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段锦?”
盛中天放下一个隐秘的小手机,这是只有他跟公司寥寥数人才会用的专线手机。不过刚刚姜晚棠真正传来的这三个字一下子把他拉回了十二年前……
………………
“咚咚咚。”
“请进。”
推门而入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小老头,他的背有些驼了,头发看得出应该是新染的,乌黑发亮。这头发委实是花了不少钱,因为眼尖的就能看得出他脑后不断有些裸露出的头皮,显然是曾经做过头发移植的手术,将脑后的部门发囊转移到了前面。至于他的穿着嘛,倒也说不上有多好,就是有些怪异---衣服应该算中规中矩,但是却带了一块卡西欧手表,并且习惯性的将手表从西服袖子里撸出来。
高流光跟nancy打听过一些石清泉的消息,应该说石清泉在公司里出现有一些日子了,一开始仅仅是负责账目的监督,说是这么说,其实他就是竹本青木安插进来的钉子,准备随时接替姜晚棠上位的。而那块表,是竹本青木送给他的一个礼物,也因此这个表的象征意义远比它的价格要显得更加有分量---带上这块表之后的老实人老石,仿佛走路都轻了二两,走到哪都带着风,这不,刚刚进来的时候都是戴着手表的那只手先进来然后才是略略微有些夸张的开了门进来了。
“李总,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啊!”老实人有些不合礼仪地率先伸出了手。
“唔!石总!我可是听到了不少对你的赞誉啊!”李天赐这一句石总,简直叫到了老实人的心坎儿里去了,不过石清泉也仍然保持着清醒,故意做出一些假假的严肃跟惶恐地连忙摆起了手。
“诶李总可不能这么说啊,现在的财务总监还是人家姜总,我只不过是一个助理跟副手。”
“哎呀早晚的事儿早晚的事儿,”李天赐做了个你懂我懂的表情,接着两人坐下后说到“石总,这次跟您见面呢,也是因为我初来乍到,盛总的意思,让我直接找相关的负责人,了解下公司正在进行的项目进度跟公司的全局把握,那我呢,就觉得无论是什么项目,还是先跟石总您先对接一下,您看哪些项目是有些‘特殊’的,那我们暂时把那些项目搁置,然后其他的项目呢,我们先抓要紧的,把账先对一对,我呢还没安顿好,估计得要个一周左右才能把脉络拢好,这不是您看,我这办公室也是匆匆收拾出来的,我这个师兄啊,看来对我是不怎么上心啊,我还是打算多跟竹本先生多走动走动,希望您能帮我多搭一搭言路。”
李天赐从一个包里拿出来一盒烟,抽出一根,递给石清泉,刚要给他点个火,老实人却把笑出了眼角褶儿的脸色一收,连忙摆摆手,“不了不了,李总啊,盛总立了个规矩,公司里面抽烟被抓住了要扣五百块钱的。”
“啊,那这包烟您先收着,今后有的是需要您通融的地方呢。”李天赐递出了那盒外面市价两千块的黄盒传国。
“嗨,您看这多不好意思……”老实人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可手里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慢。
“李总,不瞒您说,这中天公司的帐,盛总那有一套,可那是专门给外面人看的,您要是真的想掌握实际的这个项目啊,得看我手上的这套账,这也是竹本青木先生安排我进财务部的原因。”
“我懂,‘三套账’嘛,税局一套,董事会一套,真账一套。”
“不不不,在盛总那边,还有专门对不信任或者非心腹的人的一套账,这个是由姜晚棠掌握的。”
“我师兄就那么信任这个姜晚棠?”李天赐表现出一副很诧异的表情。
“嗨,您才来不清楚,这个姜晚棠是盛总从国外留学读书的时候就认识的,后来盛总开始创业,这个姜晚棠可以说是第一批追随盛总打天下的元老,很多账目事情上,盛总最信任的也只有她,也因此大家背地里都叫姜晚棠是他盛中天的小老婆……”
………………
“石总,以后的事儿就多多照顾了!”李天赐伸出两只手跟老实人儿紧紧地握在一起。
“没问题李总,有事儿您就吱声,只要我能帮的上的,绝不推脱!”
目送着石清泉远去,李天赐缓缓地吐出一口长气。
他回到座位上,翻起眼前石清泉送来的“真账”,不一会,双手交叉陷入了深思……
………………
“如风,你跟我说说你姐最近吃的怎么样,有没有瘦啊,她想吃什么……”
眼见着这刚刚一路上寡言相护的年轻男子,如今在见了这一位之后却仿佛是看见了未过门的小舅子一样,张雪莹抱着小雨泽,感受着熟悉的滨城的温度、城市里熟悉的嗓门儿、熟悉的建筑物,她总算是把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放下了,不管怎么说,自己总算回来了,回到这个阔别了一年的滨城。
她是一个算得上小资家庭的孩子,父亲早亡,所幸家里还有一点存款,出国留了学,然后回国工作的时候,认识了正在创业初期的盛中天,那时候的盛中天还没有什么名声,也不认识竹本青木,因为自己的单位跟盛中天经常打交道,两个人也就经常会见面,后来吃了几次饭,两个人越聊越投机,再后来确定关系之后出去旅行了几次,张雪莹的母亲也觉得盛中天的人不错,于是在第三次旅行的途中,答应了盛中天的求婚,两个人结婚两年之后,随着生意的日渐稳定,两个人在三年前生了孩子,去年自己的母亲离世,也是在去年母亲离世之后,自己跟孩子被软禁在岛国关内的竹本家族,自己可以带着孩子出门,做什么事都可以,也不需要自己花钱,但是无论去哪都有三个人跟着,两男一女,定期更换人。
她听着身边的熟悉的口音,突然恍惚间想起来,自己认识盛中天也不过是短短七年,这七年里,自己做了公司的执行董事,结了婚,生了孩子,自己的母亲离世,自己又不得不带着孩子作人质,虽然自己的丈夫基本没几天就会跟她视频一次,自己却也从来没有怪过他。母亲离世那次,看着母亲含笑而逝,虽然很伤心,但也有了自己爱的人和自己的依靠,只是这七年,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认识盛中天,那么自己的生活,现在大概还是会在政府做一个小小的职员吧?每天重复着基本不变的生活,然后经历结婚、生子、丧亲,然后自己也逐渐变老……这大概就是她的一生了吧?
“妈妈,一会儿就能见到爸爸了吗?”小盛雨泽的一句话叫醒了恍惚中的张雪莹,她摸了摸孩子的头,然后转头看向护送自己一路过来的黑色锦袍男子。
“小雨泽乖,爸爸今晚上有点忙,估计要晚一点回来,今晚上我们先回到家里,明早上等爸爸回家的时候,给爸爸一个惊喜,好不好?”背着木头盒子的裴霁笑着说到。
“嗯!等明天爸爸回来,我要让他看看我已经长得很……很高了,再过几年就可以保护妈妈了!”小雨泽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个懂得克制自己的情绪的孩子脸上开始溢着止不住的笑和开心。
看着这个孩子脸上的开心,此刻裴霁身边的冷漠男子也露出了一点微笑。
………………
十二年前。
在一个阳光和煦宁静的下午,某院子内一个老旧的房间内。
“天赐,我本以为此生遇不到传人了,所以收了你师兄,你师兄的底子我心里是有数的,能学多少,是看天意,而你呢,为师遇见你也如你的名字一般,天赐而已,这十一式剑术呢,我已经一一教给你师兄弟两个了,按我九落门的规矩,历代是举贤能而不避长幼,以后,你李天赐便是我九落一门的传人,此为我九落门的门主令以及为师的金印,这在以前的规矩呢,每一代必然有一位传术开道者,也就是下一代的师,可是自我入门六年,倭人寇我天夏,我师父、师叔伯、师兄两代八人全都负剑出世,我只愿共死,不愿独活,可是你师伯们,也就是我的师兄们对我说‘小师弟,你还小,这些事,让师兄们跟着师父师叔伯们去就行了,有我们在,这些事就轮不到你来做,我们有我们的担子,你有你的担子,不能让九落门没落啊!”老人说这话,听着便像是抽了一下鼻子,顿了一下,继续说到“当时我才十六岁,从那以后,他们八人便一去不复返,只剩下我在这个院子里每每扫扫落叶,打扫打扫他们每个人的屋子,四十七岁那年我收了一个徒弟,可是品行不端,八年之后被我废了,六十二岁,心如死灰,心想着,算了,有个人能继承我们九落门的名号也就是了,也就是这个时候,收了中天。又过了两年,遇到了你,既然我遇见了你这个好苗子,那就说明天不亡我九落门,为师可以放心地去了。
至于中天呢,作为师兄,对你很好,只是我选你做下任掌门,他会心生怨气,所以我要你带话给他,出去之后,告诉你师兄,之后,好好生活,可以教人,不可以开武馆,更不能败坏我九落的名声,否则我炼同诚将会在地下先贤之前废了他。”老人瞥着门窗外落寞影子肩膀耸动的无声抽泣,眼中闪过一转即逝的悲愧,眼见着那个影子在夕阳之下越拉越长越拉越细,最后终于是没有声音了,老人尽量硬撑着佝偻地坐直的身体终于“哄”的一下倒了。
“师父!师父您怎么样…………”
门外的少年面无表情,渐渐西下的夕阳在他的身后拉出越来越长却也越来越暗的影子,风直直的撞在他的脸上,亏的天色暗淡,没有人看得见他脸上干涸的泪痕…………
