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不对,撤!”归墟本能地后退,紫袖在风中剧烈鼓荡,正要冲天而起。而站在他跟前的房祖,却是面无表情地说了句。“你和咱家记忆中的其中一位‘神仙’何其相似,拉完了屎拍拍屁股就想走人”与此同时,跟在房祖身后的四名老太监,化作了四团疾影,齐刷刷地出现在归墟的四面八方,瞬间就形成了合围之势。下一刻,原本还站在平房前的房祖,突然就不见了踪影。归墟猛地抬头一看,一团威势铺天的黑影正从天而降。赫然是房祖!他犹如天公大怒落下的重掌,当头拍向自己。归墟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立马解释道。“房外厂,误会啊!”“冤枉你身上的气息,就是化了灰咱家也认得!”“今日,咱家要你血债血偿!”房祖的沉郁的声线在旷野上回荡不息,却像是从夜空中响起的清澈钟声。归墟心知不妙,试图夺路而逃,可四面八方都被老太监挡住了,根本就没有退路。他只能不顾一切地祭出道相,托于头顶,试图挡下从天而降的房祖。然而。轰——房祖一掌落下,粗暴而霸道,就像是巨石落入平静的湖面之上,瞬间掀起了百丈高的波澜,就连空气也变得扭曲狰狞。圣洁的道相在一瞬间灰飞烟灭。“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这阉狗为何会有这等力量”归墟目瞪口呆地看着头顶的黑影压落,脸上写满了匪夷所思。即便被破去分身后,他的道行被逼退到了半步金仙的边缘,但依旧是这个姓房的阉狗难以仰望的存在,纵观整个龙虎山,也是天花板的级别,他又怎会败在一条只有渊海境的阉狗手上。“不!他不止渊海境!”就在归墟反应过来的瞬间,这记冲天而降的掌法就落在了他的头上。轰——一阵闷响炸开。地面塌陷了半丈,无数的泥石尘埃激射而起,滚滚荡荡。随着一切尘埃落定,废墟之中,走出了一道人影。房祖面无表情地拖着归墟的脖子,像拽拉死狗一般,来到了天野旁的另一处民房。推门而入,里头的灯盏还亮着,但地上却躺着一对断绝气息的普通夫妻,在女人的怀中还抱着一名婴孩。然而,这名婴孩却没有房祖幸运,未能在这场神仙打架中幸存下来,而是随着他的父母去往了九泉之下。他们浑身都是水迹,还有一层薄薄的冰霜,像是被解冻的冻肉一般,分明是经过严寒冰封,如今冰霜融化后已经失去了生命征兆,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见此一幕,房祖的脸阴沉到了极点,他猛地踹出一脚,将犹如血人的归墟,踢到了这一家子的尸体面前。噗通。身受重创的归墟一个踉跄,直接倒在了地上,当他抬起头时,却看见了跟前的三具尸体,狰狞的面孔变得愈发的扭曲,却是发出一连串怪异的笑声。“房外厂,你先是重伤了贫道,又将贫道带到此地,你到底想做什么”“做什么”房祖依旧面无表情。“错就要认,打要立正。”“给这些无辜的百姓磕头谢罪,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房祖的语气阴冷到了极点,但不知何故,却给人一种正义凛然的威严。“房外厂,你莫不是在开玩笑,让贫道这位龙虎山大天师给这些贱民谢罪还因此对我动手凭什么”归墟却是不屑一笑,回头看向面沉如水的房祖。“凭他们死在了你的手上,让你磕头已经是便宜你了,若你不是龙虎山的大天师,你觉得你还能在这里跟咱家讨价还价吗”房祖天经地义地说道。归墟却是不语,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房祖。“怎么你觉得咱家说得不对,还是说你觉得磕头太轻,难以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想以死谢罪”房祖目光如刀。归墟终究还是松口了,但眼中却毫不掩饰痛恨之色。“房外厂你说的都对!”“你拳头比贫道的硬,既然你让贫道磕头,贫道还能拒绝不成”可说着归墟又冷笑了起来:“可房外厂得弄清楚一件事,贫道乃是龙虎山的嫡传道脉,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龙虎山的掌舵者,当初朝廷、道家、佛家定下契约,可如今你为了一己之私迫害贫道,真不怕动摇大周的国运要不此事你还是禀报陛下吧,若是陛下同意,贫道给他们磕一百一千个响头又如何”“咱家乃是陛下亲封的东厂外厂,有先斩后奏后之权,所有反噬咱家自会一力承担,用不着你来操心!咱家只是想尽职所能,给这些平民讨个相对的公道!你不过是磕几个响头,而他们却是永远不能再醒来,不管怎么看都是你占了便宜!”说到这,房祖的眸子便眯成了一条狭缝,大袖无风自动,似乎恨不得当场就冲上去,砸碎那颗所谓的“神仙”脑袋。“再者,你觉得你凭什么能动摇大周的国运你与咱家,不过都是陛下手里的狗而已,如今你面露反骨,咱家就是杀了你也合情合理!”说到这,房祖似乎改变了主意,点了眼一旁的四名老太监,沉声开口道:“来啊,给大天师打断手脚上枷锁!拖回东厂天牢,令东方应发落!”此话一出,四名老太监便迅速上前。随即一声声哀嚎响起,身为龙虎山大天师的归墟,如同死狗一般被拖出了平房。诺大的房间内,此刻就只剩下房祖。他缓缓推门而出,看着方圆百丈的废墟焦土,脸上掠过哀悼之色,他深吸了一口气,默默闭上了眼睛,嘴里默默呢喃道:“问,争权夺利何时休,恨,崎岖世路人难行。。。。。。”“放心吧,咱家和陛下都不会让你们无辜惨死的,终有一日,他们必定要付出代价!”随后,他便双手负于身后,缓缓地离开了此地。不知何故,他在重创了归墟后,月色下的背影又佝偻了几分。..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