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花间意 > 第十章-禁地寻踪
墨意躺在塌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只因此时脑中映出的全都是这白衣少女清丽的面容,乌青的秀发,闪亮的明眸,皓如白雪的肌肤,还有得知自己无事时,挂在嘴边的那一抹浅笑。
突然,一阵寒风将本就没有关严实的窗户猛地吹开,相互敲打,吱吱作响,墨意下了床,走到了窗前,想重新将这窗户关起来,此时风中带着白雪清冽的气味扑面而来,阵阵凉意将这墨意冻的异常清醒。
那银铃般的声音,在他脑中清晰地回响着,而这时他猛地想起那时病中迷迷糊糊听到的那句……“你究竟是谁?”
会是她么,为何她们的声音如此相似。
那声音只是在自己的梦境之中,这梦境之地却在这集灵苑的禁地深处,那片开有白色花朵的灵气之地。
原来她竟是这梦中的女子么,那她和这禁地中的花又有何样的关系。
禁地,上一次前往,是多久以前?
墨意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记不大清了。
那日的场景却又历历在目,他将这散落在记忆深处的碎片,一块块拼接,粉色的荧光蝶,怪石耸立的石林,黑暗悠长的山洞,洞口的月光,碧绿的树林,仙气缭绕的泉水,金色的禁制,青白色的花。。还有,这白衣少女。
昨夜又为何她会在这山洞之中营救自己,而现在,她又身在何处。
在这禁地之内么?
思前想后,墨意还是将自己包裹严实,躲着之水之木,趁着这微亮的月色溜出了院子,他一路穿过竹林,走过石桥,一时半刻不知不觉间,竟又站在这石林入口,这脑中模糊的意识,终究是带着自己来到了这里。
经这几日的大雪,石林也被这大雪覆盖,此处的怪石,枯枝被大雪压着,显露轮廓,似满院的玉树琼花,不同往日的满目狰狞,此时的石林却现出一片幽雅恬静。幽幽白雪穿透这漆黑的夜,反射月光将这禁地照耀地恰如白昼。
墨意环顾四周,这苑内的房屋皆已熄灭烛火,劳累一天的人们都沉沉睡去,想必此时无人会经过这里,便不假思索的径直踩着积雪,走向这石林深处的山洞入口。
他点上一盏等,迈了进去,手中的灯火照亮前路,悠长的山洞,与初次来此时一样,也同那日的梦境不无一二,一样的石头,一样的青苔,仿佛是印刻在那梦境记忆中的模样,清晰显现。弯弯绕绕行了一路,这山洞微亮的顶头便是当日自己被蝴蝶带入的缚灵泉禁地。
当墨意再次踏入进来,他闭上双眼,穿过这最后一段阻隔,沐在了月光里,睁开双眼的瞬间,模糊的景象逐渐清晰,让墨意不禁惊叹起来。
大雪封山数日有余,可在这别有洞天之处,没有一丝积雪,四周依旧满目翠流,轻柔入这云际,和这山脉一山之隔,此处竟是初夏之景,这洞外的寒风竟一丝一毫都没有渗透进来,轻轻抚在脸庞之上的,是阵阵的暖意,温热湿润。
露珠,映衬着这月光,点点萤光,宛如一颗颗的珍珠散落在草间。将这浮于草上的野花细细罩住。
墨意轻轻踏上草地,柔和软糯,他放任着这露水将自己的鞋袜打湿,行过之处,温润的空气中,满是青草混合泥土的芳香。
一步一步,享着温暖微风,在这片刻间来到了泉眼旁,泉眼四周,雾气缭绕,深在其中的禁制还如当日一样,金光闪烁,安稳地罩在这花苞四周,将这雾气打散随风消逝,而这中间青白色的花苞仍孤零零的立着。
许是因为这月如银勾,光亮不似满月般明亮,使得这花中的微光也不似此前的那般明亮,竟有点黯淡。
又是一阵微风拂过,花在这微风下,跟着节奏轻轻地摇动,仿佛是在熟睡之中,一呼一吸。这风中散漫开花中散发的阵阵香气,一股股萦入鼻间,让人舒畅惬意。
此时周围寂静无声,只有这风起时,草地中摩挲的沙沙声。
这一切让人贪恋,这轻盈隐约,何须解语。让人沉醉其中,一时间竟分不清到底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墨意这时脑中又浮现出昨日的白衣少女。
“喂……你在哪里?”墨意放高声音,对着这境地呼喊,他期待着这禁地内有所回应,可是,泉水之境本就不大,在这泉水旁就能将这境地一览无遗,除了这花,这泉,还有这满目苍翠,便再无其他。
待这回响过后,四周重新恢复寂静无声,境地中没有丝毫回应,这里终究是没有自己想要寻找的人。此时墨意竟有一丝丝的失望,许是带着伤,走久了有些累了,他便寻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坐在了上面。
墨意的目光最终还是停留在这花上,看着它的微光一时闪起,一时暗去。金色的禁制就仿佛是一道厚厚的墙,阻隔着墨意同这白色花苞,让人不能再上前去。
这弹指间,天边已经微亮,渐渐的,茫茫天际间弥漫起一层轻飘的白雾,太阳将这墨色的天幕拉开一角,终是冲破这云霞,洒将开来,霎时间万道金光,穿透树梢,将这禁地,染上了一整片的胭脂,在这红光的映衬下,白色的花苞也似披上了一件红色的绸纱。
墨意看着这幕出神,竟忘记了时间。
在过些时间,苑中的众人该苏醒了吧,若此时,他们发现自己不在这苑中,若是发现他在这禁地。。。墨意觉得,是该离去的时候了。
然而自己来这禁地寻找白衣女子,恐怕是多虑了,这花和这白衣少女,或许并没有什么联系,在这禁地之内,既然找不到这白衣女子,只能再盼有个机缘能再次相遇了。
他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别有洞天之境,穿过山洞,又返回了这苑中。
踏出石林离开之时,他又转身望去,在这石林之中零乱的脚印竟都隐去,似他从来没有走进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