时隔多年,门外的少年自那一天离开门院之后,如此多年,从来没有跟那个师弟,也就是掌门联系过,可是他却无比清楚他这个师弟的情况。他师弟读完书,毕业了之后,去了玉门,从刚进入,到蜕变为一个项目的总负责人,用了三年半年,再从单个项目经理干到总经理,也是仅仅用了三年半。而自己呢读完了书之后,选择回来创业,其中两人各自所遇辛苦如何,个中滋味只有自己清楚。自己上次去见这个师弟的时候,两个人心照不宣的沉默着喝了大半个小时的酒,然后也没有说起在师门学武的日子,仅仅说了说两个人读完书之后的发展如何,这些年有什么成就,吃了那些混蛋对手的苦头,现在开着什么车,住着多大的房子……师兄弟两个,倒是像两个小孩子在互相“炫耀”式的吹牛皮,却是越来越陌生了。
盛中天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左手拄着头,右手轻轻地在桌子上划着“两段锦”三个字。
“自宋以来,以武养生,有八段锦,托气、开弓、单臂、后看、甩火、攀足、攒转、颠气。而我门中,关于练剑的口诀,为师也基本教给你们了,只是这两段锦,却是压箱底的宝贝,听好了,此心法并非是针对剑术,而是针对心术。锦本一段,却是有阴阳两面,阳面浴日,阴者浴影,人心亦是如此,世人求利,择暖阳而避寒影,须知阴阳相济,如影随形,有所求,便有所争,人心之阴阳,随善恶而浮动,却为名利所诱,阴过于阳,亲友反目,阳过于阴,则会过于善良醇厚,若独居于山野田地,可以存留,可若是在世间,便要早晚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剩。己阳过于人,则会招来更多的阴,所以这两段锦便是月明时克己,日出时克敌。阴阳相合、相生、相克,此&nbp;&nbp;我九落&nbp;&nbp;剑道所长存之根本也;说这些,是与我们九落传承的理念有关。我们九落剑道,练体、练剑、却不练刀,自古以来练刀跟练剑就是两回事,为何?因为长期练习所带来的习惯跟下意识不同,剑有双刃,刀只有单刃,故而正面对敌之时,刀只伤人,有很明显的排外性,而剑往往为君子所用,用以制敌而未必杀敌,用以恪己而未必伤己,所以用刀的人比用剑的人杀气更重,兵家用刀,故而兵家历来极凶。而剑比起刀,正气更重一点,故剑为兵中之君子,刀为兵中之修罗。这两段锦,说的就是剑刃,剑刃有阴阳,阳刃克敌,阴刃克己,而在传统的剑术之中,剑是来刺敌而非砍人的,你们也不要用我教的剑法去拿着剑去像拿着把菜刀一样去砍人,那样败坏我的名声,老子丢不起那个人。”
“哼……”盛中天想起老头最后的语气,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嘴角稍稍上扬了一些。
………………
“师父……师父您怎么样?”屋子内的年轻人扶起老人颤颤巍巍的右手,看着老人因为一摔而涣散了许多的眼神,良久,老人的眼神终于是再度聚起来一些神,老人竭力地发出虚弱的声音,年轻人把耳朵贴在他的嘴边“你师……师兄肯定……肯定会很伤心,其实为师也很很……很无奈,因为保护这片土地上的老百姓,异人百不存一……当年我朝存在的门派基本上都和我们是一样的……所以……所以门派很难再度传承,为师怕死啊!我无能……胆小啊所以被人笑话了半辈子的‘炼无能’,却仍然是是苟活着,当年第一个弟子不成器,我亲手废了他的时候,万念俱灰,”说到这,老人猛然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巨大力气,眼虽几近失明,却还是狠狠地拽住年轻人的袖子,说到“九剑,此乃&nbp;&nbp;我九落&nbp;&nbp;剑术耀世之根本也,你要答应我,不能让传承断了……咳咳……咳咳咳”老人的手似乎再也抓不稳自己此生的剑术剑道,发出的声音愈发衰小“老天戏弄我一生,我捡到了那个姓盛的孩子之后,悉心呵护他长大,视如己出……咳咳咳……可是没办法,他身不具异术,传承不了这一脉……咳……我……我以前有的时候想着,其实不传给他对他也应该是一件好事,不会掺杂到那么多的事里面……天赐……”老人似乎看不清眼前的世界了,用力地抓着双手,想要确认身边人的存在。
“师父……弟子……弟子在这里……”青年止不住的流眼泪呜咽道。
“天赐……你说为师是不是错了呢?”老人的意识逐渐模糊了,似乎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小徒弟,还是自己又爱又愧的大徒弟……李天赐用读心术才能最后从模糊的意识里面听到……“你……你以后不要怨恨你师弟,都是我的错,要怪就怪为……”
“师父!”听到师父模糊的意识,青年放声哭泣……
………………
另一个办公室内,李天赐靠在椅子上,右手五指错落的敲击着桌面,此时玉如风所代表的玉家已经掌握了盛中天的妻儿的安全了,并且“两段锦”能够“晓之以情”,只是,那个u盘该怎么办呢?万一自己的师兄真的被竹本青木把控住命门,那自己难道真的要拿他的妻儿来威胁他吗?来威胁自己的师兄?用自己的嫂子跟小侄子的命?
得到了玉如风消息的李天赐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或者说高兴了一会儿就陷入了深思,紧接着就是无奈跟矛盾。
自己虽然是异能者,但是这个接风会显然自己必然要到场,如果自己不到,那就是撕去了“面子”上的友善。
可是让谁去搞“u盘”呢?高流光?不行不行,他的本事还不到家,自己连纵横十一式都没教完,再说练武术哪有一蹴而就的?那叫玉如风去?玉家既然能从专人保护的飞机航班里把人救出来,那么肯定是有异能者,或者至少是跟异能者有交情……那么让玉家的人去?只是不知道玉家的人都是什么系的?只能期待玉家的人实力能足够吧,要不然的话,想要潜入到能存放和破解u盘的地方,只能是自讨没趣。嘿,还是要心存期待,没准儿援军里面有空间系的异能者呢?
想到这里,他又拨通了电话……
“如风?这次的行动,不仅关乎着我个人的前途,更关系着整个玉门未来五到十年的走向,我想,你是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的。”
面带着一点微笑注视着那个自己比划着的小男孩儿,冷漠男子顿了顿神色,抬起手上的手机“李先生,我是玉如风。嗯,我明白这次行动的重要性,有什么安排请说。”
“嗯,这次的行动有两个关键点,第一个是我师兄妻儿的安全,经过长时间的考虑,我请求,不到极度关键的时刻,请不要拿盛夫人跟孩子的安全来威胁盛中天……我知道我已经被停职了,但是我请求……恳求玉家,能够尽量保证他们娘俩儿的安全。”
“嗯……李先生,这一点我玉如风跟您保证,我会尽力的,但是一旦发生紧急情况,或者盛中天有任何可能威胁到u盘的安全以及倾向,我将不得不采取这个措施……这一点,请您谅解。”电话的那头传来了一阵冰冷的声音。
“好……那我们来说第二个关键点,就是u盘的走向,我师……盛中天见了我,很有可能会拖延u盘的破解速度,也就是延长谈判时间。但是据我推测,他的目的是驱虎吞狼,也就是能保证自己妻儿的安全,以及能保证自己股权的收回,这两个目标达成的情况下,尽可能的去在u盘的谈判中获取利益。两个关键点中,我们已经掌握了第一个关键点,但是这个仅仅是我们能够进入牌桌之内进行谈判的资格而已,那么既然是这样,我们现在就迫切需要将u盘掌握在手中,所以我想让你告诉我,你们那边能够调动的力量有多少?”
“……”电话那边似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听见转头回来的声音“一名雷系控能者、一名空间系觉、控异能者,以及我,一名炼体者。”电话那边的回答似乎还是冷冰冰的……
“竟然有空间系的异能者吗?真的?!”李天赐彻底振奋了。
“是的。”
“那如果将空间系的那位派去潜入获得u盘的话,雷系那位是否可以单独保证盛家母子二人的安全?如果必要的时候再加上你呢?”
电话的那头,在旁边贴着听的裴霁从玉如风手里拿过了手机“c级异能者及以下的武者前来,能够保证全歼,b级异能者及小组前来,可以完全保护目标人物不受伤害。若对方派遣了a级异能者,则任务有一半可能失败,同时有大概率击杀所有人;若对方派出了a级的异能者小组或者在a级以上的异能者时,保护任务极有可能失败,且以目前的力量很有可能不能完全留下对方,不过到了那个时候,上面的人就不会坐视不理,我可以保证到时候u盘的安全,嘿嘿……那帮老东西可很是有些护犊子的……”
听着电话那一头陌生男子的那略显云淡风轻的调侃与笑声,李天赐心中刚刚升起的喜悦荡然无存。诚然,一旦事情升级,天夏方面东北部的大人物肯定会出面,只不过到时候,自己的师兄就真的会变成让人随意处置的境地,毕竟在大人物的眼中,什么生不生死不死的,一切都是为了夺回那个u盘,只要u盘到手,这盛中天极有可能会随着一声令下被处置掉……
呼……
他长出一口气,“好的,那希望各位仁兄高抬贵手,毕竟女人跟孩子是无辜……”
“行啦行啦,那个孩子很聪明,我呢,说来也怪,偏偏稀罕这小家伙儿,等会我会让如风发给你一份链接,你通过这个链接登录那个网站,在那里编辑一份文件,就简单描述一下那个地方的地形图以及u盘的疑似位置,记住,地形图不要发给玉如风,也不要发给任何人,你进去编辑一份草稿就行了,然后保存在云端,懂了吗?”
