人,凭什么陆伏烟这个女人什么都要比他强。
他身边的这个太阳,太热烈了,已经灼伤他了。
他不能接受。
林修溯不说话,林痕就当他是默认,一拳打了上去“我娘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
林修溯偏头吐了污血,得意道“怎么样,很惋惜那你知道他身份暴露也是我设的计吗知道他和陆家决裂也是我从中推动的吗”
林痕瞳孔猛地一缩,他拳头死死攥着,他废了好大的气力,才忍住一拳砸死对方的冲动。
还不行。
他还有话要问。
他听出自己的声音因恨在颤抖,他问“我娘知道这都是你做的吗”
林修溯无所谓地啧啧两声“谁知道呢她死得太早了,真是可惜。”
陆伏烟残缺的过往终于被补全,林痕闭了闭眼,他不想再同其纠缠,于是问“我娘的玉佩也是你偷换的”
林修溯疑惑了一瞬,很快又笑,笑得咬牙切齿“她背着我偷偷练兵,还以为我不知道我好不容易才折了她的羽翼,她竟然还想给自己接上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的那些兵都是为你准备的,还真是未雨绸缪啊。”
“你到底为什么偷换玉佩”林痕扯着他的领子逼问。
“很简单啊,我不想让她如愿,我原以为她是拿玉佩当信物的,所以就暗地里换了,好准备看她前功尽弃的样子。”
林修溯突然逼近林痕的眼睛,他的脖子被铁链拽出青筋,但他像感受不到疼一样“可没想到,她竟然让他们什么都不要看,只认你这个人,这样看,她还挺聪明的对吧”
林修溯说着,突然想到什么又变得好奇起来“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找来的上好的和田红玉,你是怎么发现的”
“那枚真的呢你给谁了”林痕逼问。
林修溯看出他的异常,皱着眉头想了想,面目夸张道“这么恨你不会拿这当定情信物去送颜喻了吧他收了吗发现你拿的是赝品了吗”
林痕呼吸粗重,吼道“我问你给谁了”
“还猜不到吗”林修溯很失望,“我都说了以为那是信物,并且那还是和陆升手里的那枚配套的宝物,自然是交给与我共谋大事的赵渊以表诚意啊。”
好好好
前因后果,就这样戏剧地对上了。
林痕笑得苦涩。
林痕攥住林修溯的领口的手在颤抖,实际上,他全身都在颤抖。
不可扼制的仇和恨。
当年他回北疆后,林修溯不仅对他处处刁难,甚至还想要了他这个亲儿子的命。
他虽是恨极,但还是顾念着父子亲情,从没想过对林修溯痛下杀手。
但现在,他只想把这人抽筋剥骨,一点点凌迟。
林修溯看出他的想法,怂恿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想杀了我看到右面挂在墙上的剑了吗,拿过来,捅死我,为你娘,也为为自己报仇啊。”
林痕眸光颤抖。
林修溯眼睛亮了一瞬,再接再厉“林痕,你不会因为我是你爹就不敢动手了吧”
林痕顺着他的指示转过头看了眼墙上生了锈的铁剑,又慢慢转过头来与林修溯对视“我知道你为什么答得如此痛快,不见天日很痛苦吧很想死对吧”
林修溯察觉到林痕身上的危险,警惕地拧了下眉。
林痕还在说“放心,会让你如愿的。”
林痕松手,他帮林修溯整了整皱巴的领口,退后一步,问他“你知道为什么自己脚下的木板一直都是潮湿的吗知道为什么空气中一直都有湿腥味吗”
林修溯不安地挣了下,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在空荡的地下似乎还有回音传回来。
林痕目光极其平静,他看着林修溯破烂的衣裳,看衣裳下化脓生蛆的腐肉,他再往后退,退到墙边。
墙壁的齐肩处有一个把手,他不再犹豫,推上去。
机关转动的咔咔声响起来,很闷,一直不停,像在耳边催命。
林痕脚边的目光开始晃动,下陷,有水在渐渐往上漫。
很快漫过林修溯的脚踝。
林痕平静地看着林修溯,道“水牢,听说过吧,水会慢慢涨上来,直到漫过头顶,再慢慢回落,半个时辰一个循环,让人不断窒息濒死又活过来,一直不止,听说比凌迟还痛苦。”
林修溯这次是真的慌了,他开始怒骂,骂得声嘶力竭,很快,他开始绝望,求饶,求林痕给他个痛快。
林痕看着漫到林俢溯小腿的水,道“原本设计是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