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向北自是听出了弦外之音,刘世这是要提携自己啊!“多谢刘千户点拨,卑职这段时间定当低调行事。”陈向北深深一拜。刘世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去吧,只要听过这一关,咱家自有大礼予你。”陈向北从据点总部出来后,心中万般担心李贵妃的安危,转头去往了皇城。而鸟仙这头,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越看越觉得古怪。“嘶。。。。。。我这怎么越看越像是濑嘢了”“一脸两日,怎么可能一点记忆都没有”鸟仙扯了扯身上干巴巴的皮囊:“而且还跟被吸干了一样,都他娘脱相了!”“不对!小陈子有古怪啊!”想到这,后知后觉的鸟仙顿时便眯起了眸子。同时,整座暗香阁被一座无形的大阵迅速遮蔽,隔绝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鸟仙振翅一拍,如同一只被吸干的乳鸽,掠到了暗香阁的大厅。很快,他便将刚才逃散的一众花魁敲晕,通通绑回了房间内,全部脱光了衣裳,一个个整齐地摆在了床榻上。紧接着,鸟仙来到了她们的跟前,如同一尊入定的雕像渐渐僵化,一双鸟眸之中呈现出漩涡状的血瞳。这竟是失传已久的“通神”术法,可通过连接对方的心神,阅读出近段时间的记忆。然而,当这两日的画面呈现在脑海中时,鸟仙霜打茄子般的鸟宝,竟不由自主地一柱擎天。“好家伙,原来本鸟仙这么强啊”须知,这些女子的心窍都经过陈向北的洗涤,每一帧画面都是极致,前所未有的沉浸式体验!与此同时,鸟仙空白的记忆也被潜移默化,一副副画面占据了他的脑海,似乎这两日就是这么过来的!另一边,宫内同样暗流涌动。也不知是谁泄露的风声,皇帝废后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传遍了整座皇城,尤其是这段时间,康王赵构频繁入宫面见催皇后,似乎更从侧面坐实了此事。奢华的坤宁宫内,崔师师正在把玩着一把玲珑剔透的玉如意,脸上出奇的平静,看不见一丝即将被废立的不安局促感。而宫内的下人规模,明显也减少了许多,让平日热闹的坤宁宫,显得那么一丝冷清寂寥。“都说人情冷暖如温茶,人走茶凉是常态,从前本宫是不信的,如今本宫人还在这坐着呢,坤宁宫的下人就跑了大半,真是叫人心凉啊。”崔师师高坐上位,缓缓合起了脸,平静地抚过玉质温润的玉如意,语气阴冷到了极点。此话一出,一旁的太监宫女无不汗流浃背,无一敢上前答话,生怕词不达意惹来这位过气皇后的迁怒。说实话,在听见了废后的消息后,他们无不想找个好的下家,无奈留在坤宁宫的,都是些不谙人情世故的太监宫女,平日人脉粗段,哪里找得到接盘的宫闱,只能硬着头皮留在坤宁宫等待安排。当然了,留下来的下人里,也不乏投机押宝的主,他们都笃定皇后娘娘塌不下来,废后一事不过是皇帝打压皇后的手段,正好能藉此成为皇后身边的心腹,等坤宁宫再次掌权,他们自然就成了这宫闱中的人上人了。其中就有陈向北的结发姊妹李公公,但较于前两者,他之所以留下来,全是为了将卧底一职尽善尽美,替陈向北争取第一手消息。更重要的一点,作为华清宫安插进来的“坤宁宫克格勃”,他完全可以在李贵妃的手底下混个总管太监当当,丝毫不用担心接盘的问题。倘若李贵妃真坐上了坤宁宫之主的位置,迟早是要搬进这坤宁宫的,他又何须急着离开反之他也能继续留在崔师师身旁当卧底,故而眼下这种形势,以不变应万变是最稳妥的做法。此时,大殿外,一位宫女匆匆入内禀报:“娘娘,太子殿下求见!”闻言,正在闭目养神的崔师师睁开了盈盈水眸,脸色掠过一丝诧异。本以为赵成明已坚定了与她划清界限的决心,没想到在这等节骨眼,他还是来了。沉默了片刻后,崔师师点头道:“传。”很快,一袭蟒袍的赵成明大步迈入了殿内。不知何故,与此前相比,今日的赵成明身姿挺拔,眉宇间多出了几分已成气候的帝皇之气,颇有当年赵匡衡的气态。“怎么会这么像”崔师师抬头的瞬间,眼中目光生出了涟漪,不禁恍惚了一下。回想当年,那场极其残酷的夺嫡之争,赵匡衡就是这样走到最后,坐上了那座万人之上的紫銮金椅。“见过母后。”赵成明恭敬行了一礼。崔师师并未答应,只是挥了挥手,让伺候左右的下人都退下。随后,她便从赵成明的身上收回了目光,继续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显然是还在生赵成明的气,母子之间存有隔阂。赵成明也并未多说什么,语气平淡道:“娘,孩儿听闻,大舅要来京师了”赵成明的大舅,崔灿,乃与北凉王其名的军神,受封世袭罔替淮阴侯,亦是整个青河崔氏的顶梁柱,常年领兵镇守东北边疆,威名赫赫,有小人屠之称。而在收到妹妹崔氏即将被废立的消息后,他便立马动身前来京师,其中的意味不禁引人深思。“噢,你还记得你有位领兵在外的大舅啊”崔师师同样淡然道:“不错,不日后他便要入京朝圣。”闻言,赵成明的眉头不漏痕迹地皱了一下:“娘,孩儿自然能理解你的心情,但眼下这等风陵渡口,容不得急病乱投医啊,反而还会事与愿违。”“娘应该跟孩儿先商量一下,兴许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赵成明的语气明显带有焦急之意。须知,领兵镇守一方的王侯将相,无诏不得入京,否则便是逼宫的性质。而被清河崔氏一手推上太子之位的赵成明,自然也难逃牵连,本就摇摇欲坠的储君之位,怕是要生出大变故!..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