“好。”
将电话还给玉如风,黑色锦袍的男子马上就好像变脸一样,露出一副谄媚的表情,用着央求的语气说到“如风,我的好弟弟,回去之后千万替我跟你姐好好问候一下,她要是用钱你就从我卡里扣,你要是钱不够也随时吱声,嘿嘿……随时跟‘姐夫’说……”玉如风没搭理他,转身拿起手机转发了裴霁的消息后,就走向了那位戴着金角帽儿的壮实中年男子。
“晚辈玉如风,c级防护系炼体者,参见前辈。”说着,拱手微躬了一躬。
望着在那边陪笑的裴霁,金角帽儿魁震笑了一笑,说道“哎小裴,那个‘ei’级是啥意思啊?我怎么又听不懂了?我只知道以前人都是按照这道天地人来划分的,现在的人修炼体系又不一样了?”
“嘿嘿,魁爷儿,这在以前呢,咱们中土一直传承的三魂七魄修炼法您还记得吧?由于近代航海战争的开启,世界上彼此之间的距离可以说被具体的给丈量出来了,然后呢,西方的一些修炼体系就传入了我们国内,由于国与国之间的修炼体系不同,所以世界上就公认出一套修炼等级的国际体系,从下到上分别是‘d、c、b、a、’,分别用的都是西方的字符来表示的,由于这套字符体系起源于西方的一种语言,这些字符随着这种语言近百年的影响越来越大,就成了通用的一种交流的语言了。”
“那个玉家的小zei,那就你跟我来保护这娘俩?一会儿你先上,出现你不能对付,或者无法保证阻拦的人物的时候就往后撤三步,我就知道了,然后就换你来在后方,我来阻拦,明白了吗?”魁震伸了个懒腰,浑身噼里啪啦的响了一通。
“是。”玉如风点了点头,随后身边的裴霁背起暗红色的木盒子,转身摸了摸小雨泽的脑袋,然后收起微笑,对着张雪莹说道“盛夫人,我们会分头行动,接下来你跟孩子的安全就要由他们二位来保护了,请放心,在这期间请不要随便联系盛先生,我们一定会尽力让你们一家三口团聚的。”张雪莹点了点头,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孩子,再一抬头,黑色锦衣人已经背着木盒消失了……
………………
与此同时,李天赐长出一口气,收回了所有的思绪,扶了扶滑落了几分的眼镜,然后起身。打开办公室的门,与靠在办公位的高流光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二人要开始尽快的“扫楼”然后将消息传递给裴霁。
“这样,你从一楼开始,一到五楼,看一看有多少双手有厚茧的人,单手的也算,尤其以观察岛国人为主。我呢先去观察下地下室,然后去一趟五楼,我大概率是进不去的,然后如果时间允许会去一趟四楼。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跟他们说我去一趟洗手间,然后就去四楼找我师兄。”
“好。”匆匆分工之后,两人就分开进行了行动。李天赐悄悄地拐进了卫生间,高流光则是光明正大的拉起了nancy当起了向导。
“南姐,帮我做个导游呗?我想到四处看看。”看着高流光眨了眨的眼睛,nancy当即会意,起身时故意捧着一摞文件,还将桌面上更大的一摞也不知是什么的文件塞给了高流光。
……
“说吧,你们有什么打算?需要我干什么?”知道他们晚上行程的nancy感觉到这是个紧急的时候,走出了很远才问到。
“晚上他们大概率会进行谈判,极大可能会出现冲突以及武斗,而这个u盘在这次谈判中极为重要,我们现在需要知道竹本青木到底有多少力量潜伏在中天之内,并且大概率的摸清u盘的位置。”一边不断地四处瞥着周围的岛国人,一边跟在nancy的侧后方的高流光说道。
“u盘极大概率会在五楼的研发部,盛总前一段时间秘密的召集了一组计算机行业的专业人员,然后不断的有大批的设备被送到五楼,起先我们都以为这是研发部在研究新的产品,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在五楼。”nancy猜测着。
“唔……那你有办法带我去五楼吗南姐?”
“我尽力,到时候会带你去尝试的。”眼看着前面有一个天夏的主管跟着自己打招呼,nancy连忙低下声音,并且笑着跟那个人点了点头。
……
“nancy,who&nbp;&nbp;i&nbp;&nbp;he?”一个习惯用西文交谈的岛国人盯着他们两个,尤其是盯着高流光问到。
“he''&nbp;&nbp;he&nbp;&nbp;aian&nbp;&nbp;o&nbp;&nbp;he&nbp;&nbppany''&nbp;&nbp;new&nbp;&nbp;vice&nbp;&nbp;preiden。”
他是公司新来的副总的助理。
“oh,heo,where&nbp;&nbp;are&nbp;&nbp;you&nbp;&nbp;going?”这个斯文的岛国人脸上露出了笑容,然后伸出手对着高流光说到“ecue&nbp;&nbp;e.&nbp;&nbp;peae&nbp;&nbp;ive&nbp;&nbp;e&nbp;&nbp;for&nbp;&nbp;being&nbp;&nbp;rude。”
不好意思,请原谅我的失礼。
“他叫艾坡潘,是我们比较有资历的一位主管,你也可以叫他艾坡主管。”nancy说到。
高流光伸出手跟艾坡潘握了握。
“we,you&nbp;&nbp;can&nbp;&nbp;ca&nbp;&nbp;e&nbp;&nbp;‘appe’,or&nbp;&nbp;you&nbp;&nbp;can&nbp;&nbp;ca&nbp;&nbp;e&nbp;&nbp;‘paneappe’,don''&nbp;&nbp;worry&nbp;&nbp;,ha''&nbp;&nbp;wha&nbp;&nbp;hey&nbp;&nbp;ca&nbp;&nbp;i!”
“はじめまして、どうぞよろしくおねがいします。i''&nbp;&nbp;iuguang.”
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高流光跟艾坡潘的眼睛对视了一下,然后彼此点头笑着走开。
……
“囡姐,这个主管是什么时候加入的?”走出了一段之后,两个人逛完了一楼,开始转上二楼,高流光问到。
“他来的时机恰好就是我们中天快要崛起的时候,现在来看的话差不多算是很有资历的那一批人。怎么了?他人不错的,你以后可以多跟他沟通一下,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知道他是岛国人的?他的英语可不是一般的岛国人的水平啊,一开始我们都以为他是留学生或者混血儿呢。”
“因为他手上的茧。”
“可是很多人都有茧子啊,这能说明什么呢?”
“那种茧子只有长期练刀的人才会有的。他的食指的第二关节跟虎口的茧要明显更厚一点,且他手臂的上下比例也很有辨识度,下臂粗壮太多了。如果说他是一个干苦累活的人会这样倒也不至于这么容易被人看出来,只不过在公司上班,何况自己还是个主管,怎么说也不应该有新鲜的茧子……”高流光顿了顿,继续说到“这个人很有可能是竹本青木的卧底,甚至可以说是先头部队,你仔细回想下盛总对待这个人有没有什么微妙的举动。”高流光恢复淡然的表情继续走着。
“微妙的举动么……怪不得之前艾坡主管从市场部转来后勤部,我们当时还询问过盛总这样做会不会有点打击人心,盛总没有回复我们,不过那件事之后没起什么波澜,这件事我们也就渐渐的淡忘了,现在想起来,原来盛总早就知道了……”nancy有一种恍然的感觉,她稍稍转了一点头,用余光打算好好的审视一下这个年轻人,这样敏锐的观察力,有这样的人帮助,盛总一定能度过这次的难关吧?
