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杨甲自是不知道杨乙的小心思,沉默了片刻后看向一旁的于化田。“化田你觉得如何”于化田摇了摇扇子,平淡道:“不急,不久后就是武举了,我等大可静观其变。”说着,于化田又笑道:“我已经替你们操劳好身份的事情,往后在外边切记要守住嘴巴,不能暴露真实信息,如此一来,哪怕东厂有通天的手眼,也难以揪出蛛丝马迹来。”杨甲听后终于露出了笑容。“化田啊,有你运筹帷幄,想必是出不了岔子的!”于化田揉了揉眉心,眼底却有淡淡的异光一掠而过。同时,心头似产生了某种感应,但全程他都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摸样。“那就先到此为止,时候不早了,我也该休息了,我就不送你们了。”甲乙丙丁纷纷点头,正要推门离开。然而,于化田还是不放心,又多叮嘱了一句。“此事是我等给萧王的投名状,切莫要吝啬银子,只要完成此事,萧王定会对我等刮目相看,区区银子微不足道!”“化田高见!”杨甲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尽管放宽心,出不了岔子的。”随后,甲乙丙丁便离开了平房,回到了附近的落脚点休息。等几人离开后,于化田才又多不来到了卧室,轻轻推开了木窗。温柔的月色洒入房内,映满了他的整个瞳孔。此时若有人在场,必定会看见他瞳孔中的异象。黄豆大的瞳孔之中,竟然倒映着整片平房区,甚至还能看清其中正在各自忙活的百姓居民。此乃神通!琅琊箫氏血脉传承的写录眼,上可通天下可接地。与此同时。于化田微微抬头,朝着屋顶看去。在这双被月色浸透的瞳孔之中,竟然出现在一具难以洞穿的诡异皮囊。它就这么悬在屋顶之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非但没有一丝妖异诡秘,反倒还有天威浩然之感。一直躲在屋檐上偷听的陈向北,显然并未注意到于化田的异样,等甲乙丙丁兄弟离开后,他也掠入了夜色之中。在摸清了这些人的底细后,陈向北的目光变得愈发深邃。万万没想到,那几个大光头以及那位弱不禁风的读书人,全都是赵宛白麾下的死士。想到这,陈向北眼中便浮现出浓烈的杀机。但转念一想,若是他们就这么死了,谁来给自己送钱“行,那便先留你们一命!”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看着愈发深沉的天色,陈向北突然记起了作夜的所作所为。他约了赵宛白今夜子时,老地方见。“要不放鸽子算了。。。。。。”“反正昨夜也续了前缘,好损失了二三十亿精兵强将,应该也不算食言吧”陈向北摸了摸酸涩的腰部,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后边得节制一些了,营养跟不上啊!”而且,万一赵宛白醒来后,察觉到了昨夜的事情,必然不会就此罢休。想必早就在老地方布下了天罗地网,自己要真去赴约,岂不是送人头想到这,陈向北便更坚定了放鸽子的念头。眼下,陈向北这个身份的确有暴露的嫌疑,但兴许远没有他想象中这般眼中,否则赵宛白不可能只让人来接近自己。换而言之,照目前所看,她顶多是多自己起了疑心,远未到非弄死自己不可的地步。于是,陈向北成功地说服了自己,洒然回到了城东据点,皮囊要得以重新归窍。随后他便在床上躺了下来,再算再次凑合一晚上。倒不是不想回家,而是不太敢回家。。。。。。“唉,还是养精蓄锐吧。”另一边,京师的某座平房内,陈向北的皮囊远去后,于化田才缓缓关上了窗户。同时,两行猩红的血水从他的眼眶处流出,从苍白的脸颊划过,如同被某种利器生生划开了一条疤痕。“呼,到极限了。。。。。。”于化田重重地出了口气,眯起来了眼眸,片刻后又重新睁开,但其中倒影的异象早已荡然无存。“这皇城出来的果然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居然是个画皮大成者。。。。。。”“皇家这块硬骨头,不好啃啊。。。。。。”想到这,于化田便伸手抹去脸上的血迹,心中也做出了一个决定。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甲乙丙丁兄弟掺合这趟浑水。另一边,月色落入旷野,将大片寺庙废墟映得光透。然而,在寺庙周围的密林中,却布满了一道道人影,全是身披铠甲的士卒,其中还有各种专门猎杀武者的重器,譬如刻有神秘符箓的大弩,甚至还祭出了某些夺命阵法。一颗古树下,一道窈窕的身影,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似乎在等待着猎物的到来。她整张脸冷若冰霜,眼中的杀机更是滚滚荡荡。正是当朝萧王赵宛白。看见这副架势,一旁的杜鹃揣揣不安,壮着胆子说道:“萧王,这是不是有点过火了”须知,尽管此处属于京师偏郊,却也在京师的辖区内,擅自调动军队出动,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即便赵宛白乃当朝萧王也不例外,更别谈他们这些又从犯之嫌的下人。赵宛白却是面不改色,眼中的光芒更是冷了几分。“杜鹃,你跟随本王这么些年,还不知道本王的性格吗”“放心吧,所有责任本王一己力抗,绝不会殃及你们。”随后,她那冷酷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寺庙废墟上。她布下的这张天罗地网,还有自己亲自坐镇,纵是无量境现身,也得褪下一层皮。更别谈一个区区的渊海境,即便他有画皮大法加持,一旦落入这张大网也插翅难飞必死无疑!“来吧!本王定要让你挫骨扬灰!”赵宛白恨恨地呢喃了一句。与此同时,突然骤起一阵狂风,大片的林丛猎猎发响。下一刻,在夜色中掠出了一道身影,如同惊雷疾电一般,落向了破庙废墟。见此一幕,赵宛白的最近忍不住地上扬,目光陡然一寒,下令道:“动手!”..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