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谁这么损呐太熊人了
夜色渐浓,圆月映照大地,去上茅房的徐宁被风吹的一哆嗦,便紧忙捂着衣襟朝屋内奔去。
此刻,正是八点半左右钟,东屋酒局尚未散场,只听闻徐老蔫吐着大舌头,吹嘘着年轻时候一些事迹。
嘴里嚷嚷着这辈子必须得使大锤抡死一头野猪,这念想已然成为他的心病了,最可气的是徐二宁帮他完成了,每每提到此处,必然要受到王二利的嘲笑……
刘丽珍、韩凤娇等人坐在炕沿,炕上的桌子也没撤下去,一边喝茶水扒榛子,一边听着酒桌上的人唠嗑。
待徐宁推门进入外屋地,便瞅见王援军低着头,正在接受王淑娟的军训,这对姐弟心有疙瘩,原因便是之前所说,王淑娟即将嫁到老徐家,王援军不顾父母跑去当了几年兵。
“以前的事我不乐说你,既然回来就安稳搁家,过段时间咱妈给你安排相亲,你要是敢跑,我打折你腿,知道不?”
王援军红着脸点头,他脸红不是因为羞愧,而是因喝点酒就上脸。
“我知道,头天回来就瞅着爸妈头发白了,妈也跟我说要相亲的事了。”
徐宁瞅着姐弟俩一笑,没有仔细听下面的话,便钻进了东屋。
直奔炕梢坐在了李福强旁边,而王彪和刘天恩则在炕梢坐着抠松子,他俩将松子仁抠出来攒了一小堆,徐宁伸手抓一把直接扔到了嘴里。
刘道:“大姑,我二哥早都安排完了,现在整个太平屯和咱半个屯子都在流传彪写的这首诗。”
徐宁瞅他一眼,道:“啥意思?溜须啊。”
“可不咋地,咱家这老些人,等过年还得有人来,不得多掏点松子啥的啊,要不然哪能够吃。”刘道。
刘天恩缓过神来,将剩下的松子仁全都放到徐宁面前,“二哥,你快吃,我刚才闹笑话呢,嘿嘿……”
只见徐宁笑容满面,挥手拒绝了这夸奖,“照比我爸差远了……”
王彪愣了愣神,随即穿鞋下地,站在中间接受着亲爹的安排。
“哈哈……”屋内人闻言大笑起来。
“那我吟一首李白的静夜思,咳咳,床前明月光……”
一曲唱罢,徐老蔫有些意犹未尽,刚刚坐下就瞅着王二利,拍着他肩膀问服不服。
为啥,因他们都想起了徐老蔫夜戏貂蝉的事,特别是徐老蔫此时醉醺醺的,唱起月牙五更,更是还原了当时的情景。
王彪有些发懵,他转头瞅着徐宁,便见他和李福强、刘天恩正在偷笑,酒桌上的知情人王虎暗暗捂着脑袋,显然是对这首诗感到羞耻。
“嗯呐,那边山不高,成片都是老林子,小兽肯定老厚了。”
王二利肯定不服啊,不就是使破锣嗓子唱了首歌么,他儿子还会写诗呢!
“彪啊,来,给大爷吟一首诗!快点,大大方方滴……”
刘丽珍磨牙切齿的说:“那事不是整完了么,二宁他们也没吃亏,你瞎整啥呀。”
“明个进山掏灰狗子仓去,你俩跟着去啊?”
徐春林转头道:“来,彪,你赶紧吟,我听听有多硬。”
“去!整不好还能打两只灰狗子呢。”王彪笑说。
“咳咳,庆安屯有个李三,今年刚好六十三,偷鸡摸狗瞎扯淡,惹得屯子不平安,他的儿子叫李山,脑袋挺大脖子宽,做人做事挺操蛋,殴打媳妇骂老天,这俩塞货不一般,前个李三和李山,因偷狍子被打翻……”
“看我嘎哈呀?”徐宁摊在炕梢感觉无奈。
“明个你就去屯部,使大喇叭搁屯子里连续播报,让屯子里人都听听……”
“快吟吟呐,你大爷搁这等着听呢。大哥,你听听我家彪写这小词,老特么硬啦!哈哈……”
徐老蔫顿时裂开嘴角,拍着大腿说道:“那生啥气啊!这诗写的真特么好,彪,你是有点才情,但千万不能骄傲,一定要虚心学习,知道不?”