………………
冷清的地下室,走廊内飞快地闪过一道人影。
“这两层龟壳,是怕见光吗?我倒是想会会这个岛国的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混蛋。”李天赐差不多是用脚尖“蹦”着走,“这么多年没练这种功夫,走起来还真不适应呢,老头子知道了,怕不是会从地底下爬起来打死我……”心里嘀咕着,李天赐从地下一层下到了地下二层。从死角里隐隐的窥探着走来走去的数个岛国人,这两层地下室大概是专门给竹本青木准备的,一层看着有小型的会议室跟办公室,二层却有一个隐秘的停车场、一个小仓库跟休息的地方。瞄了一会,李天赐小心翼翼地返回了地下一层。
想起刚刚自己一路走走停停并间断的用读心术听取声音,悄无声息的进了竹本青木的办公室,桌子下有一个小保险柜,一把武士刀跟一把枪,他戴上白手套拿起紫光手电,发现枪上有一根发丝,他小心翼翼地拿手机拍下了发丝的位置跟角度,然后将枪中的子弹一发一发的褪下然后只留了一发避免上膛的时候发现异样。
他将枪放回原位,并对照照片将发丝原样放回。然后小心翼翼地翻了一下桌面的文件,然后慢慢地离开桌子附近,迅速而又小心地离开房间。
他继续用轻轻的脚步躲进死角恢复力气,并顺便梳理思路。
“既然地下一层没有,那按照自己师兄的性格,不可能放到地下二层,因为他一定不会让u盘在事情结束之前脱离自己的掌控。”
想到这,他长长地倒了一口气,然后离开了地下室。
………………
五楼偏侧,走廊后,跟玻璃墙对侧的一个小杂物间内,李天赐贴着墙壁,在尽量小声地快速喘着气。
“老头子知道……知道了我这个样子……肯定会……揍我的吧?”他小声嘀咕着,然后尽量让自己的心境迅速平静下来,开始用耳朵,用心去听隔着一个玻璃隔音墙跟一个木板涂层墙后面的声音……
“混蛋,d,这些人像是监工一样,弄得老子不高兴,直接不干了……”
“烦死了烦死了,这些小倭人怎么这么烦啊,盛总就不能管管吗?那个岛国的副总裁现在手也伸得太长了……”
“这次让我们搞得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神秘性这么高……就是那些岛国人弄得真令人不爽,不行我今晚就要让盛总给我加薪,这nnd保密协议搞得真烦,哪哪都不方便……”
………………
李天赐听到了之后,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有继续深入调查。在这里,他的任务其实已经完成了,接下来再深入反而会有被发现的危险。
正当他休息好打算要走的时候,听到了远处两个人的脚步声……
他急忙贴近墙壁,用读心术去听……
“话说你是怎么还会岛语?”
“就会几句,为了方便跟人沟通的。”
高流光走着走着,突然从右边的墙壁传出一阵声音,他停下了。
“咚咚。”
他仔细的听着隔了几秒就会重复一次的“咚咚”,一下子明白了,这是李天赐,原因就是他们约好了一旦有不方便说话的时候,最简单的几种暗号---
连续敲击两下,为否定的意思,做事过程中的方向、走的路径、问题的答案等等都可以应用。
左侧长条,或者左脚长长的拖拉,表示向左;同理,右脚或者右方也是。当出现做事过程中,左侧听到连续较长的声音就向左翻页或者向左做事,右侧同理。
nancy见他停下脚步,也听见了传出的两次“咚咚”,然后声音就消失了,她若无其事地问了问高流光“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高流光轻轻地摇了摇头。
nancy会意,接下来的路不能去,或者不要去,亦或者他们不用去。总之,他们现在就是要悄悄地返回。
听着二人返程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李天赐又等了一会,再次确定没有人之后,迅速且低声地离开了杂物间……
终于到了自己的办公区了,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然后改变脚步声,从洗手间走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悠闲地走向了自己办公室门口的高流光和nancy二人。
“nancy,今晚上的行程订好了吗?几点去?”说着,李天赐眨了眨眼,悠闲地坐下自己的座位。
“李总,接风宴在滨城酒店,七点半开始,您到了就直接让前台带您去找盛总包间就行,另外,从公司到酒店开车大概三十分钟。”
“好,我知道了,nancy,你去忙你的吧,小高你过来帮我整理整理文件,我要列一个清单。”
“好的。”
nancy敲着“哒哒”的高跟鞋声音关上了门,然后轻轻喘了一口气,怀着复杂的心情走向了远方。
屋内,两个人。
“这栋楼内岛国人很多,按照你的要求,我仔细统计了一下双手有茧的人,我看到的大概有十七人,竹本青木身边的不详。
李天赐点了点头,心里盘算着大体的平面的图,几分钟后,打开手机,登陆了那个神秘的网站,网站很简洁,点击“创建文稿”之后,缓缓敲入“地下两层,一层为竹本青木的办公室、会议室;并且在此次隐秘的调查中发现了地下二层。二层是他的居住场所,还有一个小型的停车场,通向位置不详。楼内除五层之外,地下大概有十人以上的岛国武者,一至四层大概有十七人的岛国武者,五层不详,目前没有发现异能者,可能目前并不存在高等级异能者。目前推测u盘极有可能在五层,五层的构造基本与其他四层一样,但是办公区目前看来应该是被改造成同心圆一样,u盘由几个顶尖高手围在中心破解,外围的人为他们提供计算支持。安全通道没有监控,电梯有南北中三座。一层、四层均有休息区,上班时间为早八晚五,中午休息十一点半到一点休息一个半小时。四楼有一个休息室和吧台是24小时全天运行的,一楼的休息室在早上很早就会开始运作,下午四点下班。另外,一层休息室有一个电闸,控制1-3层的电,同理,4层休息室也有一个电闸,推测可能是控制4层或4-5层。”
想了想,大概暂时自己是没什么好补充的了,然后淡淡地喘了一口气,起身收拾衣服,准备过去。
“现在还有点时间,我们先回酒店,换身衣服。”李天赐说到。
“现在去训练?还是有什么特别要做的事?”
“嗯,时间匆忙,越简单越好。”
………………
“一刃克敌,一刃恪己……阴过于阳,亲友反目……老头子,这些年,我没开武馆……没被背叛过朋友……没剥削过下属,但是为了不输给你的小徒弟,我那个晚我入门两年却依旧被你寄予厚望的好师弟,我走到今天这一步……确实,人得到的多了就害怕毁掉,尤其是在自己这一代发迹的,更害怕失去,有了亲情,我就被牢牢的捆在害怕里了,现在想来,我应该让你很失望吧?是啊,等我去见到你的时候估计你也不会认可我吧……”中年人转向衣柜,拿出一件包裹在真空袋里的旧西服。看着塑料布里面干瘪却又整洁的西服,他的心里没来由产生一阵烦躁,猛然用力撕开几个大小不一的洞,听着袋子吸入空气而产生的微微的“倏倏”的声音,看着袋子内那件老旧的西服逐渐重新膨胀,他感到一种无名的充实,可是转瞬间就是一阵害怕,紧接着,“啪”的一下,他把西服摔到了桌子上,然后逃也似地甩上了门……
门的回声在空荡的办公室回荡了数秒,然后随着走廊内渐行渐远的快步声一起逐渐消失,屋子内只剩下那件干干净净的、略显破旧的衣服在&nbp;&nbp;越来&nbp;&nbp;越慢地吸着气,膨胀着。
………………
酉时六刻,七点半。
“谢谢您啦师父,钱不用找了。”一个戴眼镜的中青年男子下了车,然后扶了扶眼镜,抬头看了一眼亮红的“滨城酒店”几个字,转头对着背着锦袋的年轻人说到“时间紧迫,告诉你的东西都记住了吧?”
“记住了。”青年拉了拉右肩上的黑锦袋,表情似乎不起波澜,可心脏的速度却是在不断的上升。
拍了拍高流光的肩膀,李天赐迈了进去。
“您好先生,是盛总邀请的客人对吗?”一个服务生微微躬了一下,稍微有些生涩的问道。
“嗯,是的,麻烦带我们过去他们那边吧。”高流光点头说道。
李高二人刚进去,后面就进来一队客人,为首的一个人略有些不安,但还是强颜欢笑,他左手习惯性地晃了晃手表,跟前台打招呼到“麻烦带我们过去886号房间。”
前台姑娘虽然看着年轻,却有些警惕,她看着这些人背后背着的长袋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头。不过她还是微微一笑,说道“请您们各位先稍安勿躁,我这就叫服务员带您过去,或者您可以叫在房间的那位客人过来带您们过去。”
晃表中年男子略微长出一口气,心想着总算能休息一会了,而他后面的那个人呢,却是已经拨通了电话小声地交谈着,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人满身酒臭,跌跌撞撞地过来了,前台正在用对讲给后面空闲的服务生喊话,看见这个醉鬼之后便要叫住对方,而醉鬼呢,耷拉着眼看见前台姑娘要叫自己,转过头来,却正好撞在了躲避不开的晃表男子。
“哎呀哪里来的醉鬼?混蛋别弄脏了我的衣服啊!”
后面的男子见状不由得蹙起了眉,可接着就听见后面有个大哥啪嗒一下点上了一根烟。
“不好意思先生前台是不允许吸烟的,请您略微忍耐一下到包间就可以了……”前台姑娘额头已经微微出汗了,看着后面点烟的胡子大哥说道,说完了,赶紧将醉鬼年轻人扶到一边。
“来了来了,不好意思各位来来来里面请,886对吧,”一个年纪略大的女子匆忙地跑过来,然后转头对走廊大喊一声“小刘啊去带这些客人去886包间!”然后对晃表的中年男子微微鞠了一躬说道“抱歉先生给您带来不便体验,您看您身体衣物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我们在885包间左侧有一个洗手间,另外我们还会给您们的包间送一份礼品表示歉意,您看这样处理您满意吗?”
晃表男子眼角略起了一些褶儿,刚刚被醉鬼冲撞的拿一下带来的不悦似乎烟消云散了,想起自己刚刚看见的一闪而逝的淡黄色内衣的一角,不禁问道“什么礼物啊?”
