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孤身前来是想向你坦白一件事情,”迦陵说到这,直接跪倒在地,行礼道
“向六道堂出卖梧都分部,发布灭门命令的人,是我,上峰有令,不得不从,”
说罢,就站起身子,静静看着任如意。
“你是说是邓恢以你性命相逼,让你不得不出卖几十位手下。”任如意依旧平静无比的道。
“这是投名状,如果我不自绝后路的话,邓恢他怎么会相信我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
“你应该调查过他的履历吧,他父亲就是死于白雀之手,也就使他恨透了朱衣卫,可圣上又怕朱衣卫坐大,便依旧派他来掌管朱衣卫。”
“阿辛,当他暗示我,把收买胡太监的钱截留三千金上交,还要杀了梧都分部灭口的时候,我害怕极了,不得不从,若是以前,我孤零零一个人也便罢了,可现在”
迦陵低头,双手摸着自己腹部,意思已然不言而喻。
“你怀孕了”任如意眸光一瞥。
迦陵颇具母性光辉的笑了笑,道“才四个月而已,卫中禁止女子有私情,所以,我一直勒着肚子,悄悄藏着。”
“行了,你说这些无非就是想打动我,你知道我从前就不杀有孕的女子。”任如意语气平淡。
“不止如此,伱知道为什么圣上认定是你害死了先皇后吗”迦陵直接给出答案
“是邓恢,当时他是圣上的飞骑营首领,是他买通了先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阿碧,让她出来指证,是你向先皇后出的歪主意,让她以死相逼,令圣上立二皇子为太子,这才让娘娘上了邀月楼,圣上认定是你挑拨离间,才不由分说将你打入死牢。”
迦陵的这番话,使任如意握长剑的手紧了又紧,她摇头道
“不可能,我不信。”
“我以我肚子里的孩子起誓,绝无一字虚言,阿辛,正好,今天圣上出宫进香,守卫也有我们朱衣卫的人,你跟我一起去揭发邓恢,洗清你的冤屈好不好”迦陵一脸诚恳的说道。
“圣上在哪里进香”任如意不置与否,出声问道。
“南大寺。”迦陵立刻回道。
少顷,两人骑着快马,在来到一处三岔路口后。
“走这条路。”任如意示意其中的一条林间小道。
“你还是不信我,觉得我会埋伏你,随你。”迦陵主动驾马驶入林间小道。
小半个时辰后,两人停在一片湖泊旁。
“前面就是南大寺了。”
任如意听到迦陵这一句话,眸光横扫四方草丛,猛地拔出手中长剑,斩向身旁的迦陵。
迦陵紧急躲避,纵身连连后退,但四溢的剑气轻而易举的让她身上多出道道血痕。
“你是怎么发现破绽的”迦陵细眉紧皱,望向对面持剑而立的任如意。
“第一,我刚刚让你走的那条路,旁边开满了夹竹桃花,而夹竹桃花是孕妇最怕的,可是你连避让的动作都没有,只能说明你根本没有怀孕。”
“第二,你刚才说得那么凄惨,可惜你忘了,如果你只是被逼向梧都分部下手,根本用不着一路追杀我,甚至动用自己的亲信珠玑。”
“第三,当初在邀月楼下,是你带人围攻我,还说要给我留具全尸,我任辛从不轻信自己的敌人。”
任如意刚说到这,四百的草丛中激射出一枚枚阴毒的暗器,迦陵趁机也打出一枚枚小针。
“吟”
任如意手中长剑响彻一声剑吟,不仅激射而来的暗器被一道剑光斩灭,草丛中更爆发阵阵惨叫声。
旋即,数十位朱衣卫从草丛中纵身而出,将任如意团团包围。
“你刚才虽然佯装选择另外一条路,但这里才是通往南大寺的必经之地,也最宜设伏,你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蠢,设个陷阱连点新意都没有。”任如意旁若无人的道。
“可我有一点和以前不一样了,我现在是右使,而你只有一个人,就算你是朱衣卫有史以来最好的杀手,能以一敌十,今天我也能把你给耗光了。”迦陵朗声道
“大家听好了,伤她者赏金二十,杀她者,赏金一百。”
任如意闻言,不禁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迦陵面露不善。
这时,传来一阵低沉而不失磁性的嗓音
“笑什么自是你说的话太过可笑,就凭你们这些先天境之下的废物,也想耗光她,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话落,一位身穿赤红衣袍的男子从天而降。
“你是谁”迦陵望着面前不似凡人,更瞧不出任何底细的陌生男子,冷声问道。
“杨蛟,无名小卒。”赤红衣袍男子清淡开口。
“任辛,你不是向来独来独往,不肯相信任何人的吗”迦陵紧盯任如意。
“人是会变的,你不一样了,我自然也不一样了。”任如意一脸笑意的望着身旁的杨蛟。
“朱衣卫世代所传的武学,就没人能突破至先天境,莫听此人妖言惑众,都给我上,此人死伤,跟任辛赏金一样。”
就在四周的人一拥而上的时候,杨蛟脚下一震,除了迦陵之外的所有人当即被震飞七八丈,犹如受了重创,皆倒地不起。
“如此武功,是先天之上,你的武功已至宗师之境。”迦陵面露凶狠,道
“就算你是宗师武者,也抵不住我的枪林箭雨。”
她一只手忽地高举,发出鸣镝。
“一炷香的时间内,在附近为圣上驻守的羽林卫就会全部赶到,就算你能杀的了我们,成建制的军队,也会要了你们的命。”
“知道我为何不曾下杀手,只把你等重伤吗”杨蛟自顾自的道
“只因你们的任左使对你等尚有一些同袍之情,是以此行我们只诛首恶,而这迦陵就是害死梧都分部朱衣卫众的幕后真凶,现今我们就是来替她们报仇的。”
“所以,迦陵的命,我们一定会取,念在任辛对你们还有一些情分,我给你们两条路,要么,留下来跟她一块死,要么就立马爬起来离开这,当做今晚从来没有来过。”
不远处的朱衣卫众相互看了看,满脸都是动摇之色。
“珊瑚,卢庚。”任如意忽地出声。
“属下在。”朱衣卫众中的一个女子本能答道。
“我任辛自入朱衣卫是不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任如意脸上尽显凛冽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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