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儿有注意到李曦那细微的动作,一个小小的举动让她心里更是沉重不已。
无论什么时候,她的妈妈总是事先的考虑着她,这份真挚的爱让她无以回报,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与之衡量。
紧跟着进屋的童游走上前,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创口贴拿出来,“曦姨,贴这个很快就会结疤的。”
童游经常会有磕磕碰碰的时候,所以汐语让他随身携带着创口贴,他每次贴一贴就会结疤,然后过几天伤口就愈合,因此也就认为可以医治好李曦身上的伤口。
他拿出来时对比了下伤口,“有点小。”他转头看着童译民问着,“爸爸,有没有大一点的创口贴?”
童游的童言,温暖了李曦的心,她接过童游手中的创口贴,“有小游儿的创口贴会很快就不痛的。”随后抬头看向童译民和汐语,“怎么把你们也惊动了,我这不也没有什么事,小伤而已。”
“这还是小伤?我现在送你去师傅那。”童译民背对着李曦蹲下身,语气很强硬。
同样的动作对不同的人是不一样的,对汐语他呵护备至,对李曦是朋友间的焦急,童译民只是将李曦当成一个伤者,一个朋友,他自然要做到力所能及的事情。
“不用,忘了,我自己也是医生,懂得医治。”这时候若是她离开这个房间,就等于让李元邦知道了,那个在凛元水库边的黑衣人就是她,她要想办法掩盖自己大腿上的腐肉,不让李元邦知道才行。
从进入房间看到李曦那被掩盖住的腐肉时,汐语就已经知道了是什么造成的,她一直沉默不语是在因为在纠结着。
内心里的天平在摇摆着,她想自私,但是面对着曾经救过她的李曦,她做不到,良心上过不去。
在心里斗争了很久后,最终还是良心战胜了自私,她能医治如果不医,一辈子都活在被良心的谴责中,也是给自己的孩子树立了一个很不好的榜样,“译民,你带着孩子出去,曦姐身上的伤,我能治。”
汐语的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都变了神色,李青儿自然是高兴的,童游是觉得自己妈妈很厉害,而李曦和童译民则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但是汐语向来是不会吹嘘,她说能,那就一定能。
童译民不解的问着,“汐语,你什么时候会医治的?”虽然汐语在医馆里呆过,但是只是帮忙做一些杂事,根本没有真正的接触过学医,怎么忽然会医了?
“你别问了,带着孩子出去等着。”说着汐语将童译民推出房间。
“好,我出去就是了,你需要我帮忙说一声。”童译民认为着李曦是女子,他一个男子在总是多有不便,所以理解了汐语让他离开的行为。
虽满腹疑问,但是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李曦的伤,童译民没有在问什么,带着童游还有李青儿在屋外守着。
“叔叔,我妈妈会好起来吗?”李青儿神色担忧,眼中有着泪水。
童译民隐藏着自己的担忧神色,笑着安抚道“会好的。”
童游将凳子搬到李青儿的身后,拍了怕凳子,“青儿姐姐,你不用着急,先坐下,我妈妈一定能治好的。”童游对自己的母亲十分的信任,从来不会质疑她说的任何话。
父子俩的安抚,让李青儿少了几分担忧,多了几分相信,她也相信着汐语能治好。
汐语将门反锁,转过身,她的眼神落在李曦的伤口上,她知道那伤是什么情况,对于尸毒她熟悉的不能在熟悉。
因为她也是尸虫,她的尸毒也是最毒的,只是她不在是尸虫,尸毒也不复存在,不过她的血依旧还是解药。
汐语将那掩盖着的布拿开,直视着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肉被腐蚀的厉害,能看到里面的骨头,这时汐语庆幸着说道“还好用的是尸毒,若是其它虫类的毒,我也是没办法。”
这是霍延民经常使用的虫子类的毒,李曦有意识到汐语找到了那段记忆,不然她是不可能知道尸毒。
连懂些毒素的她,都不知自己身上的是什么毒,若非记起了什么,汐语是根本不可能知道,然李曦没有去问,汐语不愿说,问了只是让她为难而已。
汐语拿起桌子上沾染着血迹的刀,在自己的手心划了一下,血滴落在李曦的伤口上。
那红色的血在滴入大腿伤口时,那些原本的腐肉在奇迹般的愈合。
李曦见汐语的脸色苍白,急忙的出声阻止,“汐语,够了,不要在放血了,小伤我能自己医。”
“不行,必须完全愈合才能彻底消除尸毒的影响,当年你救我,如今不该阻止我,我不会死的,你放心。”汐语心里有数,血会补回来,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让李曦身上的伤完全的愈合,失去了一大半的血,汐语很是虚弱,站起来都摇摇晃晃的,“我的血还没有完美融入你的身体里,最近这几天不要在去那个地方,不然他们会发现的。”
对于汐语的话,李曦没有任何的犹豫便答应,只要伤害不了其它人的自私是可以存在的,她没有去劝着汐语什么,“我知道了,听你的。”
“那就好,我…。”汐语话未说完,推到凳子,人往后倒去,李曦站起身将汐语搀扶住,她焦急的叫着,“汐语。”
“我没事,只是好冷,好累。”汐语耗尽力气才有说话的力气。
一直关注着屋内动向的童译民听到凳子倒地的声音,敲了敲门,唤道“汐语?”
李曦将虚弱的汐语搀扶到床上,将被子盖在汐语的身上,随后走到门口,将门打开,转头看了看身后的汐语,对童译民说道“她失血过多,你好好照顾她。”
童译民焦急的冲向屋内,见到躺在病床上的汐语颤颤发抖的样子,“我去帮你生火。”
汐语抓住童译民的手,“我这是体内的寒,碳火没用的。”汐语苍白的面容带着笑意,“我没事,只是失去一点血,睡一觉就好了。”
“真的?”童译民有些怀疑的问着。
汐语举着手做着发誓状,“我不会骗你,是真的。”
汐语再三保证过后,童译民这才放下心来,他一夜都守在床上,一步都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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