感受到他情绪的变化,马尾女子面上浮现出一抹诡黠(ia霞)的笑,抛了个媚眼给他,然后说到“礼物就是要猜不到才叫惊喜嘛~这位先生,好像前面那位先生在等您哦。”
晃表男子这才猛然间回头,看见刚刚在自己身后的男子正在瞪着他,略有怒意,于是赶紧跑过去,也不管什么别的礼物了。
两位前台女子就分开处理醉汉跟吸烟者……
………………
886...
“ここで待ってて、合図が来たら行くから、しばらく座ってて。”
先在这里等着,等信号咱们就过去,暂时先坐下来。
虽然听不懂他们在叽里呱啦什么,晃表的男子见着所有人都坐下了,也坐下了,刚坐下眼睛看向领头的人,碰见对方带有怒意的眼神,赶紧错开了。
………………
“师弟,虽然白天见过面了,可是当师兄的还是要正式的给你摆一个接风宴,来来来,这是我跟你提起的竹本先生,我的伯乐!”
“你好啊李先生……”一个身着笔挺西装的人起身握手道“知道您是北方人,所以特地请了几位地方菜的大师做了几道菜来为您接风。”
听着这个留有胡茬的男人说的地道的普通话,李天赐惊讶地说道“竹本先生普通话说得真好!”
“哈哈哈哈请坐请坐。”
三人坐下,竹本青木后面的角落处站了一个黑色西服的人,不过看神情貌似像是岛国人,应该是竹本青木带来的保镖吧?高流光也默默的站到了李天赐后面的角落里。
“李先生,贵国真是版图博大,一年四季各有千秋,我来到贵国也有数载光阴了,每每都被贵国的文化所折服。”
“竹本先生,我觉得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您也知道,玉门集团待我的恩情,所以我呢,这次来,就是为了带u盘回去,你看,我这个人不太擅长谈判,想要什么价码你们来提,然后我们来诚心地谈一谈。”
竹本青木习惯的开场被打断了,他面露微笑,双手抱胸,靠在椅子上,看向盛中天。
“师弟,我想我们还是好好的吃个饭喝个酒,毕竟这么多年都没有见面了,有什么话叙完旧再……”
“盛先生。”李天赐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盛中天,然后缓缓地眨了一下眼,说道“我想我们还是直奔主题的好,这样对你我都有余地。”
“余地?师弟,既然这个东西到了我们手里,那么我想主导权应该在我们的手里,你也应该清楚,每多过一分钟,我们的人就能多破解一分u盘的内容,我们的要价也就会更高,这样对你我都没有好处。”盛中天理了理袖口沾上的绒毛,说道“玉门跟鸭梨的关系,我们知道,而这份资料的重要性,我们也知道,未来十年物联网产业市场的主导权,我相信这么大一块蛋糕,在鸭梨那边的话怎么着在他股份里也得值他五六个点吧?”
“盛先生,我的好师兄,玉门可是跟鸭梨不太一样,玉门的股份都掌握在员工的手上,再说了,鸭梨的五六个点的股份可是达到了数十亿美纸了,你们也不怕一下子把自己撑死?”
“这个嘛,就不劳你费心了,玉门要想带回去这份资料,二十亿美纸起底。”
“不可能,你在做梦,十亿美纸是我能拿出的最高筹码。”李天赐一边听着对方心中的打算,一边在自己的心里盘算怎么砍价才能争取到最长的时间。
“或者给我三个点的股权,我说的是玉门的。”竹本青木突然淡淡的说了一句。
“竹本先生,我奉劝你一句,天夏有天夏的规矩,玉门有玉门的规矩,岛国人不可能获得玉门的股权,这一直就没有过先例,竹本先生,还是想点实际的。”盛中天冷冷的说了一句。
“哼-”竹本青木冷冷的,暂时没有再说话。
“我想,你们二位还是商量一下,看看你们的底线是什么,另外你们谈判是以谁为主……”
“当然是以盛先生为主……”竹本青木马上变出了微笑说到。
……三人之间互相打量,突然陷入了一阵沉默。
“师兄,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师父传下来的两段锦?”李天赐打破了沉默说到。
竹本青木一听也把目光转向了盛中天。
“阴过于阳,亲友反目,此物非你可得,上面的人都在看着。”李天赐伸出右手的食指向上戳了戳。
“呵……两段锦……你知道么,这么多年以来,我都很好奇,到底我哪里不如你,出身?长相?还是智商?为人?老头子为什么就认定我不如你?”在两个人的注视中,盛中天嘴角先是冷冷的一笑,紧接着死死地盯着李天赐的双眼,从他微微眯起的双眼中似乎能看见积压了十多年的怨恨。
“我是老头子半带大的,他呢,在遇见你之前的两年,对我可以说是视如己出,我呢,明显的感觉到从你进门的那一天起,他的态度完全就变了,可是我那么多年跟你争过吗?师兄该有的气度,我都有,师兄该有的委屈,我也都有,他觉得我才能不行,挑不起师门的重担,我认了,临死的时候为什么还要说那样的话?呵呵,废了我,就因为我想开武馆?就因为我不配吗?你凭什么?你李天赐凭什么?!!!”盛中天敲击桌面的右手手指不断增加,说到最后他直接一拳砸了下去,桌面上的小酒杯最后也被他震倒了。
………………
滨城,玉门集团名下某仓库。
玉如风握上了两个型棍,看着来这的两男一女,率先冲了上去。
前面的男子回头甩了两个眼神,就迎上去一记擂拳,砸在对方双拐上。紧接着第二名男子快步上前,想要给一个飞身踢,玉如风一个顶膝将手上的力卸开,然后左脚用力借机向后一跳,擂拳男子想要伸手拽住他可玉如风左脚发力却不是向后而是向前然后右脚正蹬在擂拳男子胸口,一个后空翻跳了出去。玉如风刚刚落地,踢空了的男子就用手撑着地来了一个横扫,玉如风弓步用双拐硬接了这一腿,然后擂拳男子跳起一个重擂,玉如风一个翻滚堪堪躲过,然后向后跳了两步,迅速换着气。
两名男子对视了一眼,接着各自缓了一口气,这次换更瘦也跟敏捷的腿法男子主攻,擂拳男子配合。敏捷男子向前冲去,身体一错躲开了对方的双拐然后身体下沉然后左腿猛地发力,右腿朝着玉如风右臂腋下踹过去,而此时壮汉也从前方过来,双手一个拱拳就砸向玉如风的面门。紧急关头,他身体反而向右侧倒去,不过在躯体之前,右肘狠狠地砸下,这一招如果让对方踹到,自己的肋骨估计就断了,里面的防弹衣不知道能抗住多少,自己只能以招换招,只要自己这一棍顶下去,对方的右脚或是右腿肯定也会残废。
敏捷男子看出来这个人想干什么了,只不过对方敢这么做有可能他衣服地下穿着什么护甲,因此他故意踢空了然后转身右手撑了一下地,半秒的功夫给了一个左鞭腿,玉如风左臂顶着拱拳,接着拱拳的力向右翻滚,翻滚的过程中结结实实在左肩膀挨了一脚,他翻滚了几圈之后右手撑了下地站起来,还是在大口地换着气,左臂被接连的两下震麻了,其实还好自己是在转着落地,旋转的过程中那一脚本来是要踢到脑袋的,可他挡了一下拳之后又下意识地挡了一下头,这才险险地躲开,可左手暂时是挥不起来了,握着形拐的左手稍稍下垂着,尽量颤抖的不那么明显。
对方两人明显发现了,互相对视了一眼正打算接着补刀。
“小zei,往后来吧,你来看着他们娘俩儿。”一个声音在这个时候打断了他们。
两人突然定睛看去,同行的女子已经倒在地上了,手臂、脖子、尤其是头发都散发出一股焦味……
“这个人什么时候出的手?”包括玉如风在内三人均在心里产生了这个疑问。
“我说,你们两个,听不懂话吗?来来,跟我打。”这时候的两人刚听到声音,只感觉眼前金光一闪,却已经被金角帽男子一拳一个轰退了。敏捷男子直接飞出去在地上咕噜咕噜打了几个滚儿,然后也像那个女子一样身上发出一股焦味儿,不动弹了。只剩下壮汉重重的撞在墙上然后艰难地爬起来,然后只见一道影子一闪,三个戴着面具的人出现在他身前,为首的男子背着一把长刀,鸟形面具的两个窟窿里透露出带有杀气的褐色瞳孔“玉光寒?君はどうして公約を破って強がりで弱みをいじめるのか?”
“玉光寒?你怎么敢违背公约以强凌弱?”
“いや、この人は玉光寒ではない。”
不,这个人不是玉光寒。
光影一闪,一个背着三把刀的紧身服女子出现。
“自分に余計な迷惑をかけないようにしてください。”
阁下请好自为之,别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眼见着金角帽男子一眼大一眼小,摆明了对己方的不尊重,三刀女子接着说到“鈴木三葉です、よろしくお愿いします。”
“我是铃木三叶,请多指教。”
………………
“小zei,他们在说啥?”魁震回过头问向玉如风。
“抱歉前辈,我只听明白刚才那句,是向你打招呼。”
……
“你好中土的朋友,希望你能不要趟这趟混水。”
“原来会说夏文啊,那搁那唧唧歪歪的,咋地不服啊?干啥,要打?”
