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扬,甚至对茶伦说“要爱你的子民。”
茶伦很困惑“我的子民”
阿勒楚点头“对,你的子民。”
叶华裳捂住茶伦的嘴要她不要再问,又对阿勒楚道“要低调行事,阿勒楚。”
她要阿勒楚低调,阿勒楚想自立为王的消息却不胫而走。阿勒楚的兄弟们早已觉察他的野心,却不知他已下定了决心。本就各自为营,如今想拉帮结伙,先行干掉别人。
叶华裳劝阿勒楚去拉拢兄弟,阿勒楚却说“那些人都不配与我为伍。”
“可你他日成了君主,也不会将兄弟都杀光。你也要留三两人的。”
“不。”
阿勒楚清楚知道他的兄弟们不可靠,他因着身世卑微,自小受他们嘲笑欺辱,今日他既已崛起,就绝不会再回头。如今在鞑靼,唯有他的军马令人闻风丧胆,其他人不过蝼蚁罢了
叶华裳知晓阿勒楚的心思,却仍旧像一个称职的妻子一样不厌其烦地劝他,直劝到阿勒楚急了,威胁她再劝就将她嘴巴缝上,叶华裳才住了嘴。
小茶伦什么都不懂,一个劲儿问阿勒楚“做君主好吗”在小茶伦心中,君主是不喜欢她的。她见过君主两次,君主都只是象征地抱了她又很快放下。茶伦见君主喜欢别的阿叔家的儿子,有时也会嫉妒。她不知晓前尘往事,只觉得自己好可怜,君主怎么就不喜欢她呢
阿勒楚就对茶伦说“以后的君主会喜欢你的,你是以后君主的月亮、星辰、太阳。”
茶伦于是好生欢喜。叶华裳看着这对父女,恍惚生出一种她寻常的平淡的幸福之感。她想若她不是叶华裳、若他不是阿勒楚,那或许他们也会白头到老罢可造化弄人,她就是叶华裳、他就是阿勒楚,他们之间横亘着一条永生跨不过的额远河
在还有两百里进都城的时候,阿勒楚命令军马整顿,不再前进。此时距离他的君主父亲离世过去一个月,君主的尸首还停在宫殿之中,尽管始终用冰圈着,仍旧有了腐臭发烂之势;而白栖岭,出了江南后,用了月余不过走了两百里。
此时已是炎热的七月。
霍琳琅远远看着白栖岭坐在客栈前的树下纳凉,而他承诺给其他藩王的好处还遥遥无期。他若想一统天下,就必须要借助白栖岭手中握着的东西。霍琳琅对他的耐心已快耗尽,却拿他没有任何法子。
他想起被关在空城里的花儿,于是问身边的飞奴“你觉得那花儿能管用”
“他已然忘了她了,奴才属实不知管用不管用。”飞奴躬身对霍琳琅讲话“试了几次,那白栖岭毫无触动,就连花儿被带走消失了,他都没有心急,依旧出了城。奴才想着”
“可还有别的法子”霍琳琅又问飞奴。
“容奴才思量一番。”
霍琳琅摆手叫他退下,于是他弓着腰后退,直至出了霍琳琅视线才直起身来。转身后,眼中凶光一闪即逝。这许多年隐忍至此,飞奴早已练就一副人前不惊的奴才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苦苦盼着的是什么。他仿佛看到了大雪覆盖了一整座城池、大水淹没了沿途村庄,血流成河,霍家父子站在其中嚎哭求饶。
啐飞奴心中啐了一口,到那时让你们看看究竟谁才是奴才
他走到无人的地方,坐在地上打坐,他身上的香气幽幽散开了,招来了蝴蝶,在他周身飞着。有蝴蝶落在他身上,起初还没有动静,再过一会儿,翅膀扑闪几下,落在了他衣上,死了。就犹如他游过苏州河,下一日就有成千上万的鱼翻了肚白。
得益于霍家父子,飞奴早已于无数煎熬的日夜练就了一副毒躯。
该我出手了。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1章 吹梦到西洲二十
夏夜漫长。
花儿无法入眠, 正坐在窗前打扇子,梨子站在她身后为她篦头。厚厚一把头发,散落后如瀑一般。这空城憋得她头疼, 篦一篦就能好许多。
外头有响动, 花儿听到有人说“怎么这么重”
“死了可不就重么”
脚步深深浅浅,人累得哧哧喘。梨子叹口气说道“这几日不知怎么了, 许是夏日难熬,许是吃错了东西, 总之好些人死了。”
死之前呕一阵、提着裤子跑茅房, 来不及的就随意找地儿, 搞得城里一阵阵臭气。而后就找水喝, 不停喝水,肚子撑炸了, 人什么都吃不下,躺在那里奄奄一息。会发一阵热,人烫得像着了火,再说几句胡话。最后脖子一歪, 死了。
死了就被随意埋了。就在那逃生的暗道旁边,挖个大坑, 人往其中一丢就算了事。梨子跟着去看过一眼, 天气热,不出几日人就烂掉了, 再也分辨不出是谁了。
花儿觉得蹊跷, 她隐约觉得这不是寻常的死亡,更像投毒在。有一晚她与懈鹰打照面, 问懈鹰是否也这样想, 懈鹰就点头“定是投毒, 只是不知为何霍家人放任下去。”
二人在黑夜中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这城要建完了,各地藩王来过了,霍家人要清理城里的人了。在他们登基前,应是要把这些人清理干净,以避免世人知晓他们的狼子野心。
此刻花儿不言语,梨子还在念“也不知为何,眼皮总是跳。今日还听人说,如今城里就剩那尊巨佛没造好了。可是那巨佛八成造不好了,上头的不错眼刻的衣扣,今儿一早睁眼就被磨平了。可昨夜里根本没人上巨佛,这不是闹鬼呢么”这事太过蹊跷,世人对“佛”总有敬畏,如今那巨佛闹鬼,城里人就觉得天要塌了,这一整日都静不下心来。
花儿微闭着眼睛,偶尔应和梨子一声。小丫头心里难过凄惶,只有不停地讲话才能让她好受些。花儿都懂。回头看到梨子额头都是汗,就让她停手,扯着她一起到院中纳凉。
那几个侍卫坐在那目不转睛看着她们,花儿就捂着额头蹙眉轻语“梨子,我这头是怎么了”
梨子就上前为她揉脑袋,一边揉一边问“比昨儿还晕么”
“是啊”花儿叹口气“江南的夏太难熬了,还是我们北地清爽。再这么下去怕是要热死人了。”
二人有一搭无一搭说话,花儿时不时揉揉额头,再过会儿不耐烦地说道“哎呀好痛我去睡了”梨子跟在她身后,待她躺在床上,小心翼翼问她“你从前这样头痛过吗”
“有过。”
“你”梨子咬着嘴唇,原本不敢说,怕说错话丢了命。转念一想,自己这条贱命早晚要丢,不如救人一命。于是凑到花儿耳边道“霍将军每日命人送来的吃食怕是有问题,姑娘你有所不知,几年前就有好些姑娘吃过这样的亏,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