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道:“杨师兄,师祖今日忽有所感悟,需要闭关一些时间,因此今日的讲经他无法到场了,说是让尹师伯代着讲经,尹师伯呢?”
辛稹道:“不知道呢,不在房间里面,不知道啥时候出去了。”
童子急道:“那可咋整哇,师祖闭关了,尹师伯又不在,这可是重阳宫的重要讲经日啊,重阳宫弟子全都到齐,甚至附近道观的观主也会回来听讲的,这都不在,可咋整啊!”
辛稹道:“你先别急,我先去问问我师父去哪里了,师父若是不在,到时候你去寻大通师叔祖,请他另外安排人讲演。”
童子急得跺脚,但也只好如此,干脆跟着辛稹一起寻找尹志平,却被告知尹志平昨夜便下山了。
童子垂头丧气,只能赶紧去找郝大通去了,但没有一会,他又气急败坏来了,急道:“大通师叔祖让我们长春一脉自己寻人顶上,可这一时间去哪里找啊!我这人微言轻的,谁听我啊。”
辛稹又安慰道:“你别急,要不问问甄志丙师叔?”
童子苦笑道:“甄志丙师伯武功很好,但道经却是不太熟练,平时应付一下可以,但这可是大经筵,甄师叔恐怕也不敢上场的。”
辛稹点头道:“其他的师叔呢,总不能只有我师父可以吧?”
童子苦笑道:“杨师兄您还真别说,这等大场面,咱们长春一脉也就只有尹师伯可以。
您知道的,师祖他在师兄弟中便是以不读经闻名,他又如何会教导弟子们读经,也就尹师伯自己是擅长此道。”
辛稹闻言大笑道:“那为何师祖还能够去讲经?”
童子道:“师祖当年受重阳祖师耳提面命,因此经道功夫还是过硬的,但轮到他自己教导弟子,就没有这个耐心了,因此弟子中也就只有尹师伯有这个能力了。”
辛稹皱起了眉头道:“那现在咋整?”
童子唉声叹气,亦是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
辛稹想了想道:“算了,我代师父上去讲吧。”
童子闻言瞪大了眼睛道:“杨师兄,你上?”
辛稹笑着点头道:“没错,你放心,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童子连道不行:“这可是大事,若是讲得不好,那可就丢脸了,到时候难免受师祖挂落。”
辛稹嗤笑了一声:“那又有什么,他自己临时撂挑子,连弟子在不在都不知道,他要脸便不能这般做。”
童子急得跺脚,低声道:“杨师兄,杨师兄,您可小点声,这要是让人听见了,擅自诽谤祖师,那可是重罪!”
辛稹哦了一声道:“行吧,不行我就继续睡了,好不容易师祖闭关,正好我休息休息。”
童子赶紧抓住辛稹道:“杨师兄,您能行么?”
辛稹听了这话顿时怒道:“说谁不行呢!”
童子愣了愣道:“不是,我是说讲经您真的可以么?”
辛稹这才反应了过来,笑道:“哦哦,能行能行。”
童子咬咬牙道:“行,那就拜托你了,还有,明日的剑道指导,你也一并担起来吧。”
辛稹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道:“不是,这是什么意思呢,搁这儿套路我呢?
师祖突然有所感悟,师父突然就下山了,现在又是让我讲经的,又是让我指导剑道的……这是干啥呢?”
童子一脸懵,道:“套路你干啥,师祖最近常常观天象,想要搞出一套新的天罡北斗阵,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不是恰好有了些感悟么?
至于尹师伯,不是因为昨夜有急事下山去了吗,跟这個又有什么关系?”
辛稹想了想,挺凑巧,但尹志平的确是时不时便会突然下山,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突然回来的,也算是见怪不怪了。
而丘处机突然闭关之事,其实也不稀奇,就如那马钰掌教,也是忽而有所感,然后便将教务交给郝大通处理,自己跑十几里外搭了茅屋悟道去了,也是相当随性。
好吧,辛稹与童子了解了大经筵的一些规则之后,便在脑子中打好腹稿,至于寻找资料什么的,便在自己脑子里寻找即可,他满脑子的道经,引经据典对他来说着实太简单了。
卯时整,大经筵正式开始。
除了丘处机与马钰闭关,其余四子,郝大通、王处一、孙不二还有刘处玄尽皆出席,其余三代弟子、四代弟子以及一些道观主持也尽皆到来,重阳宫大厅黑压压的坐了上千道士。
一声磬响,一个长眉俊目容貌秀雅的小道士走到台上正当台下许多人以为是个侍候的童子,没想到这个少年竟是一下子便坐到了讲经人的蒲团之上,顿时很多人十分吃惊。
在山上修行的人都认识辛稹,知道辛稹跟着长春子身边学习做事。
而在道观中修行的道士却是不知道这个少年是谁,便纷纷向旁边的人询问,得知此少年便是最近重阳宫中声名鹊起的杨过,顿时十分好奇。
辛稹行了个道礼,朗声道:“今日原本该是长春子祖师为诸位解经,然则长春子祖师夜观天象有得,故而闭关。
而我师父尹志平则是有要事下山办事,这讲经之事便落小子头上了。
小子才薄识浅,本不该在诸位德才兼备的贤才面前卖弄,但事到临头,唯有硬着头皮上来了,若是有讲错的地方,请大家多多谅解。”
听得此话,孙不二莞尔一笑,与身边的王处一笑道:“这小子,伏低做小倒是挺能。”
这话带着调侃嘲弄之意,在一侧的郝大通眉头一皱,只觉得孙不二这话说得不太恰当,但也不好多说。
此时辛稹伸手敲响了钟罄,悠悠声中,开始讲经。
原本还有不少人想要看辛稹的笑话,他们想着,一个少年人就算是再聪明,又如何能够讲好道经?
道经博大精深,非研读十几二十年不得精通,一个少年人,能够将武功修炼好已经是叨天之幸了,哪里还能够将博大精深的经书给读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