“……我奉劝您别沾上不必要的麻烦……”沉默了一下,话还没说完,女子猛然从背后抽刀向下劈去,只听见“dang”的一声,金角帽儿魁震身形一闪回到了玉如风前面。铃木三叶双手在轻轻的颤动,刀刃刚刚遭到了重击,刀身出现了一个豁口,且豁口两侧有些发黑的条状纹,仿佛在一瞬间既遭到了重力打击又被雷电击中了一样……
见此,三叶身后的几人纷纷上前,各自拔出一把刀呈扇子型保护。
“你觉得,凭你们几个,足够吗?”金角帽儿歪着头,黑色的瞳孔中闪过竖着的小闪电,在这个灯光并不特别明亮的仓库,对他们而言,显得十分诡异。
………………
“玉光寒,那个人是谁?”
此刻,在天上某处,一个同样是背着三把刀的女子拔出一把瓷刀,面向面前一个穿着长衫的男子说到。她接到第二组刚刚下去的人的消息知道对方有一个雷电系的异能者,不过玉光寒跟自己对峙在这里,那对方第二个雷电系异能者是什么人?按理来说,能出现控制自然元素力量的异能者要更少一些,尤其是在已经拥有一位顶级的雷电系异能者,现在居然又冒出了第二位……等等,这位是才冒出来的?难道是前几天在天夏东北白龙山天池那个上古异兽?”
“风火雷电,引!”长衫男子右手捏了个印,向下一划,云层中仿佛有一道闪电顺着他指的方向劈下来,“嗞啦~”川端三叶握紧刀逆着将闪电劈开。由于很了解这个老对手,她都已经默默的把天夏话给学会了一部分了,她的异能属性为云与水,属于魂灵上的觉能、特殊体质上的体能的联动,属于颇为全面的属性,既可以隐藏起来埋伏、刺杀敌人,也可以利用自己特殊的体质中强大的抗击打能力跟恢复能力硬拼。
不过虽然同为级的异能者,但由于各自异能属性的不同、以及身体强度的差异,往往会有一些属性方面的优与劣。玉光寒的能力是引雷与驭雷,云深成雷,雷电过后风雨下,云散天晴。玉光寒引雷,自己就往往被他克制,在对方牵引来的雷电之下,自己前几次都吃了大亏,因此不能拿金属刀与他相对,否则就是活靶子。为了增加绝缘性,她换了绝缘材质的紧身衣,身上往往必备绝缘手套,可尽管是这样,跟他相对也总是落在下风。川端三叶想了个主意,从她背后的势力那边获得的支持,专门研究出了针对元素系异能者的应对武器跟方法。这次她握着的是一把木柄石刀,高处云层的风速非常大,风打在刀刃上,发出清脆的“嗡嗡”声。
玉光寒看着对方戴着胶皮手套,穿着橡胶紧身衣,手里拿着木柄石刀,表面上故作淡然撇嘴道“整妥了?那开干吧?劳资还是有点手痒的。”
他不像夔牛那种天生异兽,人的身体再强也有个限度,就算他们是异能者,身体的上限可以再度拔高,可说白了,再厉害的硬度跟恢复力也就是个血肉之躯,对于庞大的自然力量没办法硬抗的。玉光寒也不是用自身去接雷电的,西方人说他是什么雷神之体,但是根据在东方的古籍中记载,这种能驱雷掣电的体质最接近“雷修者”、“执雷士”、“值雷事”的描述。
只见他双手捏了个“斗”,又捏了个“皆”,然后左手点了个“震”,扬起手臂,从上往下挥下,然后就见夜空上一道闪电滑了下来,“嗞啦”一声劈在了石头刀上,眼见着石头刀没什么事,耳边传来的微微的“轰隆”声,长出一口气的同时,川端三叶脚下一沉,躲在云彩里,然后戴上帽子,迅速的移动,与此同时玉光寒左臂不断向下挥,云层不断被击出一个个小洞,有少量的雨降下,可相反云层却没变淡,只是不断地在缩小。
玉光寒再次挥出一道闪电,川端三叶爆射而出以刀截电然后近了玉光寒的身,一刀横扫,玉光寒闪开这一刀,然后挥动了一直没有动的右手,却是从下往上划动——只见“刺啦”一下,川端三叶猛地后退,然后左手握刀横在身前,右手用力的甩了甩,然后换左手在上,右手变副手握起刀冲过来。
玉光寒无奈地撇了撇嘴,刚才自己那一下故意等刀近了再打一方面双手同时操纵不是那么轻松,他没必要消耗那么多精神,另一方面也有着等刀放进一点再引雷好方便劈准一点的意思。自己引雷控制雷,离自己越远越难控制方向,尤其是对于正在运动的目标,能跟上就已经很难了,不过把刀放近了之后,就很容易引着雷电劈在刀柄上了,相比于石头刀身,你木制的刀柄总归没那么耐打吧?
………………
此刻,一个身着黑色锦袍子的男子几个“一晃”闪到中天集团的总部大楼内的一个小阴影处,这里没有监控,也没有人过来,他打开了那个网站,然后看见了李天赐录的信息。“地下两层,一层为竹本青木的办公室、会议室;并且在此次隐秘的调查中发现了地下二层。二层是他的居住场所,还有一个小型的停车场,通向位置不详。楼内除五层之外,地下大概有十人以上的岛国武者,一至四层大概有十七人的岛国武者,五层不详,目前没有发现异能者,可能目前并不存在高等级异能者。目前推测u盘极有可能在五层,五层的构造基本与其他四层一样,但是办公区目前看来应该是被改造成同心圆一样,u盘由几个顶尖高手围在中心破解,外围的人为他们提供计算支持。安全通道没有监控,电梯有南北中三座。一层、四层均有休息区,上班时间为早八晚五,中午休息十一点半到一点休息一个半小时。四楼有一个休息室和吧台是24小时全天运行的,一楼的休息室在早上很早就会开始运作,下午四点下班。”
那好吧,我先从一到四楼查看下路线,然后再看一看地下室那个神秘的小停车场到底通往哪里,最后去五楼看一看怎么能进去。这话刚聊下,男子便“倏”地消失了,只见这栋楼内不断有监控死角显现着一个黑影,尤其是在那些阴暗一点的角落。
“嗯?”四楼休息大厅某处沙发上,正在端起杯子吹着咖啡上的热气的一个男子猛然间把头甩向了数十米外的门口。皱了下眉头,他把头又缓缓的转了回来然后低着眼,用虎口和食指的茧子缓缓的摩挲着杯子把手……
片刻后,这个中年留有一圈儿胡茬的男子缓缓起身,将半杯咖啡就放在台子上,然后闲适地进了电梯,走下了地下室,然后又走进了电梯,到了五楼……
地下室内,所有人都被轻声通知,,很明显今晚此刻很重要,因为耳机里出现了极少出现的声音,并且用了极其罕见的停顿方式,这些都在传递一个信息———有一位真正的敌人来了,他们要做好十二分的准备。
“嗯?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好吧不得不承认,这些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岛国人还是有几个出色的感知忍者的,就是不知道是怎么发现我的?nd,要不是有任务真想狠狠地干他们一下,但是现在看来我下不去了?所以我还是直接返回去五楼?”想到这里他就不再犹豫,几个身影一闪,就蹦回了四楼的阴影小储物间。
裴霁隐秘的探出脑袋,瞥了几眼,然后听着脚步声,猜测哪些位置是空的,哪些位置有人在,然后身影不断闪动,走进了安全通道。
刚要出安全通道,就看见一个穿着西服衬衫,戴着方眼镜的一个男子扛着把刀,靠在墙上。
这是个小隔间,看着是隔音的,另外一侧看着有个锁,像是指纹识别加瞳纹识别的。
“真没想到,玉门集团还真的可以联系异能者,你好,中土的异能者,我来自山口组,体能系b级异能者,代号嘛,你可以叫我苹果。”这个人推了推眼镜儿,说到。他进了山口组慢慢的磨练,但是自从被组织派到这个公司之后就在一直没有跟异能者交过手了,就连一般的会武术的人也没有,所以刚刚自己感觉到这个人之后,就急忙上来蹲守,自己很久没有这么兴奋了,于是才扛着刀靠在墙上,用这么不甚礼貌风雅的样子想压抑住自己现在浑身沸腾的血液。
“我也是真没想到,你说你们岛国的小矮人儿真就贼心不死,小爷儿我今儿没空跟你们扯,滚开。”裴霁将背上的木头盒子放下,脚一踹,“噔愣愣”上面的盖子从靠近他身体的一侧弹了起来,盖子底下还有一把剑,裴霁伸手,刚好握着剑柄,然后抡起体型大的有些夸张的大剑砸向了山口组的异能者苹果。
苹果的双手死死握住刀把,刀背差一点就压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后猛地额头青筋鼓起,面部可见的在用力,将剑拨了回去,然后喊了一声“以咳嗽!”就两步上来横劈,被裴霁轻描淡写地拿剑弹开了,苹果后退了几步然后前冲下沉,刀向上斜着划过,却是在大剑的剑面上划了一串火花,似乎早有预料,他再一个侧翻挥刀砍向黑色锦袍男子后腿,可是又砍在了大剑上,这时候他往后一撑,背靠着墙,才注意到裴霁的身形基本没动过,就站在那里让他砍。裴霁冷漠平淡的表情让他不爽,但是同时也意识到这个人应该是a级的,只不过没有看他展露异能,不知道是什么人,自己以前听没听说过。
不过不管这些,这个大哥的确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就看刚才那两下,对方很轻描淡写地就弹开了他的攻击,这说明在对方眼里或者在对方的习惯里,自己的招式速度肯定不够快,而且看对方所用的大剑,分量上就比自己的难练,这说明什么,力量上或许自己没落后太多,但是速度上自己肯定不够。
想到这,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管蓝色的药剂,拔开盖子,扎到腿上,然后扣一下玻璃试剂底部的气压塞,不到两秒,药剂完全进入自己的身体了。
他拄着刀,甩开眼镜,瞳孔似乎变了一点颜色,很快右臂、左臂都出现了蓝色的血管脉络,他微笑了一下挥起刀就砍了上去,裴霁眼看着不对也双手握剑挥了上去,结果却是被顶得后退了半步,然后错开身子,让武士刀划着剑身过去,就听见“啪”的一下,岛国异能者的刀把墙砍碎了一块儿,接着反身过来,两个人来来回回的打了五分钟,裴霁就感觉到明显的这个人的力量在减弱,然后意识似乎也不那么清醒了,甚至连刚开始的时候都有些不如。
果然,硬撑了一会之后,岛国特工终于挺不住了,开始背靠着墙大口地喘着粗气,然后四肢的蓝色脉络逐渐变淡,他知道自己肯定会输了,于是用手在刀刃上抹了几下,两只手的指纹、手心都被他给抹了,他撑着刀说到“我不知道您是哪一位,但是看来你也没办法进去了?想进五楼,只有……这一个门,我……我很……敬佩强者,但是立场不同,抱歉了。”
他大喘着气说到,嘴角似乎有点得意的微笑,可是紧接着他就傻眼了,因为他看见那个人把大剑放回木箱子里,然后再次踢了一下,然后依旧冷漠的背着箱子,再然后……人消失了?