“诶妈呀,我都忘了家里还有个更损的犊子呢!”刘丽珍拿手指点着徐宁。
徐老蔫给出了一招,这招和徐宁的招呼异曲同工之妙,不愧是亲爹啊,属实是随点根儿。
“诶妈呀,大哥,你可真损呐,这诗往外一念,那整个屯子不都得笑话李三啊?哈哈……”
“那必须地。”王彪呲牙说道。
“不领,大黄和花熊花蛋子的伤还没好利索,那等明送军哥回去,直接就去大青顶子。”
“别诬赖我嗷,我啥玩应都没说……”
李福强微微一愣,“大青顶子?南兴西头那片?”
“嗯呐,这就是给你扒滴,明个领我俩进山玩呗。”
王彪怼着他,然后将自个抠的一小堆扒拉到徐宁跟前,呲牙笑道:“二哥,你吃。”
这洋洋洒洒一百多字,将李三一家的生平事迹全都写出来了,而且相当的押韵,就像是讲故事似的。
刘天恩抬头一愣,“诶呀,二哥!我好不容易扒滴……”
“又是给你出的道吧?”徐老蔫眯着眼说。
王彪两手合拢搭在小腹,咧嘴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嗷!接下来给大家伙带来一首我的原创诗,诗名叫坏老头王八轴!”
王二利抬手打断:“诶呀,你整这玩应嘎哈,就吟你头两天憋屋里写的那个,诗名叫啥坏老头的。”
起初,韩凤娇、刘丽珍和徐春林等人听后目光都有些震动,但听下去之后,直到王彪吟唱完毕,一众人便将目光转过去,望向了徐宁。
徐宁和李福强等人听到这诗名都有点憋不住笑,而坐在炕沿的刘丽珍等人却是有些发懵,因为她们和徐老蔫等人一样,都不知道王彪写了啥玩应。
李福强放下茶杯,笑说:“兄弟,那明个不领青狼了呗。”
这时,酒桌上的徐老蔫喝高兴了,拉着柴兵的胳膊,起身唱起了月牙五更,这月牙五更刚起个头,就将屋内人逗的大笑。
王彪紧忙解释道:“大爷,这诗是我自个写的,哦,不对,是在我二哥起个头之后写的,可别跟我二哥生气嗷。”
……
“谁特么这么损呐!!”
李家,李彤手里攥着草纸,刚刚朗读完王彪写的诗。
待屋里人听后,除了常丽红和孙翠萍皆是怒容满面,因为王彪在诗里也写了李峰怕媳妇,让媳妇给挠满脸血印子的事儿。
“现在整个屯子都特么在嚼舌根子,那老白媳妇最是畜生,这傻比娘们可哪喊!”李三咬牙切齿道。
李山眼睛一撇站在门口墙根下的孙翠萍就要起身,却被李峰抬手拦住,“你别心里憋屈就拿我嫂子撒气,彤彤都这么大了,你得注意点。”
“滚犊子!”李山瞪眼珠子吼道。
李三赌气囊塞道:“行了,别特么窝里横横,这大过年的都消停点吧。”
“爸,你听听这写的啥j13玩应,我脑袋大吗?”李山梗着脖子问道。
“你脑袋不大,你脸大。”李三说完叹口气,“这回咱搁屯子里是真没脸了啊,诶……也没啥事,爱咋地咋地,过自个日子就完了。”
常丽红抱着孩子说道:“明个给我哥的枪送回去。”
“啥?你哥伤好了啊?他着啥急啊,我寻思过年前上山打点牲口呢,他俩不能动弹,我和小峰能动弹,打着啥玩应能不给他俩拿去么?”
其实李山这话说的挺臭,一是他心里憋口气,二是他对常家兄弟有意见,三是因为前个常丽红使棍子拍他脑袋瓜了,虽说没流血,但也被打的脑袋直嗡嗡。
而常丽红为啥想将猎枪还给常家兄弟呢,也是因为李三和李山的做法让她伤透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