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的,麻麻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探进了身体,狠狠搅动着灵魂,感受着即将失禁的羞耻感,让人情不自禁发出登上云霄的呻吟......
这是宁牧野被220伏交流电撅爆的体验反馈。
知名正义使者卫宫士郎曾说过一句名言:“人被杀,就会死。”宁牧野并没有超人的钢铁之躯,至少现在还没有。他的小寄谋成功奏效,用触电把自己彻底杀死了。
庞大的电流在他的身体里畅通无阻,肌肉被烧焦,骨骼被碳化,心肌内脏大脑瞬间停摆,死得透透的,再电会该五成熟了。
只能说磁爆步兵杨校长的法子确实好使,当场根治宁牧野的网瘾。
死亡并不是多么缥缈虚无的东西,更没玄妙超然的解脱体验。死了就是死了,就像按下了身体的关机键,演出结束落下的帷幕,硬盘被格式化发出最后一声鸣响,痛苦与思维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宁牧野无法感知到时间的流逝,也无从得知在他死去的期间,灵魂——如果真的存在灵魂,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旅程。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他发现自己被埋在了土里。
“yd,咋给我埋了....”话还没说完,散发着腐臭味的土壤就挤进了宁牧野的口腔中,让他肯定自己被埋葬的事实。
这种滋味极其不好受,身体被泥土挤压着,窒息感局促的袭来,令人惶恐又无力。
没办法,只好先挣扎着破土而出再说。
要是换个寻常人,可能就被厚厚的土壤闷死开启三周目了,但宁牧野经过死亡不断锤炼而出的肉体可谓强而有力,不断做着鲤鱼打挺的动作。
被封在土层上的石砖被由下而上的巨力拱到隆起,最后宁牧野飞起一脚踢爆石砖层,在被厚厚积雪覆盖的大地上钻出一个口子,爬了出来。
“孩子们,我回来了!”
复活赛打赢科比的宁牧野吐出嘴里的土屑,猛吸一口新鲜空气,咧起嘴笑了笑,可很快,他又笑不出来了。
“我靠,什么情况?安秋秋把我埋了?”
此时应该是深夜,天空盖着厚厚的乌云,风雪刚歇,自己正处于一片荒无人烟的墓园中。
路面被积雪覆盖,零零散散的半截墓碑分布在雪面上,看起来格外渗人。
宁牧野往回挖了挖,发现还有些陪葬品。
可因为时间久远,已经被腐蚀到认不出本该是何物了。
或许是骨灰盒,他这样猜测,便随手丢回了坑里。
“我diu,安秋秋那丧气娘们该不会看我醒不过来,就把我火化了吧?”
没被掘到的土层都很密实,看得出来他已经被掩埋相当长一段时间了。假设安秋秋没按承诺守尸,将他送去了火葬场,烧成骨灰埋土下葬....
那自己现如今还在地球?
yd,没穿越到异世界,穿越成土间埋了。
若真是如此,那问题可就大了。
烧成骨灰再重生,得花多长时间?
在与魔族的作战中,宁牧野曾被一名魔王军干部捏爆脑袋轰碎心脏,这种伤势让他足足在化为废墟的战场上躺了小半年的尸,受损部位才重新长回来。那被烧成骨灰,恢复要多久?
一年?五年?十年?亦或更久?
他脑中的记忆是连贯的,从用安秋秋的发叉触电自杀,再到土壤中睁开眼睛,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可中间到底间隔了多长时间?
感到头痛的宁牧野单手扶额,世界该不会被魔王毁灭了吧?
他决定现将坟坑填好,毕竟比起世界毁灭,眼前还有需要顾虑的事。
自己被烧成骨灰,那定是销户了,一个死掉的人凭空复活,能在现代社会引起多大波澜简直无法想象。
那可就不是一个神经病患者逃出医院能比拟的了。
而且现在室外的气温估计超过零下十度,自己刚从土里爬出来赤身裸体的,再抗冻多呆一会也得冷死,可别好不容易爬出来又躺回去了。
将墓坑回填后,宁牧野本想着先走出去看看身处何方,再找套衣服,却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动静。
他急忙找了个墓碑藏好身形,紧接着看到五名手持提灯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褐红或淡黄的头发,白皙的皮肤,欧罗巴人种的样貌特征,穿着灯绒芯材质的兜帽大衣,肩扛锄头。
宁牧野的目光微微一凝。
紧接着,一种不属于地球上任何国家任何种族的语言,被他们说了出来。
语音节奏快速且连贯,语调具有浓重的音调变化,高低、升降和强弱明显,如同某种古老音律的律动。
明明不属于任何国家种族,但宁牧野偏偏却能听懂——
“就是这,挖!小心别磕坏埋着的东西,可都是要拿去交差的.....”
这是泰拉语。
光辉泰拉大陆的人类语言!
宁牧野大喜,自己成功穿越回泰拉世界了!
梅林老头诚不我欺,死亡是自己穿梭世界的桥梁!
那现在是什么时间?魔王讨伐战进行到哪一步了?人类胜利了吗?
正当宁牧野想上前问個清楚时,却发现这伙人有点不对劲。
他们身上有股流氓特有的叼毛气质,就像是你上学时爱收保护费的混混,睡到半夜窗外炸街的鬼火,在婚礼上跳科目三的抽象小孩.....
总而言之,不像好人。
参与魔王讨伐战的人类士兵,都是各国军队的精锐。毕竟对上强悍的魔族,普通士兵完全就是送死,因此人类联军无不是刚毅坚韧的军人,这群人根本不像。
可魔族碾过的地区,几乎不会留下人类活口,那这帮人难道是魔族?
魔族与人类的外貌几乎一致,除了头顶会有一圈发光的光环。这些人也没有啊?
难道这里不是战场——
联想到自己被安葬,莫非战争已经胜利了?
宁牧野蹲在墓碑后面,决定多看看。
可看着看着,这帮人.....捏妈是在盗墓啊?!
可是,我这一穷二白的奴改军,有什么好盗的.....
直到他们啥也挖不出,气急败坏后开始谴责捷足先盗的生儿子没屁眼后,宁牧野终于蚌埠住了,开口呵斥道——
“yd,你们挖我坟做什么?”
这凭空响起的声音将五人都吓得一跳,他们急忙调转提灯照亮宁牧野。这不照还好,一照魂差点没吓飞出去——
只见一名浑身沾满泥土的裸人正蹲在墓碑上,头发如同被电击过一般整团炸起,肚子上盘踞着一条缝合伤疤,好似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