他瞪大了双眼,看着那个人就这么往前走着,到了识别的门前的时候,终于回头笑了一回,咧着嘴笑道“傻了吧,我会穿墙~”
山口组的特工急着想上前看一下,却忘了自己体力不支,“biaji”摔地上了,他看着面前空荡的门,然后缓缓闭上了双眼,昏过去了……
………………
这裴霁出来之后,拽了一下右肩上的背带,几个身形一闪就进了洗手间洗手的水池。
“现在一到四楼倒是搞清楚了,地下室就算不明白顶多也就是给那个岛国的小混蛋留条活路而已,但是u盘该怎么办呢,这些人我一下子进去的话u盘万一被毁了怎么办呢?……”他陷入了短时间的思考。
“有了,我找一找电闸,然后尝试下可不可以把电源给关掉……”接着他按照自己刚刚摸索的大致方向找到了四楼的电箱,然后戴上了一副橡胶手套,对着锁的位置,右手对着空气用力一抓,就听见那个锁箱“嘎嘣”一声,连着锁带着几段钢丝螺丝钉一起被拽出来了。
“让我看看……这是4楼的、这是5楼的,五楼的总开关……嗯,在这……”接着,“吧嗒”一下,5楼的总电闸被拨下,临走之前,裴霁把空气开关中间的横柄给掰折了,然后几个身影一闪,就再次来到了刚刚战斗过的房子外,拽了一下门,还是拽不开,“看来果然,这个房间有单独的电源。”然后他就放心的继续向前,刚闪进屋子内,就听见黑暗中不断出现的慌乱的声音———
“怎么突然停电了?”
“是啊怎么突然停电了?我电脑一下子黑屏了。”
“大家不要慌,我们会马上去检查停电的原因。”在中间圆圈站着的一名岛国人说着。紧接着就通过对讲用一通叽里呱啦的话下着命令,这个时候,中间三名顶尖计算机高手的手指也终于缓缓停下,由于他们的电脑采用的都是自己搭配的顶尖计算力的笔记本,所以断电暂时也不会受到影响,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在电量恢复之前最好还是不要继续下去了,于是三个人纷纷逐渐退出了破解进程。
微弱的光芒中,众人暂时能看得清道路,却只见人影一闪,一个黑色锦袍男子“嗖”的进来,然后抬脚将中间的岛国男子踹飞,左手贴在一个寸头男子的脑后,然后用力,“嗙”的一下,男子的头磕在了桌子上,这时候旁边的岛国女子刚反应过来,然后就看见旁边橘色头发戴眼镜的男子想往后撤,裴霁一脚将原本是寸头男子身下的凳子踢起来,正好撞在棕头发的腿上,岛国女子被吓坏了,不断喘着粗气,却是死死的坐在了自己的凳子上,想走腿却不听自己使唤,仿佛是有千斤重……
事实上,跟她一样害怕的还有很多人,屋内不论天夏人还是岛国人都被吓得不轻,开始有断断续续跑出去的,可是当他们在走廊拿着手机用跌跌撞撞的光照到面前怎么都打不开的电子门时,场面急剧混乱了起来——
“吗的怎么打不开?”
“里边有人!”一个岛国人叫道/
“appe主管在里面!可是他为什么不开门呢?”
“开门啊开门啊,报警叫救护车啊!”
“喂,110吗?我们这边……”
……
“我想,该问问你们,u盘该怎么安全退出?”裴霁的右手将寸头男子双手抓起来,然后左肘加了加力,问到。
“咳咳,我们刚才已经进行了破解进程的暂时退出,暂时是不能拔下u盘的……”寸头男子脸贴着桌面,脸色涨红。
“好吧,给我说实话……”只见裴霁右手发力,左手拿着寸头男子的左手腕,却听“噶”的一下,寸头男子惨叫一声,浑身抽搐,涨红的额头鼓起了血管,嘴角流出涎水。
眼见着刚刚还跟自己共同工作的寸头,现在被这个人给卸掉了右手,坐在凳子上的岛国女子浑身冒汗,却依旧动弹不得,凳子下的双腿瘫软下去,她只感觉到自己耳朵滚烫,然后想说话,嘴唇颤抖却不成话。
由于些许的担忧,裴霁将u盘拔下,手心攥紧u盘伸进了裤兜里,紧接着却是将u盘转移到了肋下的一个小口袋,送完这个,他摸了摸裤子中存放的假u盘,感觉有些乏力,接着咬了咬牙,身形一闪不见了。
………………
“如风,我好了,你们那边怎么样?”
“六爷!u盘拿回来了!”玉如风大喊道,在仓库内引起巨大的回声。
“看来是你们赢了,咱们下次见,玉先生。”川端三叶冷漠的看着对面的玉光寒,接着从腰间的包里掏出一个微型的对讲器耳机塞进耳朵,“&nbp;&nbp;私たちは行く。”
我们走。
地上的四人组听到命令之后,铃木三叶对前面的三个人说“&nbp;&nbp;負傷者を連れて帰る。”
把受伤的人带回去。
说完迅速跳离了现场。
其他的人点了点头,队长扛起那个壮汉,另外两个人分别扛起敏捷的腿法高手和最先倒地的女子,然后队长等行动稍慢的队员离开之后,把紧壮汉,透过面具,深深地看了金角帽儿魁震一眼,丢了个烟,跳走了。
片刻,一道黑影一闪出现在仓库内众人视线之前。
“呼~呼~可累死我了,如风……丫这回不让我见如云我就把玉家门口拆了……”
看着眼前气喘吁吁的人,张雪莹怀中一直没有哭泣的小雨泽终于绷不住了,几下挣脱妈妈的怀抱,然后一下子哭着进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裴霁的怀里。
“裴叔叔我好害怕啊……”
………………
滨城酒店,888包间。
“说了那么多,既然什么都谈不拢,那干脆比一比武功高低?助助兴?怎么样我的掌门师弟?”盛中天说完,猛地站起身,长长出了一口气,晃了晃脑袋,扭了扭手脚腕。
竹本青木见状,给手下的人打了几个手势,手下几个人迅速把包间内另外多余的桌椅板凳全都挪走了,屋子内瞬间变得空阔起来。
盛中天从别人手里接过两把木剑,撇给李天赐一把,“来吧,让我看看你有什么资格?”
