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我让司机把你送去我们家的酒店,那里很安全,你先住几天。我尽早送你出国,国外的工作,住处,我都会安排好。”小腹处传来抽痛,刚在办公室身体便有些不适,我难忍地喝了口水,“但,只要我发现你留了后招,在背后做小动作,我会”
“把我的脑袋炸成四块。”他抢答。
“也不会放过你的孩子。”
“放心,我都把命交给你了。好奇一问,为什么是四块有什么讲究吗”
“你想炸成五块也行。”
“还有件事。”他声音轻下来,“我有傅膺白通x国的证据,等我安定下来再给你。”
“所以他是因为这个要对你下手”我很自然地接话,心里却沉了下。这点我一早就察觉到了,他后来的行径也证实了这点。坏就坏在他刚上台那两年,我把缰绳放得太松,让他有本事背着我搞小动作。
我总统丈夫这微操的一生
谢竹澜一时不语,少顷后说“我太不听他的话。”
上回在他的公寓,这点就已暴露无遗了。
我手贴着桌面伸向他,五指微微张开,咬住他的手腕。“我不要求你完全听我的话,我只要求你多为你自己和你的孩子着想。”
他看了眼我的那只手,目光上抬。“我会记住的。”一顿,又说“但愿我的东西你用得上。但愿,你是座不倒的靠山。”
我微笑“你就好好看着吧。”
送他到楼梯口,我便止了步。小腹的抽痛随着时间加剧成了坠痛,像有把刀头朝下从里面往下掉。
父亲跟出来看,直到谢竹澜身影消失在楼梯扶手下,他才将视线拉回。他眼神看起来像在从往昔中搜掘什么。
我“你不会”
“没有的事。再说,他像你,你长得像你母亲,关我什么事。”他断然道,“不过,你们两个确实有点像你怎么了”
就在他说出最后一句话的当口,我扑在了栏杆上,腰颤抖着弓了下去。“我好像”
他一手扶住我的腰,把我抱进怀里,一看我的脚上,立刻低呼出声。
我的鞋面上落了若干滴红,不消片刻数量更多,花一样晕开来。
出院,父亲直接把我接回庄园里住,傅膺白找上门,也被赶了回去。
总统夫人流产的消息一经传出,瞬间引发了轩然大波。百般难堪的傅膺白企图动用权力把那些议论的声音强压下去,可这个国家不是都由他说了算。
向来不喜欢在媒体镜头前抛头露面,对家庭隐私也极为注重的父亲,这次却站了出来,公开谴责我的丈夫。
他说他的孩子外表光鲜却婚姻不幸,这些年他的总统丈夫嫉妒他,利用他,在外偷吃成癖,回家不给他看好脸色,给他造成了诸多困扰和重重压力。
他孩子的这一胎本就危险,还要为国家事务四处奔走,为丈夫担忧解烦,换来的却是丈夫的夜不归寝,冷落刻薄。兵变那夜,一面是兵临城下,一面是丈夫被抓到和情人你侬我侬,这个可怜的孩子精神几近崩溃
种种打击,致使了流产。
“我的妻子已经走了,我的两个孩子是我最亲的亲人。周襄是我最寄予厚望的孩子,他自小聪慧、懂事、与人为善,永远用善意看待一切,他今天遭遇这些,我深感不幸,也恨怨不公。”父亲感人地说道。
我看着报道,在床上笑得直蹬腿。
“至少有14是真的。”父亲一脸没开玩笑,“喝点汤。”
“你该配老花镜了,老爸。”我险些没喘过气来。
笑着笑着,我停了下来。父亲托着碗一动不动,神色有几分说不出的凄恻。
“怎么了”
“没什么。”他把碗交给我,“关望星要回来了”
“下周日回来,婚礼就差新郎官了。”
楼下传来汽车引擎声,父亲到窗边看了看。“你的老韩来了。你们一会儿要去湖上坐船”
“嗯。”这段时间韩多恢常来探望我。私人庄园,美妙的景致,虚弱的病人,贴心的绅士,我们正在秘密交往。
“出门多穿点。”父亲又说。
汤里放了大量酸奶油和肉,我一口口喝着,把肉舀出吃。“才9月,老爸。”
他无言以对地挑了挑眉毛“那我想不出还有什么话能关心你了。”
他最常关心母亲的话是“那多喝热汤。”
“你不还有事吗”我说,“我要起来换衣服了。”
他高耸的身影却还挡在窗前,良久,他忽然俯身抱住我,唇深深印入我的额头,接着如舐犊般把我的脑门啃了个遍。
去到湖边,要经过一条林荫道。九月初树还是绿的,巴掌大的叶子在头顶堆出连片的浪鬈,风一起,满耳的潮声。这天阳光好,叶子生得稀释的地方下着金雨。
韩多恢挽着我的胳膊,两人缓步朝湖边走着,他冷不丁指了指不远处,说“你看松鼠。”
我们这一路已经连续看见五只松鼠了。我嗯了声,说今天松鼠真多。
“还记得我们结婚前那段时候吗。”他将我的手往怀里一勾。“我来这里看你,我们也这么数松鼠。”
怎么不记得,婚前的相处我都当爱情片在演我是关在古堡里的公主,对外界的了解仅限于用来投放长辫子的小窗,每日造访窗边的黄鹂是我唯一的朋友,我们会一起唱歌。所以一见到松鼠,我就像见了什么了不得的外星生物一般,迈着小碎步,一边追赶一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当时的韩多恢可被我可爱坏了。
“婚后你就成了这样。”韩多恢微笑着摇了摇头,凭空做出个端起ak枪的动作。“哦,松鼠,砰。”
我笑了笑。
“你知道吗。”他复又挽起我的手,“有好长一阵子,我和爸爸都觉得你是周家派来的间谍特工。”
船上。
没有一丝遮蔽的湖面像块巨大的钻石剖面,细碎密集的波光晃得人睁不开眼。我在船尾半坐半躺,身上盖着前夫的外套,拿手虚掩着额头。
“要睡了”他问。
我不响,从手掌下瞅他。他来抓我的那只手,我不让,按得更紧。来回了几次,他便将五指点住我的手背,轻按着往下滑,滑至手腕处再扣住那里,同时倾下身,脸缓缓凑近过来。
这些年我几乎没变化,他却明显能看出风霜,脸上瘦了很多,轮廓愈加的坚毅利练。
我在这张脸上看见了什么
成熟、稳重、可靠
那确实有。
除此之外呢
还有他的石油,以及他未来转而支持共和党的可能性。
他嘴唇微微撅起,亲落下来。
我美美地闭上了眼。
作者有话说
韩多恢重夺家业成为能源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