盛中天脱去西服外套,拧开了几粒扣子。
李天赐也是一样。
李天赐把眼镜一撇,这么多年,自己也是疏忽剑术,再加上视力下降,已经很久没有真刀真枪的跟人打了。这次跟盛中天打,自己并不能一直动用读心术,因为在迅速的打斗过程中,读心术一来跟不上反应的速度,心里想的跟手上打出的招式速度变化太快,再经过大脑反应再想出反打的套路,这根本不现实;另一方面,用读心术会在扰乱心境的同时加速精神力的消耗,所以在正式的打斗中,除非是那种回合式的老师傅比武切磋探讨招式,要不然反而是一种障碍。不过话说回来,等真正的比武切磋的时候,这种行为反而显得很可耻,因为这就不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心态,所以这么多年,除非是做什么任务,得是到那种输了就会死人的地步,他才会在关键时刻开读心术判断对方的走势,其余时间一律不用。
说到这就不得不提当年炼老爷子的无奈了,没有合适的异能者,门派就传授不了了吗?是,也不是。异能者之所以被门派内看的这么重要,是因为更有利于门派的传承,无论是从学艺速度、身体根骨潜力、寿命健康、混乱生存几率上来看,都要强于普通人,而炼同诚老爷子可以说当年就对这个有着近乎苛求的态度,唯恐自己没有把门派传承下去。
长出一口气,李天赐率先冲上去一个勾十字,盛中天分别弹开两下,然后顺势下砍向李天赐的手腕,李天赐却在此时将剑松开,身体一侧躲开剑的同时向前旋转,扬起一个鞭腿正在盛中天的左肩,盛中天被踢了出去,飞出去两三米远,然后右手抵着木剑起来,左边身体剧痛,暂时是没什么战斗力了。
李天赐捡起地上的木剑,对盛中天说到“师兄,接着来吗?”
缓了一会儿,盛中天的疼痛缓解了不少,左臂暂时不能发力,但是应该不会很影响自己右臂的发力。
“当然。”
盛中天说完,左臂微微旋动,缓解疼痛,紧接着三步并作两步,左手握住右手,双手劈下,李天赐横剑相接,接剑的一瞬间,却又故意将剑横转,剑面担着肩,斜着向下,左肩也就顺势故意矮了一下,接着仰面朝上后弯腰,双手却将剑拨了个圈儿要引剑砍向盛中天,李天赐回腰却抬起左脚踹向盛中天肚子,却正好迎来了对方来踢手腕的脚尖,结果两人对了一脚,各自往后撤了几步,剑也分开了。
“引剑式,好怀念的味道。”盛中天颇有些怀旧的眼神回味着刚才的一式。
“还比吗?”李天此面无表情,再次问到。
“当然。”盛中天抖了抖剑,双方这次没有用太大的力,互相拨了几下剑,只见盛中天一个垫步递上一个侧踢,被李天赐躲掉了,却又同时还了个横劈。盛中天紧忙将胸腹向后,然后一个拨剑加转身,却在此时,将剑柄压在左臂,右手推着剑首,却在左臂与胸之间的空隙递了出去,李天赐险险闪开,却依旧被木剑点中了自己的腰侧的衣服,接着猛地后蹦。
看着这套行云流水却不是自己师门的剑术,李天赐想起了枪术里的一式。
“没错,这不是师父教的,这个是我自创的招式,名字就叫‘回身’,别跟我藏着掖着了,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盛中天说到。
此时,竹本青木坐在椅子上,摇着酒杯,看两个人的剑术比试。
886房间一直等待消息的队长此时接到关岛家主的消息,却立马起身来到了888房间,然后走向竹本青木,说到
“&nbp;&nbp;先生、どうも具合が悪いので、主人は早く帰れといいました。”
先生,情况有些不对,家主让您赶紧回去。
“什么意思?小野副社长不是亲自找的关系吗?怎么还会不对?告诉我父亲,再等等。”竹本青木的脸有些发青。
“师兄,你一直很不服,师父将门派传承给了我,没有传承给你,其实那天你没听全。”李天赐依旧不悲不喜的说着。
“我还要听什么?老头子死前不让我近身,我知道他当时知道我在门外,也知道他是故意说那样的话,可是我错在哪里?剑术不传,我不在乎;掌门不传,我不在乎;临死前不让我近前,并说如果我以后如果开门立派传授武艺就在地底下废了我……哼哼哼……我就要让他看见,他眼瞎了,我要让他看见自己给予厚望的掌门弟子其实是个废物,我要让他看见你处处不如我!”说完,盛中天并步上前纵劈而下,见被挡开,滑下后横掠而去,又被闪开,然后转身一个后鞭腿打在木剑上,接着一蹬,回到原位。
看着自己的木剑中间已经有裂纹,冷笑一声,横剑身前,屈膝向上,猛然用力给弄断了。将剑撇到了另一边,回头喊了一声,“给我拿刀来!”
马上,就见着人捧着个木头盒子,打开看见了一把黑布缠着的兵器,似刀非刀似剑非剑,大体上还是剑的样子,但是一面完全没有开刃,只有剑尖和另一侧剑刃贴近剑尖的1/3部分是开了刃的。
盛中天右手拿起剑,左臂却顶着没有开刃的那一侧剑,剑尖对着李天赐。
高流光刚想上前,李天赐没有回头,却抬了抬手,让他不必上前。
接着,盛中天再次并步上前,再次劈下来,看这次李天赐没有引剑的打算,接着左臂滑到剑中,猛然收力再用力,“咔”的一声,李天赐的木剑断了,剑刃继续下砍,砍到了李天赐的肩头,开始有血迹染红衣服。
李天赐拿着短剑,横挥了一下,盛中天收剑后撤。
高流光上前,把背上的锦袋打开,李天赐抽剑到一半,听着拔剑出来时清脆的声音,他单手提着剑,回身走到桌子旁边,拿起眼睛缓缓推上去,转头看向盛中天。
接着身形一闪,然后就只听噼里啪啦的两剑相击之声,过了数秒,只见盛中天此时依旧是右手握着剑柄,左臂顶着空刃,然后便是将剑的1/3略向下一点的位置似乎是定在了左臂上,胸腹后收,剑柄从下往上击向李天赐,见他躲开了,却又反方向旋转,然后以左臂为支点,剑用力向前刺去,却还是被李天赐拨开。李天赐找到了机会左脚发力,脚尖踢在盛中天右手上,紧接着再接一个回身踢右脚再次打到了盛中天握剑的手,这下直接把剑踢飞了。
李天赐挽了个剑花,往后退去。
“&nbp;&nbp;先生、u*b&nbp;&nbp;メモリがなくなったことと、あの母子が見知らぬ強者に保護されたこととで、小野副社長が早く帰れと言いました。”
先生,u盘不见了,同时那对母子被陌生的强者保护,小野副社长让您赶紧回去。
竹本青木听了,一下就把手里攥着的酒杯摔在了地上,来人!
886的人迅速出动,到了竹本青木的后面。
“想办法跑!”李天赐说到。
高流光刚想动,只觉脑袋中突然一阵眩晕,然后就感觉自己依旧在看着屋子里的这些人,但是自己的身体却自己动了起来,他只感觉到“自己”歪了歪头,眼皮似乎在吊着没有多少力气,抬起了右手虚抓了一下,然后用力的散开手掌,只见刚刚一大帮人仿佛是突然受到了什么大力攻击一样,被击飞到两三米之外,更有甚者直接砸到了墙。
看着竹本青木此时精彩的凝固表情,“高流光”开口说了话
“自己走?”
似乎才回了神的竹本青木听到这句话,直接拔腿就跑,滨城酒店的走廊里,有许多客人就看见了戏剧性的一幕——平时西装革履的精英们似乎在进行逃命一样,撞倒了许多客人和传菜的服务生。
李天赐看了看正在注视着双手、没有回过神的师兄,然后轻移几步,挡在了盛中天的身前,持着剑看向一旁的高流光,只不过这个时候的高流光似乎并不太在乎他。
“高流光”看了看盛中天,说到
“u盘被人夺回去了,你们师兄弟也该有个了结,我可以告诉你为什么当年你师傅没有选择你而是选择了你师弟,是因为他是异能者,你是普通人,这向来就不一样。”他顿了顿,似乎是在顺了顺气,接着说道“你不必恨你师傅,也不必恨你师弟,更不必恨你自己。”看见盛中天充满疑惑地望向自己,他继续说到“‘没人会对你怎么样,也没有谁生来就一定要做什么,不要被执念驱使。’这是你师爷当年临行前对你师父说过的话,你没继承你师父的剑术,却继承了他的执念,要说你们两个师兄弟,我还是觉得你最像他。知道你们的门派为什么要叫‘九落’吗?‘九’是指很多次,你们的师祖们起这个名字,是让你们明白,门派可以衰落,哪怕最后只剩下一个门派的名字,只要后代能继续有人扛起这块门匾,那这个门派便不算衰落。拾起这个名字,就是拾起剑心,有了剑心,剑术可以再练,剑道可以再摸索,人生的路还很长,年轻人,不要在心中给自己捆上枷锁,你师父从来没觉得你比你师弟差。”
说完这句话,“高流光”似乎看见盛中天眼中一下子涌起了雾水,在那无声地抽泣起来,看着就像是一个受了很多年委屈,却终于被家长抱进怀里一样,肩膀抽动着,一颗颗热泪在此刻,安静地滴在地面。
“好了,我呢,是这个家伙的朋友,你也可以理解为他的守护者,谢谢你对他这段时间的照顾,接下来的事情,玉家的人会处理好的,放心吧。”
说完,高流光便似乎浑身无力,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李天赐此时却心跳加速,小心翼翼地向前,试探了下高流光是真的昏迷过去了,这才摇了摇他,“你怎么样……”
阴阳两刃恪两身
道术执念铸枷锁
断剑残情换手足
渡尽劫波泯恩仇
春风又渡鸭水暖
两山青度玉门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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